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疲憊至極

小醜,是說自己還是背後躲著的人?

何校長摸摸鼻子,瞬間轉移話題,隻是說話的語氣,讓人十分的別扭,“那好吧,張老師說你昨晚硬闖值班室,不僅打傷了他,還折磨了裏麵的護士,是不是有這麽回事啊?”

丁楚楚眼梢上挑,斜斜的看了過去,“他的罪責我已經簡單的說過,如果校長覺得我的話不足以信,可以去找昨晚在現場的同學仔細調查一下,是非曲折,不會是我一個人說了算。至於說打人,沒有。”

禿頭男忍不住跳出:“臭娘們,別狡辯,你一腳踢飛了我的牙,還用針把我釘在椅子上,敢做就敢承認!”說完又飛快躲回去。

慫樣!丁楚楚用眼神表達了自己的不屑,淡淡的道,“我是沒打你,我隻是踹了你一腳而已,至於你的牙,那是它也不恥你的惡性,所以離你遠去,好讓大家看看你無齒(恥)的模樣!”

禿頭男伸出頭叫嚷起來:“校長,校長,你聽到了,她承認了,她承認了!你還不趕快教訓她,揍她個滿臉開花,然後給她處分,趕她滾蛋!滾蛋!不,要把她送進監獄好好調教一番,才知道不是誰都能惹的!”

“張老師。”何校長喊。

“揍她,關她監獄!”

“張老師!”何校長大聲吼,“麻煩你先回去休息,學校會調查清楚,給大家一個交代。”

“何校長!”禿頭男瞪眼。

兩人對峙,不肯相讓。

突然,丁楚楚動了,手捏一本薄書,對準禿頭男喋喋不休的嘴巴,用力甩去。

飛旋的書本,夾著能擊碎他滿嘴牙齒的力道,在他驚恐的瞳仁中越來越近。

“啪”,在他即將滿臉開花的一刻,兩個骨節分明、修長白希的手指突兀出現,輕輕夾住了書本,而此時,書本離他禿頭男的麵孔僅有毫厘之差。

何校長緩緩放下手中的書本,語重心長的說道,“小姑娘,火氣有點大哦。”

丁楚楚亮眸微閃,一雙動人的眼睛眨動爍爍光華,吐氣如蘭,聲如蜜絲,“那,何校長有沒有辦法幫我降火呢?”

“咳咳”,真是被口水給嗆了,這話,很容易讓人產生歧義啊!

何校長無奈的揉著腦袋,轉首對著身後之人輕斥,“還不到醫務室包紮一下,等著血流光嗎?”麵上再沒了剛才溫暖。

禿頭男臉色發白,偷偷瞪眼丁楚楚,捂著腦袋不甘心的逃走了。

何校長手指在書本上滑動,如同在撫摸心愛的情人,“小姑娘,以後別用這樣的語氣跟男人說話,男人就跟狼一樣,會忍不住把你拆吃入腹的!”

“嗤”,丁楚楚嗤之以鼻,清冷而笑,“難怪張建那樣的老師能在t醫大存活下來,原來院校不是教書育人,而是製造狼人啊!”

“嗬嗬,丁老師什麽時候也學會得理不饒人了?”

“既然說我有理,看來何校長還是有是非之分的,如此,我就不再多嘴,事情真相如何,相信以校長的能耐不過是手到擒來般簡單,我就出去了。”

“等一下。”

一抹寒光在眼角的餘光中閃現,丁楚楚腳下微頓,停了下來。

帶笑的聲音含了說不出的得意:“不知道丁老師會不會吝嗇對我講解一下這東西的作用?”

幾根銀針,被何校長放在一個特質的盒子中,他捏起一根在兩指間撚動,折射出抹抹寒光。

原來是他!

正猜想是誰有能力動了她用特殊手法紮下的銀針呢。

看來,是一個喜歡扮豬吃老虎的腹黑主。

隻聽他緩緩說道:“前段時間,有個高官被人殺死在私人別墅中,警局的老朋友為了調查案子,曾像我谘詢過,針形類的工具能不能殺人。可惜我對這個是外行,聽說丁醫生精通中西醫術,特別是一手針灸功夫爐火純青,不知道能不能幫忙解釋一下呢?放心,到時候我絕對不會居功,一定把丁老師的名字報上。”

是有意試探,還是知道了什麽?殺意在丁楚楚眼中一閃而過。

丁楚楚沒有回頭:“何校長太過妄自菲薄了吧,看你拿針的姿勢和動作,必定也是精通之人!這樣說話,太過虛偽了呢!”

“那怎麽說才是不虛偽呢?”何校長拉長了聲調,用一種讓人聽了就想痛揍的語調反問。

丁楚楚緩緩轉身,目光帶著不容妥協的堅定,“醫務室是一個學校的縮影,昨晚發生了什麽事情,有腦子的人一查就知道,沒腦子的人才會唧唧歪歪個不停。”

“那丁老師認為我是沒腦子的人了?”稱呼從小姑娘到老師再到醫生,來來回回更改,煩不煩啊?

他翹起二郎腿,做出不符合年齡的玩世不恭,“虛偽也好,沒腦子也好,跟我請教的事情不矛盾吧?”

她眉梢上挑,寫上挑釁,“你如果承認,銀針是你拔下來的,我可能會改變想法,認為你還是有點腦子的人!”

仿佛就要跟丁楚楚唱反調,何校長近乎無聊的再問,“那如果我就是沒腦子的人呢?”

軟硬不吃嗎,她不怕。

狡黠之光伴隨笑容,在丁楚楚嘴角浮現,“何校長誠心請教,我當然不會吝嗇學術的傳授,但是對於一個自認連腦子都沒有的人,我也不屑去浪費那個精力。所以,如果何校長喜歡人頭豬腦下去,我不介意為你大肆宣揚一番,以表明我的稱職身份!”

棱角的麵孔收斂了虛偽的笑容,目光將她從頭到腳仔細打量一番,薄薄的上唇挑起滿意的弧度,“青出於藍而勝於藍,醫武結合的優良後代,果然非常人能比。”

仿佛疲憊降低了丁楚楚聽力,對他的低語未作絲毫反應,“何校長若沒有別的吩咐,我先走了,希望在受傷學生歸校前,所有事情能夠查個水落水出!”

踏出門口,掌心的銀針已被汗水潤濕。

這個男人很危險,一定要好好調查一番。有人在校園中行凶,差點傷及人命,這麽大的事情,沒人會不在意,不到半天功夫校園就已經沸沸揚揚,畢竟有一就可能有二,這一次是林江,誰能保證下一次不會是自己。

幸災樂禍者有之,慶幸者有之,關心者也不在少數。

“林學長也真倒黴,家境不好,平常還要用勤工儉學的錢去養生病的老娘,這一次住院,還要背上高昂的醫療費用,不知道多久才能還清。可惜了他那麽優異的成績,被區區金錢困住腳步,真不值得啊!”

“別說了,被校領導聽到就不好了!”

“怕什麽,那個張建,聽說昨晚又在值班室瞎搞,禍害女生,被新來的特聘老師撞上,給狠揍了一頓,那臉就跟豬頭一樣,真解恨!”

“以前隻是聽說,沒想到會是真的,這樣的人,也能被稱為老師,真是對所有學生的侮辱!”

三三兩兩的人,都在議論昨晚的事和當事的幾個人,丁楚楚微微低頭,有念頭在腦海中閃過,她豁然轉身回走。

“碰”丁楚楚粗魯的一腳踹開房門,驚的正仔細端詳銀針的何校長手指一抖,在臉上劃出淺淺的血痕。

“嘶”他疼得倒抽冷氣,抬起怒目,張口就罵“哪個混賬……”當看清來人時,立馬柔化了眉角,“楚……丁老師?是不是我學校的人和物,勾起了你踹人的**啊,不然,一向以端莊優雅著稱的丁大專家,何以不用手,改用腳了?”

他的表情從憤怒到麵帶笑容,轉變的太快,以至於臉上肌肉不由得顫抖了一下,生生破壞了本來還挺英俊的麵孔。

丁楚楚也想不通,為何第一次到他,就不由自主的爆發了本性,隻能用冷酷的麵容掩飾內心不自覺的躁動。

“剛才有件事,我忘記說明一下:林江是在校園中受傷,按法律程序來說,學校有責任對他的傷負責,所以,關於手術的費用,應該有校方全權負責。我不讚同醫務室給我的說法,讓學生自己付錢。當然,如果學校窮的連這點錢也拿不出的話,我也不介意幫學生永久墊付。”

何校長摸著臉上傷口,嘴角忍不住**,“丁老師果然善心,連價值百萬的奇藥都能拱手相送,必定也不在乎這點錢是吧。”

“錢財乃身外之物,隻要用的有價值,我不胡吝嗇。但,無論學校是學校買單還是我來付賬,我都要求院校統一口徑,宣布費用是學校承擔。我不希望看到學生有心裏負擔,影響學業!”

就這樣妥協了嗎?何校長垂眸掩下失望之色,沒了繼續下去的興趣,擺手道,“知道了,知道了,你回去吧。”

丁楚楚也不多話,轉身就走,腳步移至門口時,稍稍停頓,背對他,拉長了音緩緩說道,“哦,差點忘記了一件事情,我的銀針是祖傳下來的,據說是用百年難得一見的什麽玄鐵經過千人之手十年之久,才打磨出差一根不到百根的珍品。”

她聲音裏帶了一絲的調皮,“哎呀,我可不是想對你炫耀,我隻是想說,如果銀針見血後,沒有我特製的藥水清洗消毒之前,再用在第二人身上,就會留下永不消退的痕跡。好了,說完了,我走了,不見!”

“等等!”何校長帶翻了桌上文件,一個箭步,衝到門口,扯住他衣袖,堆上明顯獻媚的笑容,“丁老師,丁專家,丁妹妹,你所言極對,林江是我們學校品學兼優的特優生,必定不會做出違反校規之事,費用當然由我們校方來付,不然豈不被人笑話我們窮的要讓老師自掏腰包。”

為了臉上那道幾乎可以忽略的小傷口,何校長恨不得說盡好話。

“沒出息,一個大男人比女人還愛美!”聲音雖小,近在咫尺的他又怎麽聽不到,但是麵上笑容不減,反之更勝,他就愛美,就愛美,怎麽了?誰規定中年男人不就不能愛美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