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門媒婆就看到她領過來相親的男人躺在地上,她發出一聲尖叫,急忙上前扶起他:“這是怎麽了?”

緊接著媒婆發現自己手上粘糊糊的,她低頭一看,原來是男人的後腦勺流血了。

“這是造了什麽孽啊!”

一旁的劉香來到房間後就發現沒看到張麗芳的身影,此時聽到媒婆的聲音才連忙跑過來問男人:“麗芳呢?”

男人虛弱地說:“她打暈我跳窗跑了。”

劉香聽到後立刻慌了神,這要是讓當家的看到那還不撕了她?

她顧不上安慰受傷的男人,急忙跑到街道上,果不其然就看到一道踉踉蹌蹌的身影朝著北方跑去。

看著越來越遠的街道,張麗芳鬆了一口氣,她將懷裏的東西抱的更緊。

徑直就去了看守所。

“我要舉報有人故意誣陷白家!”張麗芳氣喘籲籲的將手中的東西拍到辦事處。

今天市場部值班的人是陳非,聽到這話他不可思議的說:“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

張麗芳卻很堅定地說:“我姑姑張招娣的腎衰竭根本就不是因為布料重金屬超標造成的,而是她原本就有,身上起的。紅疹也是因為她對海鮮過敏故意那樣做的,我有她的體檢報告。”

陳非聽到這裏才抬起手將檢測報告拿在手上看了一下。

果然和張麗芳說的都對上了。

張麗芳緊張地看向陳非:“警官先生,這些證據可以為白落英平反嗎?”

陳非退了退眼睛,有些猶豫,這件事需要上報給有關部門的更高級領導。

張麗芳看遲遲不說話的陳非有些著急地說:“這些東西都可以證明張招娣說的全是假的,你看。”

她著急地將這些報告分開一一呈現在陳非的麵前。

可對方卻仍舊有些不為所動,隻是平靜地說:“這個你先放在這裏,我會向上級報告的。”

張麗芳沒想到當初抓人很容易,但現在放人卻困難重重。

怎麽辦?

她不能再耽誤了,必須要盡快離開這裏,否則爸媽遲早會抓住她的。

“警官,你一定要把這些東西交給能處理這件事的人,拜托了。”說完張麗芳就不敢再停留了。

她飛快地朝門口跑去,誰知剛跑出路口就碰上了來尋她的劉香和張招娣。

原來就在她跑了後,心亂如麻的劉香不敢給張建國打電話,隻能和拜托張招娣來尋她。

張招娣在得知她跑了後立馬就想到了這裏,沒想到還真逮個正著。

“跟我回去。”劉香麵色很不好看的說。

張招娣則是說:“把她抓住。”

兩人一前一後的夾擊中,張麗芳終於是無路可退了。

她被二人帶回了家後,張招娣就怒氣衝衝地問:“你去那裏幹嗎?”

張麗芳倔強地別過去臉不肯開口。

看到她這副樣子張招娣心中有些驚訝地想:這死丫頭片子不會去警局了吧?

想到這她連忙質問:“說。你是不是去給白家平反了?”

可任她如何詢問,張麗芳都不肯開口。

張招娣心知不好急忙打電話給崔承業:“張麗芳怕是把什麽東西交給警局了,你趕快派人查查。”

電話那頭崔承業聽到這裏眉頭一皺:“好。”

掛完電話後,他就急忙給一個交情不錯的在公人員打去了電話:“老朋友,好久不見我都有些想你了,你今天有空嗎?咱們在一塊吃飯。”

一陣寒暄後,崔承業臉上輕鬆了一點,他從這位朋友口中得知張麗芳並沒有呈交什麽東西。

他把這個消息告知了張招娣,後者雖然有些疑惑,但還是選擇信任了家大業大的崔家。

劉香過來緊張地詢問:“她沒幹什麽事吧?”

張招娣粗壯的手指戳了戳張麗芳的頭:“死丫頭,險些被你誤了大事,嫂子你看著她,這次可別讓她偷跑了。”

劉香唯唯諾諾地點了點頭。

張招娣則是將這件事告訴了張建國:“哥,今天芳丫頭偷跑了,被我和嫂子找了回來。”

張建國怒不可遏地說:“什麽?不是讓劉香盯住她嗎?這女人可真是個沒用的,竟然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

“也不怪她,芳丫頭說要和別人相親,媒婆就把人帶了回來,說兩人單獨相處,可誰知芳丫頭竟然能幹出砸暈對方的事?”張招娣將事情一五一十地說出來後。

張建國深知夜長夢多的道理,他立刻說:“芳丫頭之所以要跑是因為她和白落英已經申請了結婚證明,這樣,我去把這個申請撤銷,也好讓她徹底死心。”

“哥,你去吧,我會看好她的。”

說完他就立刻趕往了鎮上辦事處。

*

另一邊時刻留意著張家動靜的幾位大娘在看到張麗芳今天早上慌不擇路地偷跑時,連忙將這件事報告給了陸晚螢。

陸晚螢滿意的笑了笑,看來一切都在按照她設想的發展。

這個婚在張家父母的影響下是結不成的,接下來就是白家和崔家的事了。

“林姨,你的人還在盯著市場部嗎?”

電話那頭的林舒然點了點頭說:“是。”

說完她欲言又止。

陸晚螢察覺到她想說什麽,於是問:“怎麽了?”

林舒然想了想還是覺得心裏有些沒底:“晚螢你說張麗芳真的會這麽做嗎?”

電話那頭傳來輕笑聲:“林姨,張麗芳對白落英那可算得上一往情深,你放心,她肯定會去的,畢竟這會她認為白落英也是非她不娶,再加上張建國夫婦的阻撓,反而讓她的心思更加堅定。”

林舒然聽到後不禁感歎:“這麽周密的辦法,竟然是一個二十歲小姑娘想出來的,真是自愧不如啊。”

陸晚螢卻說:“林姨別取笑我了,哪有什麽周密的計劃?隻不過是我比較了解張麗芳而已。”

正在兩人閑聊時,盯著的人傳來了消息。

“夫人,看到張麗芳走進市場部了。”

“事不宜遲,我們趕緊去。”

林舒然帶著人在暗處觀察著,待到人走後急忙徑直來到了市場部。

一看值班的人是上次來抓白落英的陳非,立刻有些不爽,

但她深知今天來的目的,於是開門見山地說:“張麗芳剛才交的東西呢?給我。”

陳非抬起眼睛看了她一眼,有些不耐煩地說:“你說的什麽我聽不懂,這裏不是你們該來的地方,趕緊走,不然我要按你們妨礙公務的罪名請你們喝茶了。”

林舒然要被氣笑了,她一個巴掌拍到桌子上:“東西給我。”

陳非將手中的筆扔了下去,緊接著身體往椅子上靠去,抬起眼睛帶著不屑:“你以為你誰啊?我告訴你,再不出去的話我就把你也抓進去了。”

林舒然眼見陳非不為所動,也不著急,還是慢悠悠的找了個凳子坐下。

“我勸你還是把東西交出來,耽誤時間的話。我怕你會遭殃。”

這話一出陳非:“哈?您在這裏逗我玩呢?我可沒工夫在這裏和你耗,小李過來把這位請出去。”

一旁站著的警衛聽到後朝林舒然走了過來:“這位同誌,請你出去。”

林舒然卻拒絕配合:“我今天還必須呆在這裏,你在碰我信不信等會丟了差事?”

警衛隻覺得林舒然在胡說八道,見她不配合就想來硬的。

他也不顧男女有別就想要將林舒然架出去。

林舒然沒想到這人這麽軸,於是一把拍開了他的手:“別碰我,我還沒說完呢。”

“小李,放開她,我倒要看看她還有什麽話要說?”陳非示意小李放開她。

“你這會趕我走容易,但等會要是想要請我可就難了。”林舒然臉上帶著禮貌又疏離的微笑。

陳非聽了卻隻覺得可笑:“嗯,等會要是真的要去請你,我就三拜九叩給你道歉,但我想沒這個機會的。”

“好,咱們等著瞧。”

陳非一伸手就將他們送出了門外。

林舒然也不鬧,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隨後就在門外的陰涼處等著。

而陳非等到人出去後還在可笑林舒然說的話,還恭敬的請她回來。

憑什麽?

真把自己當成貴賓了?

陳非搖搖頭,可就在他剛要坐下時。

市場部的政委書記卻突然來了,陳非連忙站起身來:“領導,您今天怎麽有空……”

不等他說完,政委書記就問:“是你把白夫人趕出去的?”

陳非愣了一下不知道他為什麽會這麽問,但還是回答:“是,她在這裏擾亂公務,所以我就將她請了出去。”

政委書記不怒自威地說:“你實在太不懂事了,還不快去把人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