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 挺立不墜

“有見識。”東叔笑著端起碗跟他碰了一個。

酒幾乎就是自己滑進了咽喉,完全沒有喝酒時的刺激感,但這分 + 明又是酒。“好喝,這是什麽酒,回頭我也買兩壇。”

“哈哈,三十年的女兒紅,這酒可不好買呀。”

何方順頓時啞然。

“我這好東西多著呢,可是他們為了吃我這頓飯巴巴地跑來,我偏偏不讓他們吃得好。因為我知道,他們的目的不是為了吃飯喝酒,所以,我給他們再好吃的東西也是浪費了。倒不如我自己留著慢慢享用。”

何方順笑說:“您老可真有意思。”

“不不,有意思的不是我,而是他們。”東叔露出看破人生的淡定的笑容,“不過,你可知道他們本來可以自己去聯係的,為什麽會找我呢?要知道在我這吃一頓飯,很有可能就要用掉一個普通人一輩子賺的錢。”

“這自然是想通過您的門路,找到更合適的方式。”

“大致上是這樣的,但是你可能不知道,通過我來聯係合作夥伴,我會保證雙方至少是有合作的誠意的,也就是說,絕對不會是騙子。當然,是否合作得成,那就不關我的事了。”

何方順心中驚歎,雖然東叔隻是輕描淡寫地說了自己的方式,但是仔細一想,這裏麵卻有個常人難以企及的條件,生意場上,你騙我詐很尋常,如何讓兩個合適的企業聯係在一起,就必須要對雙方的公司了如指掌,這是一個相當瑣碎而龐大的工程,沒有通天的勢力不可能做得到。

“您看起來像是在做無本買賣,但是這裏麵必定也花費了極大的心力和財力。”

“倒也不是很難,當你的關係網織得夠大的時候,你會發現,所有的問題都已經不是問題了。”

話雖簡單,但要達到這一步,之前需要做多少努力呀!何方順自覺這一輩子也無法達到這個高度。但是,他又想到,自己一開始可以織一個小型的網,就算不能主動出擊,至少也可以保護自己,而不至於出現東安廠那樣根本無法反擊的事。

東叔看到他的神情,笑說:“是不是有所領悟了。通常來說,我給人上這樣一堂課,至少十萬,你呢,就免了,不過得說好,以後沒事就過來陪陪我老人家。”

“這是我求之不得的事。不過,我也得說好了,那紅燒肉至少得放點鹽。”

東叔一愣,隨後哈哈大笑。好像他已經很久沒這麽開心過了。

兩人把各自的那碗酒喝光了,東叔看起來還很精神,但他卻說要休息了,何方順於是跟他告辭。出了後院時,他轉頭看了看身後那不起眼的屋子,突然想起忘記問他到底是什麽人了。不過,無論是什麽人,他都不是李一娜、孫幫興之流可以比的。他們在他麵前,就像是小學生一樣。

被風一吹,何方順這才知道為什麽東叔說要休息了,他還真不是矯情,而是深知這酒的習性,喝著時很好喝,根本感覺不到酒精,但風一吹,頓時就是天旋地轉了。何方順撲在一棵樹下,翻江倒海。

等吐光之後,心裏有些可惜,三十年的女兒紅呀!

一隻捏著紙巾的手伸到他麵前,他以為是服務員,接來擦了擦嘴,回頭一看,原來是秋媚。

“東叔把你拖去喝酒了?怎麽喝這麽多?”她一臉的關心,好像從來沒騙過他一樣。

“我偷了他的窖藏好酒。”何方順雖然有些神誌不清,但心頭還保持著一點清醒,也不知道老頭的秘密是不是可以透露,幹脆就撒了個謊含糊過去。

秋媚抿著嘴笑,說:“那你可能是有史以來第一個敢在這偷酒喝的人。來,我扶你,走好。”

何方順胳膊挽著她的肩頭,半個身子都靠在她身上了。也不知怎麽地,這個時候,他居然還有閑暇去分辨她的身材。

她的肩頭削瘦,但也不是很瘦,而是屬於骨骼小有肉一類的。她好像沒有戴胸圍,隻一件單薄的內衣,但前方卻是挺立不墜的,或許她認為自己根本用不著戴那種海綿支撐。而這,讓她胸前的兩個點凸兀著,每走一步,便顫抖幾下。

何方順看得眼紅,不想她卻注意到了他的眼睛,說:“看起來你沒喝醉,眼睛還知道往哪放。”

“酒不醉人人自醉。再說了,我就算醉死了,看到你,也會詐屍的。”

; “我聽出來你這話裏的抱怨了,你還記得仇呢。”

“不記了,記那幹啥?你騙我也是受命來騙,我被騙,也相當於是受命被騙,咱倆個都差不多。”

秋媚含笑說:“你總算想通了,看來你還不太笨。”她指著前麵的那個廊橋說,“他們在談,我們別打擾他們了,去那裏坐坐吧。”

坐下來後,何方順這才感覺天地似乎平靜了一些,說:“其實你不該帶我坐這。”

“哦,那應該帶你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