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紛飛的夜晚,男人逆著光朝她一步步走來。
陸晚螢揚起蒼白的臉:“傅時延,是你嗎?”
傅時延將外套脫下來,披在她的身上,隨後點了點頭。
他看向陸晚螢身後的陸晨,問:“還能動嗎?”
對方還處於震驚的狀態,陸晚螢竟然和傅時延關係這麽好!
久久沒有等到回答,傅時延將詢問的眼神投向他。
“嗯?”
陸晨這才大夢初醒般地說:“我能行。”
聽到他這樣說,傅時延將陸晚螢抱到副駕駛上,用毛巾將她頭上的白雪擦掉,隨後俯身將安全帶扣上。
做完這一切後,他才啟動車子。
陸晨看著對方細心的舉動,欲言又止。
糾結了半天後,他鼓足勇氣問:“你和陸晚螢是什麽關係?”
……
過了幾分鍾後,就在陸晨以為對方不打算回答時,傅時延卻說:“朋友。”
隻是朋友關係嗎?陸晨心中有些疑惑,但又想到對方的身份。
隨即覺得自己想多了,畢竟陸晚螢和他之間隔著一道跨不過去的溝壑。
而他沒看到的是,後視鏡中傅時延那一抹失落。
“熱。”
副駕駛上的陸晚螢似乎有些難受,一直嘟囔著什麽。
看到對方潮紅的臉色,傅時延意識到她應該是發燒了,立刻將腳下的油門踩重了一些。
十分鍾後,他停車到一處賓館,隨後將陸晚螢抱起來,大步流星地往前走去。
陸晨意識到有些不妥,正想開口阻止,傅時延卻說:“醫院應該沒人了,你去藥店看看有沒有賣退燒藥的。”
這話一出陸晨才注意到陸晚螢潮紅的臉色,急忙點了點頭消失在雪夜中。
“兩間房。”
傅時延交完錢後就動作輕柔地將她放在**。
剛一接觸到枕頭,陸晚螢就喊著:“水。”
傅時延起身給她倒了一杯,隨後遞到她唇前。
陸晚螢睜開惺忪的雙眼,還不忘感謝他:“又救了我一次,你說咱倆是不是有緣?我這邊剛吹牛說和你關係特好,你就來了。”
有緣?
傅時延將這兩個字放在心中反複描寫它的筆畫。
隨即露出一抹苦澀的微笑。
遲遲得不到他回應的陸晚螢有些不滿,一把拉住了他,隨後四目相對。
“跟個冰塊似的,說句話能死啊?怎麽又是你救了我?你說?”
傅時延隻覺得心跳漏了一拍,緊接著就是鋪天蓋地的“砰砰砰”
此時窗戶突然被風吹開,一片雪花飄飄灑灑地落在他濃密的睫毛上,隨即化為一顆晶瑩剔透的露珠。
陸晚螢小心翼翼地用手指將它撣落。
隨後改成雙手攬著他的脖子,問:“怎麽就是你呀!”
傅時延眼睛有些失落,心中默默想著:你希望來的人是他嗎?
想到這裏他的眼神清明了一些,隨後將陸晚螢的胳膊拿了下來。
就在這時,陸晨的聲音也響了起來。
“退燒藥。”
他將手中的藥遞給傅時延。
“你喂給她吧。”
說完這句話後,傅時延就離開了房間。
“鈴”
“喂。”
“阿延你去哪了?你是不知道,所有人都等著你呢,得知你跑了,老爺子這會正在大發雷霆呢。”
電話那頭傅晴絮絮叨叨地說著。
“姐,她出事了。”
“什麽?是晚上嗎?”電話那頭傳來震天響的聲音。
傅時延看了看身後的房間,隨後往遠處走了點。
“嗯。”
“現在怎麽樣了?事情解決了嗎?”
“沒事了。”
電話那頭的傅晴鬆了口氣,隨即嗅到了一絲八卦。
“你小子放了所有的鴿子,自己倒是英雄救美了,行了,看在晚螢的麵子上,老爺子那裏我去說說情。”
“謝謝姐。”
掛斷電話後,他從窗戶那裏看到了陸晚螢恬靜的睡顏。
隨後踏入了大雪紛飛的黑暗中。
第二天,陸晚螢從噩夢中醒來。
聽到動靜的陸晨連忙從隔壁的屋子裏跑了過來。
“你醒了?”
陸晚螢記得昨天好像隱隱約約的看到了傅時延,於是問他:“昨天晚上是不是傅時延幫了我們?”
陸晨點點頭。
“他人呢?”陸晚螢左看右看也沒見到人。
“昨天晚上就離開了,應該是有急事吧。”陸晨撓撓頭。
接著他猶豫片刻,問:“你和他關係是不是挺好的?”
聽到這話陸晚螢心想:關係好?
她正想反駁,可腦海中殘存的記憶好像告訴她,昨天晚上發生了其他的事。
等等。
她想起來了,昨天她摟著傅時延的脖子,動作舉止十分的親密。
陸晚螢抱著頭摔進枕頭裏,她都幹了什麽!
“你先出去吧,我要靜靜。”
陸晨見她難看的表情,也識相地退了出去。
這邊陸晚螢緩了一會後,決定向傅時延解釋一下。
她按著記憶中的號碼撥了過去。
過了幾分鍾後,發現無人接聽。
陸晚螢又將電話打給傅晴,幾聲鈴聲響起後,那邊接通了電話。
“喂,傅晴姐,是我。”
電話那頭傳來關切的聲音:“晚螢啊,昨天聽說你發燒了,今天怎麽樣了?”
陸晚螢說:“我沒事。”
她沉默了片刻終於又問:“我就是想謝謝傅時延,你知道他在哪嗎?”
電話那頭的傅晴看著身旁背上都是傷的傅時延,微不可察地歎了口氣說:“他挺好的,就是部隊有些忙。”
“晚螢啊。”傅晴想要將傅時延做的一切都告訴她。
一隻手拉了拉她的衣服。
陸晚螢問:“怎麽了?”
傅晴見看到傅時延的口型:不要告訴她。
話到嘴邊終究是沒說出口。
“沒事,你父親的事,我也會幫你想想辦法的。”
“謝謝你。”
掛斷電話後,傅晴忍不住埋怨傅時延。
“為什麽不讓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