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行助理還沒有來得及開口,傅嶼崢忽然轉身走出房間。

他的腳步越來越快,心裏的情緒也如被掀起的海浪,一陣一陣地朝自己洶湧過來。

這裏距離國內直線距離有7894公裏,她獨自一個人,出現在自己眼前。

這是傅嶼崢怎麽都沒有想到過的。

或許是因為林菀平日習慣性地隱藏自己的感情,所以傅嶼崢在她身上能感受到的那種熱烈其實很少。

有時候還會明顯感覺到她的退卻,甚至會偶爾和自己拉開距離。

所以現在有一點點對感情的炙熱,和對自己的牽掛,傅嶼崢整個人都明顯能感覺到,心情也跟著起伏起來。

甚至差點打破他這麽多年來的克製與禮儀,差點就讓他情緒破防。

直到走至樓下,他的腳步才漸漸放慢,強製性地收攏了那些情緒,臉色也恢複了一如既往地平靜後,他才出聲喊了一聲:“菀菀。”

此刻林菀聽到這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聲音,瞬間轉過身子。

在與傅嶼崢四目相對的時候,她心裏的那股情緒,一如開閘的洪水,滾滾而來。

她猛地跑向傅嶼崢,四肢不受控製,仿佛飄零多年的落葉,終於找到了合適的港灣。

激動又雀躍地撲到了傅嶼崢的懷抱裏。

這甚至是傅嶼崢第一次見到林菀如此少女的模樣,那感覺就像看到了年少時的林菀姑娘,還是小女孩的她遇到自己喜歡的人,情緒激動又羞赧著。

白皙的皮膚上暈著淡淡紅色,長長的睫毛,像是一把小扇子,在光影下投下一片陰影。

周遭人都愕然不已,畢竟這些人還是第一次見到傅嶼崢那麽柔和的目光,也是他們第一次見到傅嶼崢身邊有個女人和他那麽親密。

但誰也不知道,林菀在這一刻的激動心情,差點讓她落下眼淚。

本以為……還要去找他一番才能見到他。

本以為……不會這麽快就見麵,甚至還想著見到傅嶼崢後應該怎樣開口。

可這些提前在心裏醞釀好的情緒和話語,在突如其來的見麵下,全部化成了泡影。

她隻想將他摟進懷裏。

傅嶼崢身上熟悉的雪鬆香氣包裹而來,讓她感到無比安心。

但同時嗅覺敏銳的她又感覺到了一點點異樣的味道,好像是……藥品的味道。

感覺到異樣後,林菀瞬間抬頭,柔軟溫和的目光落在傅嶼崢身上,她打量著他,畢竟作為醫生,對於藥物的味道再敏感不過。

她努力平複自己的心情,準備開口的時候,傅嶼崢忽然牽起她的手往後麵的樓走去。

隨行助理和在場的其他人都愣愣地看著他們兩,直到兩人的身影消失在樓到處。

林菀被迫跟著傅嶼崢快走起來,甚至都數不清自己走到了第幾道階梯上。

直到他推開了一間辦公室的門,在林菀後腳進去後,她人忽然被抵到門板上。

還未說話,便迎來傅嶼崢如疾風驟雨般的吻。

林菀的雙手被迫緊緊抓住他的肩膀,隨著手心發熱,渾身的血液好像也在此刻倒湧起來。

這麽多天以來的想念,穿越將近八千公裏的雲與海,終於將他熟悉的味道,以及熟悉的觸感緊抱在懷。

某些情緒像排山倒海的浪潮,朝她洶湧而來。

她腦子裏是除了傅嶼崢,好像什麽都想不起來了。

一直努力權衡的感情,也在他的炙熱下,變成一堆碎片。

此時此刻,她隻想確定他的安危,看到他沒事,看到他清醒地站在自己麵前,甚至還能給自己一個深吻,林菀懸了幾千公裏的那顆心也終於放下來。

她被吻的暈暈乎乎,整個身子好像都不受控製一般,慢慢地往下滑落。

得虧了傅嶼崢有力結實的雙手,牢牢地撫在她的後背,將她整個身子橫抱而起,放到了一旁的沙發上。

身體有了可支撐的重心,傅嶼崢的進攻更為強烈,就如一頭失去理智的發狠猛獸,恨不得撕咬她的身體每一寸。

骨節分明的大手在她身上肆虐,如狂風一般。

好不容易有了呼吸的空間,林菀大口大口的呼吸起來,偏偏傅嶼崢親到了她極為敏感的脖頸上,林菀整個身子都不由自主地弓起來,仿佛被淹沒在自己那片**漾的大海裏。

周圍的溫度急劇升高,林菀的雙手隱隱發抖,在他微涼的指尖觸碰到自己的皮膚時,她瞬間一縮,擔心傅嶼崢無意識下壓到腹部。

傅嶼崢見狀,深吸一口氣後突然找回了理智。

最後他慢慢停下來,輕輕靠在林菀身上,下巴擱到她的肩膀處,雙手將她抱在懷裏。

明明隻分開了幾天,曾經也沒見的有如此熱烈的見麵,偏偏這一刻心裏的情緒就那樣克製不住。

彼此都等著翻滾的情緒逐漸平息下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林菀才壓下思緒,輕問出聲。

“我聽說,你生病了,身體不適昏迷了兩天,什麽時候醒來的?怎麽不在酒店多休息一會?”

這麽快就出現在項目部裏,而不是寬敞又舒適的酒店。實在讓人擔心他的身體狀況。

更何況傅嶼崢看起來那麽健康自律的人,感冒都少,突如其來昏迷兩天,肯定不是那麽簡單的事。

想到這,林菀嚴肅了繼續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麽,讓你昏迷整整兩天?”

說完後還不忘補充一句:“傅嶼崢,我是醫生,你要和我說實話。”

看著懷裏的人一本正經,傅嶼崢心裏很高興:“這麽擔心我?”

廢話!

林菀就差沒把這兩個字掛在嘴邊了,如果不擔心的話,她怎麽可能心不在焉地那麽多天,怎麽可能千裏迢迢地來到這陌生的過度,怎麽可能……問這些話。

“傅嶼崢,我想聽實話。”

對上她澄亮的雙眼,傅嶼崢點了點頭,眉眼漸彎,更是收緊雙手,嗓音低沉道。

“我不是好好的在你麵前嗎?昏迷隻是初來乍到身體不適。”

林菀顯然不信他的話,如果是這麽輕鬆的話,也不會把手機都交給隨行助理,讓他暫為代替處理公事。

於是她再次正經臉色,十分認真地又反複說了一遍。

“傅嶼崢,你說的是實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