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菀再次開口:“嶼崢不知道,我隻要一想到這事我月子都坐不好,同誌,在你看來,我這個當事人,真的不能知道一點線索嗎?哪怕讓我知道,是誰在背後動了歪心思,我心裏也好受一點。”

即便她這麽說了,那警察還是不敢輕易鬆口。

他笑著打馬虎眼:“太太,不是我不願意告訴你,在我看來,你作為當事人,的確有權利知道一些事。可傅總瞞著你,總有他的道理。

你看你現在還在坐月子,擔心那麽多事隻會對你身體恢複不利。有傅總在你就放心,背後的真凶肯定會給你找到。”

林菀見他不願意鬆口,想了一下,站起身來。

“既然你不願意說的話,那我去警局問問你其他同事。”

說完便轉身離開,男人還沒反應過來,正要開口的時候,隻見林菀忽然捂住腹部,整個身子赫然蹲下來。

男人大為吃驚,立刻跑上前:“怎麽了林小姐?!”

林菀緊咬著牙,痛苦不已地死死抓住他的胳膊,看著疼痛不已。

男人手足無措,馬上掏出手機要撥打急救電話。

林菀忽然按下他的手,雙目微紅地看過去,學著傅嶼崢平時要挾人那般語氣。

“先生,你可以告訴我,如果不告訴我的話,你很有可能會被無辜卷到這件事裏來,而且我現在身體不舒服,我現在是和你在一起,傅嶼崢不是一個講道理的人,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男人皺起眉頭,緊張地想了想。

林菀的話外之音,還是能聽出來的。

他有些急切:“林小姐,你身體不舒服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啊,我不和你說,也是考慮到傅總沒告訴你,也是為你好。”

“傅嶼崢不會去想那些,更何況,他也沒讓你不告訴我,是嗎?他是因為不想讓我多想,可不知道我越不知道,我心裏就越想得多。

先生,你告訴我,對你沒有任何害處,可是你不告訴我,你會有麻煩。”

她委婉提出來,男人當即青了臉色,一時間懊悔自己為什麽要出來。

早知道死都不出來了。

他眼神有些幽怨,可涉及豪門內部的事,他又不願意招惹麻煩。

所以勉為其難地答應下來:“那好吧,林小姐如果執意想知道的話我可以告訴你。隻是目前線索也不是很足,而且傅總說了,這件事情暫時停止調查,等他消息。”

聞言,林菀不解地皺起眉頭:“停止調查?”

她沒有想到會這樣。

畢竟在她看來,這事還沒下定論,無論如何都到不了停止調查的地步。

男人找人給她送來了一台筆記本,裏麵有他暫時搜集到的資料。

他將那些調查到的綁匪行徑圖,以及他們所分析到的一些線索都告訴了林菀。

但這些都隻是指向那個綁匪,至於和綁匪有過聯係的背後並沒多大的進展。

林菀問起關於綁匪的相關聯係人,警察想了一圈,隻說道:“最近隻查到一個與之聯係的人,我們摸排下來,有兩位嫌疑人。

但他們平時的行動軌跡,還有周圍的接觸人都很正常,也沒有動機與林小姐亦或者韓小姐有接觸。倒是綁匪,已經承認是因為和韓小姐有過衝突,所以才伺機報複。”

綁匪的這話,林菀顯然不信。

他攤開手,對那人說道:“麻煩你調出那兩名嫌疑人的資料我看看。”

警察手腳麻利,幾十頁的電子文件,原本以為她沒耐心,沒想到她一目十行,看得十分仔細。

林菀最擅長的就是看資料,曾經考試的那段時間,看的東西還少嗎?

資料上的每一頁都看得專注,一個小時後,她忽然在其中一個嫌疑人的行動軌跡上,發現了一個熟悉的餐廳。

如果沒記錯的話,這家餐廳,是林菀第一次和韓嘉欣見麵時約好的地方。

之所以對它印象深刻,是因為這家餐廳不是一般人能隨意進去的。

它采取的是會員製形式,能在裏麵消費的,非富即貴。

而這個嫌疑人,家庭普通,沒有特殊情況,是絕對不可能自己在裏麵有私人會員。

想到這,林菀指著嫌疑人的照片,詢問警察:“她這天所去的餐廳,有消費記錄嗎?記賬的是她自己的卡嗎?”

警察點了點頭:“這方麵我們也調查過了,查到記賬的是一位名叫張素擁有的卡,據我們調查,她和張素是好友關係。”

“張素?你的意思是她是有能力開會員的人,她是哪家的千金太太嗎?”

這座城市裏,叫得上名字的家族,並沒有姓張的。

警察隻道:“張素經濟能力不錯,和韓家公子是男女朋友的關係。

綁匪也說了,他當初和韓小姐是的結怨,就是因為他在給韓公子當司機的時候,得罪了韓小姐,因此被韓小姐開除,失去經濟能力的他才想起報複。”

站在綁匪的角度,這事能圓起來。

但明顯漏洞百出。

林菀這個門外漢都看出來了,她不信如此專業的警察竟然看不出來。

她抬眼,直勾勾地盯著男人,問道:“先生,你覺得綁匪是因為這個才針對韓小姐的,合理嗎?”

警察愣了一下,沒有說話。

林菀幹脆的合上筆記本,此時她心裏已經有了大概的判斷,多看也沒什麽意義。

她保持鎮定地繼續問。

“你在警隊呆了應該不短的時間,相信接觸各種案子都有。像這件事,先生覺得,那綁匪是針對韓小姐的嗎?還是說……真正要對付的人,是我才對。”

警察心裏咯噔了一下,這事誰都能看出來。

隻不過上頭有指令,綁匪也認了罪,包括傅總都不在追究,他說其他的也無意義。

隻是說:“林小姐,你是個聰明人,身在那圈層,肯定比我更懂人情世故。

傅總為什麽不追究,我們也不知道。我們也隻是按照上頭的任務辦事,該結案就結案,這些我也都如實告訴你了,至於其他更多的信息,我沒有了。”

林菀看著他的臉,身上忽然湧出一股冷意。

她好像明白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