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嶼崢跟著警方的人來到事發地點,已經有人在下麵尋找了。
看到他過來,警方的人連忙客氣:“傅總,我們已經有搜救人員下去搜尋了,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的,你稍安勿躁。”
“雖然這個斜坡看起來……誒傅總!”
那人的話還沒說完,傅嶼崢忽然跳下了斜坡!
他傾斜著身子飛快從斜坡下一路往下,嚇得旁人臉色微白,不等找人過來,他的身影就已經消失在灌木叢中。
“林菀!林菀!!”
他緊皺著雙眉,大聲地喊起來,周圍回**著他的聲音,一陣接著一陣。
而這個時候,林菀也漸漸睜開了眼睛。
她感覺自己後背有些發疼,但闖入腦海的第一個念頭,就是孩子。
隻見她猛地起身,雙手撫住腹部,又快速查看自己坐著的地方,以及雙腿,發現並沒有見紅後,懸著的那顆心才重重放下來。
還好,從上麵一路擦下來,除了腦袋磕到了石頭上,背部擦傷,孩子並沒事。
她不敢想象,如果自己是摔著滾落,亦或是肚子撞到石頭上,後果怕是不堪設想。
正想著,耳朵裏隱隱約約地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林菀心中一怔,連忙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仔細一聽,好像真的是傅嶼崢的聲音?
他來找自己了嗎?!
見此,林菀一刻也不敢耽誤,她想站起身回答,可是背部的疼痛卻令她沒辦法站起來,隻能在原地,用盡力氣喊道。
“我在這!傅嶼崢!”
她的話慢慢地傳了出去,那些搜救人員陸陸續續地聽到了聲音,就連傅嶼崢也是如此。
他第一個衝到前頭,飛快地扒開周圍的荊棘草叢!
當他看到林菀的時候,臉色驟變。
林菀一頓,還真是他!
“傅嶼……”
話還沒說完,就已經被傅嶼崢捉住手腕拉到身邊。
“有沒有受傷?”
林菀心裏咯噔了一下,看了一眼他後情緒上湧。
他這麽緊張,是因為孩子吧?
於是她搖了搖頭:“孩子應該沒事。”
“我問的是孩子嗎?我問的是你。”
傅嶼崢一口打斷她的話,目光灼灼地盯著她,在她身上四處打量,就想知道她有沒有事。
殊不知,這些話讓林菀的血液漸漸沸騰起來,她以為自己是聽錯了。
他問的是自己,而不是孩子?
見她沒有說話,傅嶼崢再次強調一遍:“回答我。”
林菀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麽才好,隻能搖了搖頭,然而下一秒,傅嶼崢就已經將她橫抱而起!
“沒大事就好,先去醫院。”
不等林菀開口,傅嶼崢已經抱著她往一旁的出路而去。
如今天色黑暗,甚至都看不清他人臉上的表情。
不過人都找到了,警方的人都鬆了一口氣,傅嶼崢直接帶著她上車,親自送去醫院治療。
林菀背痛,她隻能靠在傅嶼崢的身體上,將全身的重量都暫時放在他身上。
就在她稍微轉動身體的時候,忽然聽到傅嶼崢倒吸一口涼氣,林菀一怔,下意識轉頭看去。
在車燈的照耀下,她忽然看到了傅嶼崢胳膊上的被荊棘劃破的傷口。
整潔的襯衫被劃開了好幾道口子,微微滲血的傷口看著有些滲人。
雖然這些都不深,但交錯遍布,林菀心裏很不是滋味。
傅嶼崢低頭盯著她,漫不經心地反問:“心疼了?”
林菀連忙收斂神情,不想讓他看穿自己的心思,一語不發地垂下目光,不再說話。
但看得出來,傅嶼崢找自己時的急切,在那種黑暗下,什麽都看不清,他一定穿過了一片荊棘叢,才將自己帶出來。
最關鍵的是,他第一時間問的是自己的安全,而不是孩子。
這讓林菀的心,忽然浮現出了無限的遐想。
可偏偏她又不敢再繼續想下去,生怕現實會令自己感到絕望。
她的無聲,傅嶼崢都包容著,隻要她沒事就好。
一直等來到醫院後,醫生替林菀檢查傷口情況,傅嶼崢也順便去拿了點藥塗到他受傷的胳膊上。
他看著醫生開的那些藥水,點了點頭,醫生明白他的意思,先退出了病房。
傅嶼崢捋起衣袖,拿過桌麵上的那幾瓶藥水,示意林菀側躺身子。
林菀的目光落到藥瓶上,意識到他要做什麽後,立刻微微皺了眉頭,說道:“我自己來就行。”
傅嶼崢並不多言,她婉拒自己,他就直接上手,一手小心摟過林菀的後腰,另一隻手掰住她的肩膀,稍微用力,她就被傅嶼崢掰側了身體。
她側躺在**,還未開口,衣服就被人從後麵掀起來。
帶著一點空氣的涼意,林菀身子一顫,連忙喊道:“傅嶼崢我自己來就可以了!”
“你自己?你是長臂猿嗎?還能伸到你背後自己塗藥?”
什麽啊!長臂猿都出來了!
林菀一臉無語:“我自己塗不上還有很多護士,隨便讓一個護士幫我就行了。”
“隨便一個護士都可以,為什麽我就不可以?”
傅嶼崢一邊擰開藥瓶蓋子一邊問,絲毫沒有停下手的意思。
林菀真是被他堵到失語,但情況已經這樣,她再扭捏下去,隻會讓事實變得更加尷尬。
所以她隻能深吸一口氣,不再說話。
很快她便感覺到他指尖的微涼,觸在肌膚上的那瞬間,她忍不住狠狠激靈了一下。
傅嶼崢目光微沉,漆黑的瞳孔裏就像一汪深不見底的黑泉,叫人猜測不透,也揣摩不定。
不知道此時此刻他心裏在想什麽。
他放緩手法,慢慢地將藥水倒在棉簽上,一點點地不厭其煩地在傷口上塗著。
藥水的灼熱反應,與冰冷的空氣相互交織,林菀時而覺得很癢,時而又覺得冰涼,身子不受控製地扭捏了好幾下。
從背後看,那盈盈一握的細腰在傅嶼崢眼前扭動。
不過仔細看過去,她的腰部比剛認識她的那會已經變寬不少,孕肚也越發明顯。
但比起一般孕婦的孕肚來說,她並不是特別顯懷。
看著微微隆起的那個弧度,傅嶼崢的心一下子變得柔軟起來,手法也越發輕柔起來。
他一邊塗藥一邊在身後淡定地問她。
“你和楊紹怎麽會在一起?又是怎麽掉下斜坡的?楊紹動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