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來看看啊!”
隨著趙春花的宣揚,院裏的鄰居都過來了。
“沒想到一向以公正聞名的陸廠長私下竟然是這樣的人?”
“看不出來啊,你別說裝的還挺好。”
“那電影上的壞人不也都裝得挺好?之前還是我們太單純了。”
“這種人怎麽配當廠長?”
“就是,說不定背後給自己家貪汙了不少錢呢!”
但這時一些平日受過陸耀東恩惠的鄰居李大娘說:“反正老婆子我相信自己的眼光,陸廠長肯定不是這樣的人。”
同院的李桂香還記恨著上次陸耀東沒幫忙的事,聽到這話臉上帶著鄙夷說:“他給了你多少的好處?跟我說說唄,讓我也賺點。”
“怕是私下給李大娘不少錢吧?所以才這麽維護他。”
“之前不知道還有沒有其他人遭此毒手呢。”
“哎,你們說李大娘會不會?”
“哈哈哈。”
周圍人不僅不相信陸耀東,還對為他說好話的李大娘出言不遜。
陸晚螢見狀就想上前理論,可卻被李大娘攔了下來。
她指著周圍人說。
“咳咳咳,李桂香,陸廠長平時是個什麽樣的人你不清楚?他沒少幫咱們,你就非要在這個時候落井下石嗎?”
一邊還不忘為陸耀東說好話:“小劉家去年媳婦難產,不還是陸廠長給掏的錢?還有你,去年老爹生病,是誰幫你申請的補助?現在就因為一麵之詞就信了?”
被她點名的人此時默默低下頭。
李大娘又說:“我們應該相信陸廠長。”
而一旁站著的陸耀東慚愧不已,隻覺得枉費了別人的信任。
見李大娘還想為自己辯論。
他上前一步說:“對不起,給大家添麻煩了,我已經決定去警局自首,是非真相相信自會水落石出的,若是真的做了,我會負起責任的。”
趙春花沒想到即使這樣都無法扭轉他的決定,連忙跑到屋裏對林婉說:“那榆木腦袋非要去警局,你實話實說,昨天到底成事了沒有?”
林婉失神地搖了搖頭。
這話一出趙春花立刻大驚失色:“那你還不快想辦法?”
“我能怎麽辦?我都做到這個份上了他還是不願意娶我。”
趙春花沒想到事情會走到這一步,眼珠子瘋狂地轉,忽然她想到了什麽,一把抓住林婉的肩膀說:“這件事一定要咬死了,不然咱們都得玩完。”
林婉如同木偶一樣,遲鈍地點了點頭。
另一邊。
看到態度如此堅決的陸耀東,陸晚螢走到他身邊說:“既然您心意已決,那我陪著您去。”
“你瘋了?真要看著父親去坐牢?”陸晨拉住她說。
陸晚螢卻很冷靜地說:“事已至此,與其不清不楚地扛了,還不如交給警局調查。”
旁邊聽到陸耀東要去自首的陸晚晚臉色突變,她在腦海中權衡著。
如果這件事鬧大了的話,那陸家肯定會受到影響的。
想到這裏她連忙說:“小姨她願意原諒父親,隻要娶了她就不用坐牢了。”
說完她帶著期待問:“父親,咱們一家人在一起不好嗎?”
陸耀東歎了口氣說:“晚晚,我不能那麽做。”
“為什麽不能?我想不通明明很簡單的事要搞得那麽複雜,您這一去有什麽後果您想過嗎?”
陸晚晚沒想到陸耀東竟然甘願放棄現在美好的生活,不甘心地指責他。
“我們都會成為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包括現在的地位,身份也都會化為烏有,即使這樣您還要堅持嗎?”
陸耀東神色複雜地看著她:“晚晚,我從小教你的你都忘了嗎?”
“對,我都忘了!”
陸晚晚隻覺得心中有一把火,憑什麽家裏的好處輪不到她,可禍端就要一起背?
“如果您執意要這樣做的話,從今以後我就不再是您的女兒了。”
一旁的陸晨沒想到她竟然會說出這種話,惱怒地上前理論:“你怎麽能說出這樣忘恩負義的話?”
“是,我就是這樣的人,隨你們怎麽說。”陸晚晚拋下這句話後頭也不回就離開了。
陸晨想要追上去卻被陸耀東阻止了。
“讓她走吧。”
一旁的陸晚螢倒是很平淡,畢竟以陸晚晚的性格做出這種事再正常不過了。
“晚螢,你如果也想離開的話。”陸耀東轉頭看向陸晚螢。
“不,我跟你們一起。”
聽到這話,陸耀東臉上的陰霾一掃而光:“好。”
陸晨也不甘示弱地說:“還有我呢。”
陸耀東欣慰地點了點頭,盡管千夫所指,但一雙兒女還是他堅實的後盾。
不一會,警局的人就趕到了,下來的警察問:“是誰報的案?”
陸耀東臉上很是平靜的說:“我。”
接著他就將事情的起因經過說了出來。
警察見他如此配合,也沒有上強硬的手段,而是客客氣氣地將林婉和陸耀東帶走了。
剛剛還故作鎮定的陸晨此時已經淚流滿麵,陸晚螢見狀過來安慰他:“別擔心,會沒事的。”
“誰擔心了?我這是風沙太大迷了眼睛。”
說完他一抹眼淚背過身去。
又有些猶豫地問:“你不會離開的吧?”
陸晚螢點點頭:“不會。”
陸晨有些傲嬌地說:“別多想,我隻是問問而已。”
陸晚螢失笑地說:“回家吧。”
“父親他會沒事的是吧?”
陸晚螢點了點頭。
陸晨那顆慌亂的心安定了下來,隨後說:“那就好。”
回到家中的兩人焦急地等待著消息,陸晚螢也嚐試過尋求幫助,可以往和陸家交好的人如今都聽說了這件事,躲都來不及。
所以一時之間陷入了尷尬的境地。
就在他們一籌莫展時,又傳來了不好的消息。
這天夜裏,外麵傳來了一聲又一聲的叫囂。
“陸耀東做出這樣不要臉的事,沒資格再做廠長了。”
“就是,趕快滾出來,這是廠裏的房子,現在要收回了。”
陸晚螢打算出去和別人理論,卻被陸晨攔住了。
“你畢竟是個女人,讓我去吧。”
說完他就一臉堅決地走到門外:“你們幹什麽?敢在這裏鬧事?”
“幹什麽?當然是收回廠裏的東西了。”
陸晨眯了眯眼睛,發現說話的人是廠裏的二把手陳文興,平日就屬他最會阿諛奉承了。
但今天不複往日的笑臉,他一臉陰翳地看著陸晨說:“還以為自己是個大少爺呢?告訴你,現在經廠裏決定,已經將你父親的職位取消了,所有廠裏分配的東西通通還回來。”
“憑什麽?我父親的事還沒確定,你們怎麽能這麽做?”陸晨一臉氣憤地問。
陳文興卻哈哈大笑地說:“出了這樣的事,作風不正,怎麽還敢腆著臉當廠長?而且我們現在懷疑陸耀東以權謀私,要進去清查,你在不讓開。小心我們不客氣!”
陸晨視死如歸地說:“要想進去,就從我身上跨過去吧。”
“好,既然家屬拒絕配合,那我們采取一些措施也是情有可原的,兄弟們給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