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舊的不去新的不來 第44章 無語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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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楚楚聽的嘴角直想抽，手更想抽人，這到底是什麽樣的一家人啊，她都開始懷疑“淳樸”這兩個字的含義了！而接下來的話，更是讓她無語瞪眼。
洪亮的聲音得意的“哈哈”大笑起來，“不孝子，你快找兔崽子回來，告訴他，最近啥也不用幹，給我把林家的小老師給追回來，那孩子，我真是越想越喜歡！”
屋內的人估計也同樣無語，聲音帶上深深的無奈，“爸，漂亮不能當飯吃，你看她瘦成那樣子，估計以後不好生養，我們還是挑個屁股大的吧！”
“混賬！”老頭子一聲怒吼，“啪啪”又是兩下，“你個不孝子，別以為我老年癡呆，現在的年輕人都講究骨感美，身材好，那小老師胸是胸屁股是屁股，前凸後翹，哪裏不好，總不能因為你隻生了一個兒子，就不顧我孫子的幸福吧！”
為老不尊！丁楚楚暗罵，活該被自己的孫子“嫌棄”！
她絕對有理由相信，他說的是“幸福”而不是幸福！丁楚楚第一次有了不尊老的衝動，想揍人！她手指捏了又捏，緊了又緊，才忍住了想怒火，若非要證實娃娃臉的身份，她現在絕對有多遠走多遠，省的耳朵被汙染，但是她發誓，若是娃娃臉再敢出現在她麵前，她一定讓他變成國寶。
一個身影撲進門內，抱住老人，帶著感激涕零的哭腔，“爺爺，爺爺，還是您老人家疼孫子啊，時刻想著我的幸福，我爸他天天除了香火，從來就不顧及我的感受啊，真給我弄個大屁股進來，我還不如去找老母豬呢！你看我這小身板，還不一下子被大屁股給坐死！”
“混賬臭小子你……”一直低頭認錯的人抬頭瞪眼喝罵。
“你才混賬，不孝子！”拿掃帚的老人吹胡子瞪眼，“你就是看不得我親孫子好是吧，滾，給我滾，滾出去找你的狐狸精去，滾去找你不生蛋的雞去……”
“爸，你說什麽啊……”低頭認錯的人剛抬起的頭又低了下去，繼續認錯，聲音無奈。
當父親的要罵人，卻被自己的父親給罵了，屋內鬧哄哄的一片，吵得丁楚楚腦袋發疼，她是第一次見到這樣混亂又怪異的家庭。
身份已經證實，明天再來確認一下，現在，還是早走為上策，太讓人頭疼了。
丁楚楚輕輕的閃身走了，卻沒發現娃娃臉對著她離開的方向露出了然的笑容。
其實若是上官馨在的話，一定會咬牙諷刺，因為娃娃臉正是和他哥哥孟不離焦的好友，當初還在“天都商場”冷眼看她和何青青笑話的人。
小山村住戶本不是很多，除了少數如林媽這樣的外來人，幾乎家家都有點或近或遠的親戚關係，所以每當村中有什麽喜事，大家都會去幫忙討杯酒吃。
所以，第二天天剛麻麻亮，丁楚楚在簡單鍛煉完畢，路上就響起了噪雜的聲音，從窗口望去，三三兩兩的人群向村東頭走去。
林江睜開迷糊的雙眼，嘟囔一聲，“天亮了嗎，我去做飯。”
丁楚楚收拾簡單的東西，隨口道，“我已經做好了，在鍋裏溫著，洗臉就能吃了。”
“啊，丁老師？”他揉了一下臉頰，恢複清醒，才恍然記得房內還有一人，倉惶套上外衣，臉又開始發紅，“老師怎麽這麽早？”
“我習慣了早起，山裏空氣好，剛才去後麵舒展了一下筋骨，順便把早飯也做了，快去刷牙洗臉，嚐嚐我手藝如何，我去看看阿姨起床了沒。”
涼拌萵苣、小炒肉、芝麻粉絲菠菜，白煮蛋和雞肉青菜粥，因為隻有三人，所以丁楚楚做的少而精，既考慮了葷素搭配，營養均衡，又不會造成浪費。
盛起一碗濃香的肉粥，丁楚楚小心的放在林媽麵前：“阿姨，早上起來，胃裏空虛，先喝口粥暖一暖，再吃菜，這樣有利於養生。”又盛了一碗放在林江麵前，“你還在長身體的時候，要多吃點，最少兩碗，給，趁熱吃。”
林媽望著眼前笑語晏晏如同主人待客一樣的人兒，雙目中淚光閃現，真心感歎，“上的廳堂，入的廚房，丁丫頭，誰娶了你有福了。”
呆愣的林江聽到母親的顫音，驚訝抬眸，“媽，你怎麽了？”
拍上兒子的手，林媽笑了，“沒什麽，媽媽就是感歎一下，現在像丁丫頭一樣懂事又會照顧人的女孩子不多了。如果，你能追的上做女朋友，媽死了也瞑目了。”
“呸呸呸，林媽，一大早的說什麽不吉利話呢，聽的我忍不住過來要勸上兩句。兒子相貌英俊、聰明能幹，隻要想，哪個女孩子能抵擋住他的魅力，你就等著在家享福吧，別整天說些不吉利的東西。”
“林媽，你看看，為了來勸你，我可是連早飯都沒吃，反正做的也多，不介意我一起吃吧？”
丁楚楚望著眼前不請自來，自說自話，拿起本該是她的碗筷，自己動手盛粥的人，第一次深刻了解無語的含義。
然林媽卻是驚喜的喊道：“小葉子，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林江也起身，哥倆好的用拳頭捶在他肩膀，“葉子哥，回來給老爺子祝壽吧？”
“呼嚕呼嚕”生怕被人搶去碗筷一樣，來人不怕燙的灌下幾大口粥，才笑嘻嘻揚起清秀的娃娃臉，“是啊，不然老板怎麽可能無緣無故的放我假呢！好小子，幾個月不見，又長俊不少啊。”
說著同樣哥倆好的想去回以捶肩，不料拳頭撞進一個柔軟素白的小手中，丁楚楚擺出似笑非笑的麵孔，綿裏藏針道，“他身子弱，經不起你的拳頭。”
“咳咳”林江不好意思的握拳在臉側輕咳，“丁老師，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的好哥們，葉子鋒，住在村東頭第三家，就是昨天喊我們今天去吃八十歲長壽麵的那家。葉子哥，這位是我的老師丁楚楚。”
葉子鋒伸出右手，身體微微弓起，做紳士狀，“你好楚楚老師，很高興認識你。”白天看她，比晚上更加漂亮，少了狂野的味道，卻多了一份柔和的居家的溫馨。
伸出手，與那隻修長白皙的手掌一觸即開，丁楚楚淡淡微笑，“同樣很高興。”在人前，她從不去做失禮的舉動，即便對他有再多的懷疑，麵上也絲毫不顯，仿佛他們昨晚並沒有交手，今天是初次相見一樣。
當然，如果這個娃娃臉能夠吃相不要那麽狼吞虎咽，嘴巴不是那麽碎碎，她想她的臉色會更自然。
“小林，這粥中帶著一股特殊的清香，像是沾染了女子身上的味道，肯定不是你做的吧？菠菜並非整棵拔下，而是摘取了每顆上麵不老不嫩的一片，林媽肯定沒有如此好的耐性，這粥一定也不會是你煮的吧？”
他抬起令人一眼望去不會設防的娃娃臉，帶上誠摯的笑容，“楚楚老師，這頓飯該不會是你做的吧？”
重新拿了一幅碗筷，趕快盛出一碗，她可不想餓著肚子。斜斜看他一眼：“我做頓飯很奇怪嗎？”
她端莊的身姿，清冷的麵容配上斜乜的眼神，突然有一種別致的魅惑，無意中看呆了在場的兩人。
一時間，飯桌上靜悄悄，隻聽的碗筷的輕響。
似乎，隻有林媽沒有察覺到異常，她很關心的問，“小葉子，這次回來帶女朋友了沒？前兩天還聽你爺爺在說，要你今年結婚呢。”
娃娃臉嘻嘻笑，恢複如常，“還沒有，不過有心上人了，隻是咱們山村民風淳樸，帶回家來是要給名分的，沒有媒妁之言，怕壞了女孩的名聲。哎呀，林媽，你人最好，要不你給我做媒人吧。”
說著，眼睛不停的向丁楚楚身上瞄。
順著娃娃臉的目光瞧去，丁楚楚優雅秀氣的進餐，姿態十分自然，顯示了良好的家庭教養。
有才華有能力，又進退有禮，溫柔嫻淑，這樣的女孩子，的確是媳婦的上好選擇。
林媽似乎意識到了什麽，輕笑著委婉拒絕，“我一個半殘的老太婆，足不出戶，沒有眼光，沒有見識，怎麽能擔當媒人呢，你還是回去，正正經經的讓家裏找個有名望的才是，誤了你的終身我可就罪過了。”
娃娃臉不依的搖她手臂，做足了與他麵容相符的動作，撒嬌不依，“說敢說林媽沒見識沒眼光，我就跟誰拚命！看在我帶著小林長大的份上，你就答應我吧。你不經常說把我當兒子一樣的喜歡嗎，那兒子有喜歡的姑娘，你這位做媽的怎麽能不積極呢。”
“好好好。”林媽被纏的沒法，隻得敷衍著答應，“行行，隻要你征求到女孩子家裏的同意，我就給你去做這個媒人好不好？”
“好，當然好！”娃娃臉笑的如同偷腥的狐狸，蹭蹭蹭到丁楚楚身邊，笑嘻嘻的道，“楚楚老師，不知道你是不是相信一見鍾情嗎？但我相信！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心跳加速，激動狂喜不能自抑，我感覺到你就是我心中一直要找的那個人。做我的女朋友好嗎？隻要你給我一份微薄的愛情，我會給你一份滿滿的幸福！”
麵對他貌似申請的表白，林媽愣了，筷子掉地而不知，林江呆了，粥灑桌上也不曉得，隻有丁楚楚，若無其事的喝粥吃菜。等咽下最後一口粥，用手帕擦去嘴邊的殘留，才抬起頭，迎著他雙目的視線，緩緩鄭重道，“愛情是付出不是索取，如果你先要求別人給你愛情，你才會給別人幸福，那我勸你，還是找個愛錢或者花癡的女人比較合適，我，不行！”
娃娃臉暗暗吐出胸中憋著的那口氣，掛上過火到有些心虛的笑容，“為什麽不行？”
彎腰撿起筷子，抬手扶正粥碗，她正襟危坐，淡淡開口，“既然你說把林媽當做母親一樣的看待，那我也把你跟林江放在同等的位置，當成我的學生對待，今天免費教你一堂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