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幹舌燥時

何方順一直覺得女人斜著眼睛看人是很有挑逗性的,好像那秋波裏明明就隱藏著一句話“快上來啊,快上來呀”的話,叫人心裏直顫抖。如果對麵是別的女人,何方順隻怕早就控製不住了,但對方是副市長,他本能上有些敬畏。

“當然了。許市長……”

許心月打為了他的話,說:“沒外人的時候,叫我許姐就行了。”

“哦,許姐。一個,我覺得我們有緣,就好像是上天安排讓我們認識的一樣。二個,我覺得你特別親切,看到你,就好像看到……看到親人一樣。”

許心月聽了捂著嘴笑,就在何方順以為自己說的太唐突時,她說:“其實我也是這樣覺得的,要不然也不會叫你到家裏來了。”

見她這像是少女羞澀的這般模樣,何方順心裏突突地亂跳,說的話也少了些拘束,多了些活潑,“許姐,這會兒看你,完全不像個領導了,倒真像位親切的鄰家大姐。”

“那是當然,不管什麽樣的領導,回到家同樣是一個普通人,在跟自己朋友一起時,也會生氣、高興。”

聽到她這麽說,何方順知道她是將自己當成真正的朋友了,否則是不可能說出這種話的。他拿起酒杯,跟她碰了一個,說:“那為我們成為朋友幹杯。”

“你呀,才剛剛將我當朋友嗎,我可是很早就當你朋友了。”許心月口氣裏有些埋怨,“長這麽大,我還從來沒被人救過,倒是你,一救就是兩次,這簡直就是上天安排我們認識。”

“我也是這麽認為。不過下次能不說這事了嗎,每次你提起,我都覺得很慚愧,因為都是舉手之勞而已。”

許心月笑了起來,說:“那行,我就不說了。不過這個情我卻是要記在心裏的。對了,你廠裏有什麽進展了?”

何方順就將自己白天安排的那三項計劃說了出來。許心月聽了不停點頭,說:“前兩個計劃是意料之中的,倒是後一個開淘寶,實在令我吃驚,這也說明你腦子夠靈活。不過,按你這樣來,隻能勉強維持工人的開支而已,想要有什麽大的發展這卻是不可能的。”

“廠子到了現在這個地步,說得難聽點就是苟延殘喘的地步,要想一下子將它弄上路,感覺是不大現實。”

“不行,你必須要做出成績來。”許心月斷然地說,“為了這次行動,我動用了我最大的能力籌來這筆款子,如果一個廠子都搞不起來,我沒辦法去麵對同僚的責問。而這些廠子中,也隻有你在真正地想辦法,所以,為了我,你就該把它弄出成績來。”

何方順看了看許心月信任的目光,點點頭,說:“是,一定完成任務。”

許心月得到承諾,婉然一笑,眼裏領導的氣勢消失了,說:“好了,不談工作了,來,幹杯。”

幾大杯紅酒下去,何方順有些飄飄然了,再看許心月,她似乎一直在看著他,眼神裏哪還有個領導麵見下屬的模樣,分明是一個饑渴的女人麵對男人的樣子。他口幹舌躁的,拉開領帶,借口上衛生間,要去衝個冷水臉,讓發了燒似的心冷靜下來。

進了衛生間,他關上門,直奔水龍頭。到現在他還在疑惑,難道許心月叫自己就是暗示他上床?他能看出她確實是這樣想的,但就是不敢相信,一個低級的小公務員跟副市長之間相差著多少級呀,她為什麽會看上自己?

他本能地擔心這是個陷阱,但是又想不到自己有什麽東西可以讓她設套的,再怎麽樣,她也犯不著陷害自己,因為兩人的距離相差得實在太遠了,遠得根本不用去想。那麽,她看上的確實是自己這個人了。

何方順看了看鏡子裏的自己,雖然不是青春正茂的二十歲,但三十歲的男人,特別是經曆過冷宮待遇的,臉上和眼神裏自然的帶著一些憂鬱。他長得雖然不算太帥,卻也絕對不難看,或許,她就是因為覺得跟自己有緣罷了。

衝了個臉之後,何方順拿起邊上的紙巾擦拭著,一轉頭,看到浴缸邊上掛著兩件小內,它們色彩鮮豔,因為他的走動而充滿挑逗似的微微晃動著,像是一雙小手在招引著他一般。

他忍不住地伸手摸了摸,腦子裏頓時想到許心月穿上它們時的模樣,心裏騰騰地生出一股邪火來,底下那物居然就水漲船高一般了。

門外,許心月的聲音響起:“小何,喝醉了嗎?怎麽這麽久不出來?”

“就好了。”他定了定神,用力摁住那物,但它怎麽也不聽話,反而越來越硬。他也隻得咬牙出去了,卻有意無意地躬著身子走,擔心許心月看穿了。

不想一出去,卻看到許心月趴伏在沙發上,不由一愣,問:“許姐,你喝多了?”

“有點,頭有點暈。”許心月側頭看了看他,眼神裏是水一樣的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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