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妃娘娘,你這就不對了!她可曾是惹著你了。你若是不願意呆在這可以立刻起駕回你的麝華宮,用不著動手吧!你可別忘了,這裏是我甄妃的寧逸宮,你若是放肆可別怪我不客氣。”流風剛要起身,就見甄妃娘娘衝了上去狠狠的握住賢妃的手腕,目光犀利。

“哼!我看你還要得意多久!敢當麵衝撞本宮!回宮!”賢妃說完就氣衝衝的走了。

“甄妃娘娘還真是一點都沒有變呀!還是那樣厲害!多行不義必自斃,民女也告退了!”隨後,緞莊說了一番憶離聽不懂的話也離開了。

宴會不歡而散,憶離一句話也沒敢多說。隻是回宰相府不久,就見甄妃娘娘的貼身侍衛來宰相府,說是娘娘有要事要與宰相協商,顧嚴就同他去了寧逸宮,從此以後,交往也就越來越頻繁了。

就在這皇宮裏鬥得你死我活的時候,平靜了許久的江湖也發生了許多的是非。有人說,稱霸武林多年的九龍山莊的老盟主失蹤了。看來是有人要故意和九龍山莊作對了。沉寂了許久的浪宸終於再也沉不住氣了。

“我娘呢?”浪宸聽到這個消息急忙的往外跑。

“回少盟主,夫人一大早就進宮了!”

“什麽?進宮?江湖的恩恩怨怨為何要牽扯到宮裏的事情呢?”浪宸覺得奇怪,也來不及多想。“盟主什麽時候失蹤的?”

“今天早上,盟主說清早起來頭昏昏沉沉的,大概是沒睡好的緣故,所以就一個人去懸霧崖練劍想清靜清靜,哪料知中午了還沒回來,我去找的時候,盟主就不見了!”

“不會的,我爹武功很高強,一般人都不會是爹的對手,除非是中了毒……”浪宸覺得大事不妙,“快帶我去懸霧崖看看!”

“好!”

懸霧崖是江湖裏赫赫有名的恐怖之地,傳說懸霧崖終年彌漫著不散的霧氣,且許多地方都是陡峭的懸崖,一般人走進去都不會再出來,最後大多都因為眼睛被霧氣所傷或是墜崖而死。隻有九龍山莊的兩位盟主可以完好的走出來,所以一直被九龍山莊所擁有也不足為奇。

“我爹在哪個地方進去的?”浪宸問。

“就在這裏,右邊那個石洞!”

“好!我進去,你在這裏等我!”浪宸說完就孤身一人走了進去。

“果真,浪宸剛穿過石洞不久就看見不遠處的地麵上出現了許許多多的小蟲子,一個個渾身圓鼓鼓的,已經吃得透明的皮膚裏裝著滿滿的血液,它們仿佛可以聞見人的氣息一般,全都向著浪宸爬過來。

浪宸拿著手裏的箭拚命的砍殺,哪料到這些蟲子被截成兩半後竟然會變成完整的兩個蟲子,“果真是蕭蠱派!該死!爹不會真的已經被這些蠱蟲吃了吧?”浪宸邊想著邊趕快往外逃。蕭蠱派是從西域新入中原的一個流派,善用蕭的清脆之聲指揮蠱蟲,殺人於無形之中。

“九龍山莊好像和這些人並沒有什麽深仇大恨吧?為何要殺死我爹呢?”浪宸忍住心裏的悲痛往山莊走,無論如何得先把這件事情弄個清楚。

“宸兒,你爹呢?”緞莊邊喊著邊急急忙忙的跑出來。

“娘,爹失蹤了!就在懸霧崖,地上有很多的蠱蟲,我懷疑是蕭蠱派幹的!”浪宸說道,“娘,你今天進宮幹什麽去了?我們還和宮裏的什麽人有瓜葛嗎?”

“哎,我就知道會出事?我為什麽要出現呢?”蘇緞莊終於歎了口氣,落下淚來。

“究竟是發生了什麽事情?你還有什麽事情瞞著我嗎?”浪宸一頭霧水。

“宸兒,娘是有很多的事情瞞著你的,娘不想告訴你就是為你好,你要知道雖說江湖險惡,可是畢竟打打殺殺都是明著來的,宮裏的很多事情才是真正的殺人不見血的!”緞莊的語氣是那種大起大落之後的平靜。

“娘,你在說什麽?有什麽事情你快說呀!”浪宸沉不住氣了。

“是這樣的。你娘我本來不是什麽九龍山莊的夫人,我是宮裏的娘娘,莊妃娘娘,當年先帝還沒有駕崩的時候,最疼的就是娘了。同娘一起進宮的還有一個娘從小玩到大的姐妹,也就是當今的甄妃娘娘。先皇選秀女的時候,我們都還小不願分開就一起進了宮,後來,又一起當了妃子。當時整個後宮沒有人不佩服我們的感情,那是後宮裏還有一個比較受寵的妃子就是當今的賢妃娘娘,我們一起識破了賢妃許多的陰謀詭計……”緞莊說著仿佛又回到了那個時候。

“我們一起為皇上排練歌舞,一起偷偷的跑出去玩,一起戲弄那些不安好心的太監們,可誰知,世事難料,後來,甄妃娘娘就懷上了孩子,我們都一起祈禱那會是個男孩,那樣他就可以繼承皇位,坐擁江山。可誰知,甄妃誕下了竟是一個女孩,後來,甄妃就和我商量狸貓換太子,我們偷偷的把那孩子換成了男孩。當時我們說好了,這件事情隻有我們兩個人知道……”

“後來呢?”浪宸完全沒想到自己的娘會有這麽離奇的經曆。

“後來,就是因為這句話害了你娘我!事情不知怎麽被賢妃娘娘知道了,她稟告了皇上,但是因為沒有找到那個女嬰,沒有證據最後,皇上隻是暗地裏派人殺了這個不是太子的太子,才把這件事情平息了。”

“可是,我不懂這件事情和你有什麽關係?”

“有關係!因為整件事情除了她自己以外就隻有我知道。所以那天夜裏她就偷偷的把我約出來,然後,派自己的侍衛想要殺人滅口。還好,你娘我命大被你爹救了回來,才得以活命。所以,我決定再也不提這件事情,就讓她從此掩埋。”

“那這些事情你又是怎麽知道的呢?既然這樣你今天為何要進宮?”

“確實,我沒有證據證明一切。但是就在前幾天,賢妃娘娘派人送給我一封信,那封信裏把所有的秘密都交代了……”

“可是,娘我不懂的是,您說的明明都是朝廷裏的事情,又怎麽會牽扯到蕭蠱派呢?為什麽要抓走爹呢?”浪宸還是一臉疑惑。

“你也知道現在朝廷裏的現狀,每個人都在見機行事,為爭皇位不擇手段。甄妃娘娘一定是以為我此次進宮也是衝著皇位去的,浪宸你是少盟主,要是參與這場王宮的爭鬥,必定會給甄妃帶來很多的麻煩,所以這隻不過是一種恐嚇罷了!”

“原來如此,是甄妃娘娘收買了蕭蠱派。那麽,爹……”

“你爹可能沒有死,隻是受傷被抓走了而已!”

“娘,那我現在應該怎樣才能救爹?”

“有一個辦法,你過來……”

緞莊向著浪宸小心的說著什麽,已近三更了,搖曳的燭影歪歪斜斜,傾聽著九龍山莊的動向。

憶離最近的生活就好多了,顧嚴與甄妃的來往越發親密,偶爾甄妃娘娘還會派人請流風和憶離過去坐坐,不是商量國事,隻是隨便聊聊。流風一有時間就陪著憶離逗她開心,隨著天氣慢慢的變暖,憶離的心情也是溫暖極了。她死心塌地的認為自己一直都是顧流風的夫人,毫無疑問,這樣想了,她的心裏自然而然的向著流風靠近。雖然,憶離不記得他了,可是她認為自己一直都是同他非常好的,再說流風的溫文爾雅、玉樹臨風,叫她再愛一回又有何妨呢!沒有許家墨了,雖然有的時候憶離總會覺得自己的心裏空出了很大的一塊地方,就像是那裏原來填的滿滿的什麽人不見了似的,可是那都隻是她的一種猜想,沒有任何人給她一種證明,所有的人都告訴自己是若初,那麽她自己也就認為自己是若初了。

今天一大早,流風就來找憶離出去放風箏了。他來的時候,憶離還沒有醒,惺惺鬆鬆的就看見一張臉,劍眉星目,俊俏的出現在自己的麵前。

“哎呦,你嚇死我了!”憶離睜開眼笑道。

“我是故意不讓念墨叫醒你的,你睡覺的樣子真好看!睫毛長長的,很乖的。”流風的語氣十分的溫柔,邊說著邊寵愛的刮了憶離的鼻子一下。

“真是的!”憶離有點不好意思。

“若初,你快起床吧!今天我帶你出去放風箏去!”流風狡黠的眨著眼。

“真的嗎?你不是不準我出宰相府嗎?”憶離穿衣服。

“那是因為我不在你身邊,才不準你出去的。現在,有我陪著你,哪有不準的道理呀!快起床,穿好衣服,吃完早點,我們就出發!我去備馬等著你!”流風摸了摸憶離的頭就抬腳出去了。

“流風公子,你不怕姑娘出去會想起什麽嗎我看這樣不妥吧!”念墨追出來問道。

“沒事,放心,這樣讓她憋在府裏也不是什麽辦法,況且我也不忍心!”流風回頭道。

“那好吧!公子多加小心,念墨就不跟著了,畢竟公子也需要和姑娘獨處的機會!”念墨笑道。

“好!你去給她準備飯菜吧!我去挑匹好馬!”流風說完就向著馬棚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