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

“你知道為什麽第一次收的費用這麽高嗎?”曹澤銘沒回答她,反而問了一句。

“不知道!”喬以陌搖頭。

“因為第一次高上來,以後再收就簡單了,第一次不高,以後想漲都漲不起來!”曹澤銘給她分析:“這費用第一次收,到下次漲價需要的時間最少也得兩年,這兩年裏想要調價,會很困難,也會讓人覺得不莊重。”

喬以陌恍然:“可是這也不是菜場買菜,這是法律啊!”

“沒有說不是法律,計算也有個大致範圍,就像人的體重,在多少斤到多少斤之間是範圍。郇站長這隻老狐狸一定數額就是上限,他怕一笙還價,也知道我不會那麽痛快就把費用全部交齊,自然是動了心思的。”

“為什麽弄得這麽複雜呢?”喬以陌呢喃一聲,心中喟歎,工作,果真是不一般,動了心思果然不一般啊!

“因為事實都是如此,陌陌!”曹澤銘伸手拉過她,溫柔地看著她的下巴,檢查了一遍,確定哪些傷都沒有了,一股擔憂和懊惱湧上心頭。“現在我們是被很多人算計著,你知道嗎?”

喬以陌心中一顫,她何嚐不知道呢?

“排汙費怎麽辦?”眼下是這件事,“下周要交上去嗎?”

“當然不會!”

“那你都答應了啊?”喬以陌想到剛才曹澤銘說了一周後會交剩下的部分。

曹澤銘笑了笑,有點無奈:“我答應地當然做到了,隻是,中間多一個講話的,總要賣點麵子!”

喬以陌一愣,想到剛才他打的那個電話:“市長?”

曹澤銘讚許一笑,伸手點了點她的額頭:“對!還成,不是很傻!”

“市長怎麽會聽你的話?”

“市長不會聽我的,但是市長在我投資建廠的時候有言在先,是要在政策上照顧我的,加之我跟他一見如故,再說我找他也隻是希望定個下限標準,而不是上限標準。”

喬以陌似乎明白了一點。

“倒是你,去了監理站以後跟這個郇站長好好學吧,他是個人才!”曹澤銘說。

喬以陌已經見識到了,她有點擔憂。“澤銘,我影響你了嗎?”

曹澤銘聽她如此說,怔忪了一下,撲哧笑了:“沒有,坦白說,今天你不來,他知道要不走一分錢的。他明白,我明白,隻是你這丫頭不明白。”

“我讓你損失了是不是?”她為此感到懊惱。

“沒有!這樣也好,表明了我的態度,在環保法麵前我還是要做遵紀守法的好公民的,隻是在納稅的同時我希望得到公正的對待。郇站長沒有百分之百公正對待,直接給我來個上限,我自然不會答應。”

“那下次他還讓我來怎麽辦?”喬以陌最擔心這個,要是曹澤銘每次都照顧她,那不是要虧死了?

“下次啊,他要再帶你來,你就站在他那一邊,我不給錢你跟我吵架,沒關係的!”

她愣住。

曹澤銘笑:“吵給別人看而已,我們要做個籠子讓別人鑽進去,自己在外麵看,而不是讓別人做個籠子把我們裝進去,人家在外麵看!”

喬以陌躊躇了,她覺得她不是那塊料,她微微地歎息了一聲:“我,似乎什麽都幫不上你!”

她覺得在事業上她幫不了曹澤銘,在感情上,並未給予最單純美好的一切,她為此感到很是無奈和酸澀。

他抱了抱她,輕輕拍著她的後背,隻是低聲說了一句話:“我的妻子不需要做別的,隻要一心待我,給我穩定的後防,便已經足夠了!”

她愣了愣,伸出手,環抱住他寬闊的背,身子偎緊了他,卻是歎了口氣。

她想要的穩定,隻是遲雲給嗎?

陰霾並沒有散去,不是嗎?

之後,曹澤銘帶喬以陌去吃飯,下樓的時候遇到員工剛好下班,準備去食堂吃飯,曹澤銘問她:“陌陌,你想出去吃,還是食堂吃?”

“食堂吧!”她說,“食堂吃的簡單,也省錢。”Vexp。

“你呀,已經具備了賢內助的基本素質了!”曹澤銘帶她朝食堂走去。

沿路看到曹澤銘的人都打招呼:“曹總!”

曹澤銘都是點點頭,很有派。

再然後員工會朝喬以陌笑笑,喬以陌也回以一個禮貌的微笑,她覺得在這裏,得到的笑容,比在單位得到的笑容要真摯多了!

盧克凡看到他們來到餐廳,詫異了下。“你剛才不是說去外麵吃嗎?”

“老婆說省錢,我當然要聽老婆的了!”曹澤銘並沒有覺得怕老婆是很丟麵子的事。

喬以陌臉紅撲撲的,扯了扯他的衣服。

曹澤銘大笑,拉著她進了他跟盧克凡專用的一間小包間,再然後他說:“等著,我去給你打飯!”

說著,他親自去拿餐盤,打了兩份跟工人一樣的工作餐,跟盧克凡說著回來,喬以陌發現,這包間是玻璃的,可以看到外麵,外麵也可以看到裏麵,隻是有一個相對靜謐的空間,大概是用餐時間,可以談話的。

曹澤銘把餐盤放在桌上。

盧克凡倒有點不好意思了。“澤銘,弟妹第一次來,說什麽都要炒個菜的,跟我們吃大鍋飯,好像不太好!”

曹澤銘倒也不在意:“沒關係的,陌陌不會在意,想吃什麽,我們回家再吃。在這裏,跟大家一樣,不想搞特殊!可以嗎?陌陌?”

喬以陌點頭。“嗯!”

少簡頭問。“看吧,我老婆很讚同!”曹澤銘給她打了兩菜一湯,一份米飯,他自己的餐盤裏也是兩菜一湯,不過是另外的菜,盧克凡的菜也是兩菜一湯,一葷一素,分別有她的一份,曹澤銘的一份,食堂好像隻炒了4個菜,但是葷素都有。

之後安靜地用餐,大概是因為大家吃的都一樣,所以外麵用餐的氣氛很好,大家有說有笑的,這讓喬以陌想起了很多年前的工廠,覺得氛圍不錯。

隻是,曹澤銘盤子裏的菜太素了,喬以陌盤子裏有排骨燉土豆,她把自己盤裏的排骨夾給他,他這麽高大,吃兩個小菜,根本不夠。她自己吃的也不多,就把肉都給了他。

盧克凡也在吃飯,看到喬以陌正在給曹澤銘夾菜,先是一愣,繼而看向曹澤銘,然後跟曹澤銘交換了一個眼神。

曹澤銘就笑了。

盧克凡說:“看來今天我這燈泡當的太亮了,打擾了你們夫妻的用餐氣氛啊,多麽甜蜜蜜的一幕啊,弟妹這麽心疼你,把肉都讓給你吃了!我敢說這麽下去,不用半年,你就被養成一頭豬了。”

喬以陌被說的臉一紅。

曹澤銘笑的很得瑟:“你想當豬也得有人願意喂你啊!”

盧克凡很是無語地瞥了他一眼:“今天終於見識到什麽是戀愛中的二b青年了,感情就是哥們你啊!”

說完,盧克凡似乎意識到自己說得太過了,趕緊解釋了一句:“不好意思,弟妹,我們開玩笑習慣了,今天忘記你這淑女在了!”

喬以陌忙搖頭:“沒關係的!”

“其實吧,我也覺得沒關係!”盧克凡雖然剛才道歉,但是臉上絲毫沒有道歉的意思:“我們幾個就是這樣,兄弟之間相互擔待,弟妹也得擔待,這是身為我們兄弟女人們義不容辭的責任和義務!”

喬以陌笑了笑,點頭。

盧克凡又說:“弟妹啊,澤銘是個好男人,你嫁他是嫁對了!”

喬以陌依然維持著笑容點頭。“盧哥說的是!”

曹澤銘的確是一個好丈夫,雖然在一起的時間他很多時候會患得患失,但是他不失為一個好丈夫,對她噓寒問暖,始終不曾真的惡言相向,對她來說,她真的嫁對了!

“吃你的飯吧,閑的慌就找個老婆!”曹澤銘一筷子敲在盧克凡的手背上。

盧克凡笑他:“嘖嘖,你還害羞了啊?你這單純的純粹青年,剛摘掉處男帽子幾天,就忘記了單身的苦難啊?”

這話一出,曹澤銘的臉色瞬間一變,警告地瞥了盧克凡一眼。

喬以陌心中一顫,什麽東西在心底冒泡。她有一瞬間的分神。

盧克凡瞅了一眼喬以陌,接著再看看曹澤銘,哈哈一笑,說:“吃飯,吃飯!”

吃過飯,曹澤銘送喬以陌回單位,特意囑咐了一聲:“陌陌,下班時候,我不來,你不要走,知道嗎?”

喬以陌的思緒還沉浸在盧克凡說的那句話裏,那些她不願意麵對,卻刻意忽略的事,不代表不存在。

曹澤銘他還是個處男?

他這些年在國外,居然不曾戀愛,他也不曾肆意遊戲人間,可是他具備這個條件啊!

她不敢相信,因為她一直覺得他就是個花花公子,他的吻很嫻熟,隻是真正在床上,他是生澀的,她因此一度懷疑他不是,可是當別人說出那些話的時候,她心裏還是被震到了。

毫無疑問,她的心,在壓力很大的時候,也暖意四生。

他是個對感情負責的男人,始終如一,寧缺毋濫。但是,自己呢?她覺得自己配不上他!

見她不說話,神遊太虛,曹澤銘伸出手,托起她的臉蛋,低低地喊了一聲:“陌陌?”

喬以陌回神,眼睛對上他深幽的眸子,她點點頭:“下午你來接我怎麽跟市長應酬,我還是自己打車回去吧,這次我讓司機送我到樓下,不會有事的!”

“那我讓司機來接你!”曹澤銘還是不放心。“親自把你送回家,我才放心!”

喬以陌原本想說不需要這樣,但是看到他擔憂的眸子,又想起遲雲的話,點了點頭:“好!”

她下車上樓,曹澤銘看她進了單位,這才驅車離去。

途中,接到個電話,那邊告訴他:“曹先生,找到門衛老張了!”

“是嗎?”曹澤銘立刻問道:“在哪裏?”

“現在正在醫院伺候他母親呢,他母親摔斷了股骨頭!我打聽到地址了,在骨科八樓,b-10號病房!”

“好!”曹澤銘掛了電話,然後驅車去了醫院。在醫院門口,他看到又賣果籃的,遲疑了一下,然後買了一個果籃,提著上了八樓。

找到那間病房的時候果然看到了那天那個跟他主動搭訕的門衛,他看到曹澤銘也是一愣,似乎有點沒有想到。

病房裏六張病床,曹澤銘提著果籃進了病房,看到老張坐的位置,再看看病床上躺著的老太太,從樣貌中可以判斷出跟老張幾分像。

曹澤銘把果籃給了老張,微微一笑,道:“聽聞老太太不幸摔了一下,我過來瞧瞧!”

“曹先生......”老張緊張地喊了一聲。

曹澤銘也不著急,繼而跟老太太說了幾句話,大都是祝福和好好養著的話,老張在那裏更是站不住了。

曹澤銘隻站了一會兒,然後就說要回去。

老張趕緊放下果籃,跟著走出來。“曹先生,您怎麽會過來?”

曹澤銘走出病房,走到病房一頭,老張還跟著,他這才停下腳步,轉身輕哼了一聲:“我以為,你應該知道我為什麽而來!”

老張聽到這句話,表情一僵,抹了把額頭已經冒出的汗:“曹先生,我.....”

他張張口,說不出話來。

曹澤銘也不著急,就居高臨下地看著這位老張門衛,看他一再擦腦門上的汗,他似乎很尷尬:“我知道那天我多管閑事了!”

“是嗎?”曹澤銘眉頭一挑,言語間多了一抹譏諷,還有銳不可當的犀利:“隻是多管閑事這麽簡單?”

老張又是神色一怔。“曹先生,是的!”

“哼!”曹澤銘輕哼一聲,突然沉聲:“你當我三歲小孩子嗎?”

老張尷尬,連忙解釋:“真的,真的是我多管閑事!”

“說吧,拿了別人多少錢?”曹澤銘又是冷喝一聲:“信不信我讓你把拿走的錢也吐出來!”

這話,很重,也充滿了力度和危險。“如果你好好說,我保證給你保密,不會說出去,錢還是你的!”

老張一聽這話,猶豫遲疑了良久,忙點頭:“曹先生,我信,我信,我......咳!我說了吧!是有人給了我一萬塊錢,要我那麽說!”

“一萬塊,還真是大方啊!”曹澤銘眉頭一皺。

老張腦門上繼續冒著汗:“我老娘摔了腿,急著用錢,我鬼迷心竅,拿了拿錢,是有預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