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職場訓練

北喬她們卻非常的興奮,她們每個人都打了滿滿一臉盆水,因為定點供水她們都害怕無法洗臉。洗漱過後,她就早早的爬上去了。

但她們都沒有睡的意思,大家嘻嘻哈哈的。由於她們寢室的門鎖不上,於是有人建議把洗臉盆擠到門上,如果有人進來也會濺一身的水。立刻開始有人行動,可又怕出問題又把臉盆給挪開了。

剛弄完,經理助理就進來了衝著她們大喊:“這麽晚了還不睡覺,整個走廊裏就你們屋笑聲最大,趕緊把燈關了。”大家都不敢出聲了,北喬也趕快去睡,但不知為何她怎麽也睡不著。

一個晚上起來了三次,快到亮天的時候她才有了一絲睡意。但她剛睡不到一會,起床號就吹響了。她們來不及疊被,穿好衣服便急匆匆向樓下跑去。

吃早餐的時間到了,不過這樣的早餐北喬一點胃口都沒有。一看那個黑麵的硬心饅頭她就不想吃,勉強喝了一碗粥吃了一點小鹹菜。就急忙跟同寢的人去了大食堂,大食堂是領導級才能去的,那裏的夥食遠遠比小食堂要好得多。而且吃的都是白麵的刀切饅頭,可是隻有剩下的一個饅頭了還沾著飯粒。

她們問北喬吃不吃,“不吃。”她回答的很幹脆。“剩下的東西,指不定有多少人用手抓過了,多惡心啊!即使饅頭再軟她也不會吃的。”出了大食堂她們回寢去疊被子。

這時屋裏已經有了指導員在教大家如何疊“豆腐塊了。”他很迅速的疊出了一個樣子來。北喬也想讓他作個樣子出來,可是她的被實在是太厚。他隻好請他的上司幫忙,當那個“豆腐塊”方方正正的立到北喬麵前,徹底讓她折服了。但她卻不知自己是否能疊得如此好。

北喬沒想到吃完早餐還得沿著操場跑兩圈,這樣一來她的粥便提前融化了,肚子也開始抗議著“咕咕”的叫出聲來,北喬真是難以忍受。沒到中午好就覺得餓得不行了,她不斷的提醒自己,再難吃的東西也要吃下去。

這樣一來,北喬覺得蘿卜湯也是一種美味了。可能是她太緊張的緣故,訓練時她總是出錯,這樣一來她影響了班裏的成績。於是班長決定正式檢閱那天不讓她上場。

在操場上,有一個檢閱台,那裏沒有樓梯。北喬攀著門便爬了上去,當快要結束時,她就快速的下來了,下麵的那些女學員羨慕的不得了,一個勁問她是如何上去的,北喬也一副洋洋自得的樣子。

強烈的陽光奪去了她白暫的肌膚,不過她卻在一點點的長大。再也沒有了在家時的那份嬌氣,也不那麽挑食了,因為她明白。在沒有選擇的情況下,挑食就意味著挨餓。

結果是胃會很不舒服並且會很難受,她不想擁有這樣的結局。真的,一點也不想。即使再難以下咽的食物,她也會去吃的。

一周的軍訓在檢閱儀式結束之後緩緩落幕了,那些學員們對那些班長和指導員們戀戀不舍。但北喬隻是象征性的讓指導員寫了一段話,並簽名留念。走時有的女學員都哭了,但北喬卻一滴眼淚也沒有落下。

她認為自己是一個很冷漠的人,這裏對她來講沒有一絲一毫的留戀。當他(她)們回去的時候,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通知家長來接。北喬是自己坐公交車回去的,她背著重重的行李,被那個售票員當成是鄉下人,詐騙了她好多錢。

她的眼裏噙滿了淚水,內心卻充滿了詛咒。她憎恨那個售票員狗眼看人低。不過她什麽也沒有說,默默的下了車,望著周圍的一切景物和建築,她覺得既熟悉又陌生。

近了近了她一步步的走著,終於望見家了。她飛奔著,快速的跑著,恨不得生出翅膀來,飛到家中,飛到父母的麵前。

門被打開了,屋裏的人望著北喬。一種親切感油然而生,她急匆匆的放下行李,撲進媽媽的懷裏,所有的憤怒和委屈傾刻之間化成綿綿秋雨,痛快淋漓的揮灑著。

媽媽輕輕的拍著她,擦幹她臉上的淚水。“都已經到家了就別再委屈了,去洗洗臉,把塵土和煩惱都丟在腦後吧。”北喬又興奮起來,北雨和北晴則跑去給她拿來了一大堆月餅。

看到了月餅,她的眼淚又流了下來,一定是自己不在家父母和兩個姐姐都舍不得吃,都給自己留著呢。北喬暗下決心,日後無論自己貧富與否一定不會忘記家人對她的那份情,她一定要好好的報答他(她)們。

北喬頓時想起了她在部隊裏過八月十五時的情形。那天他(她)們每個人分了兩塊月餅,晚上舉辦了中秋晚會。她們和部隊的武警們一起慶祝,當一個軍人唱起《想家的時候》在場的人無不落淚。

好多人都跑到舞台上去跳舞,北喬望著一個又一個人都跑上去了,這時有人請她也一同上去,她連動也沒動。北喬喜歡看別人跳,但她卻一點也不想上去。後來經理助理又上來請她,她也沒有前去。

北喬也覺得自己有些太過份了,讓人連請了三次她也不肯去。大家拿她一點辦法也沒有,別看她不大愛說話,性格卻倔得要命。

晚會結束後她們又發了一些葡萄和口香糖,當然那些葡萄是用臉盆裝著的。如果是在家裏她肯定是不會去吃的,但是在部隊什麽都要克服才行。那些口香糖有好多人都給那附近徘徊的小孩子吃了。

當大家都睡去的時候,北喬還在一個人獨自流淚。她想起了那首詩:“獨在異鄉為異客,每逢佳節倍思親。遙知兄弟登高處,遍插茱萸少一人。“直到那時,她才真正了解到一個人獨自在外麵時的那種情形,才真正體會了作者這首詩的真正含義。

軍訓下來之後,北喬以為可以開始上班了。可是他(她)們又開始了公關禮儀方麵的培訓,一方麵他(她)們在聽課,另外的選出那些禮儀們則在練習他(她)們的大鼓。

剛開始北喬還覺得敲鼓也是對聽覺的一種保養和享受,可時間久了她就覺得煩躁不安了,咚咚的敲在心裏,就好比一個快節奏的樂器不停的聒噪著要多煩就有多煩。

她一直在控製著自己的情緒不讓它過早的發泄出來。沒完沒了的折騰之後,讓北喬的心徹底冷卻了。她不曉得自己是該退還是該留,她不想讓那麽多錢全都打水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