對此,林菀並沒有勉強,因為她知道這也是老人家的顧慮之一。
她一個陌生人不可能說帶走孩子就帶走孩子,現在林菀也是為人母了,這些道理自然懂。
於是她不再勉強,而是和女孩聊了一會天,問的問題也不涉及私人,更多的是社區關懷之類的,所以老太太對她基本沒有警惕之心。
女孩也越發喜歡她,還主動提出要帶她去逛逛他們的院子。
林菀心想,這個屋子不大,或許是孩子有什麽可以和自己分享的東西。
所以跟著孩子走去了後院。
如果說前院很破敗的話,後院簡直出於她的想象。
裏麵種了一小片的向日葵,女孩十分驕傲地告訴她:“阿姨,這是我爸爸給我種的,你看好不好看?”
“我媽媽不要我了,很小的時候就離開了家,而且還欠下了很多的債,那些都是爸爸還的,我爸爸很辛苦的。
奶奶身體不好,爺爺也住在醫院裏,奶奶和我說爸爸壓力很大,要加油賺錢,沒有時間像別的孩子爸爸一樣時刻陪著我。
不過我天天有奶奶陪著也挺好的,阿姨,你喜不喜歡向日葵啊?我送你一朵好不好?”
女孩說完便從自己的頭上取下向日葵發夾,遞到了林菀麵前。
林菀一怔,沒想到孩子會用這個當禮物送給自己。
看到孩子臉上的純真,她不忍拒絕。
笑著接了過來,隨後默默記下這裏的一切,林菀彎下腰,平視孩子說道。
“茵茵,阿姨和你爸爸是很好的朋友,所以你可以告訴阿姨,你除了想去動物園外,還有別的願望嗎?或者你想要什麽東西?阿姨都可以幫你實現的,你不用不好意思。因為你爸爸以前也幫過我的。”
想到張帆對自己做的事,其實不能原諒。
可他是他,孩子是孩子,完全就是兩個不同的個體,林菀不管什麽事,都可以做到區別對待。
其中就包括孩子。
可茵茵隻是搖頭:“我不覺得我缺什麽了,阿姨,雖然我們家不太富,但我有奶奶和爺爺還有爸爸,不管是我想要的玩具和書本,爸爸都會買給我的,所以我真不缺什麽。
我就是讓爺爺奶奶身體能更好一點。”
除此之外,她好像真的沒有別的願望了。
想到這,林菀眉眼帶笑,掏出手機來:“那阿姨可以幫你拍一張照片嗎?阿姨很喜歡你。”
對於這個要求,孩子想都沒想就答應下來。
微笑著站在那一小片向日葵下,笑著對鏡頭比了一個耶。
看到這麽澄澈的笑容,林菀於心不忍,她也想不通,張帆看到自己的孩子這麽懂事後,自己會作何感想?
想到這,林菀的表情也變得複雜起來。
她沒有在這多呆了,基本該了解的也了解到了,要拿的東西也拿到。
為了不耽誤時間,她又直接來到警局。
那位警察實在架不住林菀的多次開口,因為她的傅太太身份,他完全沒辦法拒絕。
隻好幫她安排去探視張帆。
林菀跟著她來到一處等待室,在那等了一會後,裏麵來了消息。
等她坐到見麵的椅子上後,隻見隔著的那扇透明玻璃內,一名消瘦的男子被工作人員押到了她麵前。
男人看到林菀後,臉色明顯變化。
他目光閃躲,迅速換上狠厲的眼神。
好像林菀的到來,瞬間激起他的憤怒。
林菀的目光也隨之變冷,想到他家裏的人,對他滿心希望,然而他卻幹出這種喪心病狂的事,不管是出於什麽目的,這都是在毀壞另一個家庭。
同時也會給他自己的家庭帶來不幸。
明明很無辜的孩子和老人,要因此付出不少的代價。
於是林菀沒有好臉色,緩緩拿起旁邊的電話,目光一如數九的寒風,掃在張帆臉上。
可不等林菀開口,張帆就已經果斷開口:“林小姐,你隻是被我牽連而已,我要針對的人,是韓嘉欣。不過現在說什麽也沒用了,我已經這樣了,不知道你找我來又有什麽用呢?”
聽到這話,林菀忽然感覺,他仿佛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自己還什麽都沒問呢,他倒是迫不及待地交代了。
林菀也不說什麽,而是從衣兜裏慢慢掏出茵茵的向日葵發夾。
當張帆看到發夾的時候,表情瞬間怔住了!
他難以置信地抬頭,情緒赫然激動起來,雙手狠狠拍在桌麵上,發出一陣巨響。
“你對茵茵做了什麽?!”
看他著急又恐慌的樣子,林菀眉眼微動。
看來他還是很擔心他家裏人的。可是既然擔心,為什麽要去冒險做這麽狠的事?他的家庭是家庭,別人的家庭就不是家庭了嗎?
林菀狠厲眼神,又緊接著掏出手機,翻到給茵茵拍的照片,隔著一張玻璃給張帆看。
張帆這下徹底坐不住了,雙目怒瞠,怒吼起來:“你有什麽就衝著我來!對孩子動手算什麽!”
聽到這話,林菀忍不住的冷笑起來。
“這話應該是我問你才對,張帆,你有什麽事就衝著我來,為什麽要動我孩子的心思?”
張帆立刻反應:“我說了我針對的是韓嘉欣!”
此刻外麵的工作人員過來要鉗製他,被林菀製止。
隨即她也站起身,直勾勾的盯著張帆開口。
“我要聽實話,是誰在後麵安排你對我下藥的?
張帆,現在你孩子和你父母都在我手裏,我不知道你是被誰要挾,但我現在可以明確告訴你,隻要我想,你的家人,絕對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反之,隻要你告訴我真凶,我不僅可以幫你減刑,而且我還答應你,護著你家人離開這,平平安安地等你回去。”
這話讓張帆徹底愣在原地。
她這閃爍的目光,讓林菀一下子看出來,這背後果然是不簡單。
他的目光很顯然,在猶豫,在權衡!
林菀耐下性子,等了他一段時間。
可等到的結果,還是很不如意。
因為張帆最終還是選擇不相信她:“我說過,我針對的是韓嘉欣,沒有任何人指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