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到陸晚螢上場時,原本台上的評委都已經不抱什麽希望了。
倒是台上的相思雨沒想到今天會在這裏碰到陸晚螢,目光對視時溫文爾雅的點頭致意。
旁邊的林舒然好奇的問:“認識?”
相思雨說:“談不上認識,隻是有過一麵之緣。”
而一旁的崔承業則是涼涼的說:“可不能因為私人交情破壞了比賽的公正性。”
林舒然沒忍住嗤笑一聲,這話誰都能說,唯獨崔承業說不得。
崔承業察覺林舒然是在諷刺他,冷哼一聲說:“林評委這是對我有意見了?”
林舒然也不慣著他,直接冷笑說:“我沒記錯的話,崔雲好像是您本家的侄女吧?真是偏愛啊,唯一一個能讓崔老師打出滿分的設計。”
這話一出,崔承業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
倒是相思雨好脾氣的出來打圓場:“今天在座的都是行業的大佬,自然不會做出這種事的,各位還是安心評分吧。”
這話一出眾人的目光才集中在台上的成衣上。
隻見一套天青色的旗袍將模特的皮膚襯托出雪一樣的白來,旗袍的版型很是不錯,將原本普通的料子揚長避短,特別是走動之間竟然有若隱若現的暗紋閃動。突現不一般的風韻。
唯一不足的就是這件衣服和剛剛的作品有些相似,導致評委有些審美疲勞了,畢竟白月光的殺傷力還是很大的。
但這件在林舒然看來,排到第二是沒問題的。
但讓她沒想到的是,評分環節時,崔承業竟然隻打了7分。
因為這個低分的影響,這件作品以一分之差排到了前三。
這讓林舒然很是不滿:“這件衣服怎麽看最少也能到達八分的。”
崔承業卻說:“每個人對服裝的看法都不一樣,林老師也不能左右別人的想法吧?”
林舒然被這話氣的半死,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這是故意針對陸晚螢,不就是怕崔雲的名次受到影響嗎?
使出這種下三濫的手段,真令人作嘔。
其他三位評委雖然對這個結果也頗有微詞,但也不好說些什麽。
崔承業的做法雖然不地道,但也不能強行按牛喝水。
也隻能接受了。
評委組當即宣布了三人的名次。
分別是冠軍張麗芳,亞軍崔雲,季軍陸晚螢。
張麗芳站在台上的那一刻還有些不可置信,竟然真的讓她得了冠軍。
上台時她專門在陸晚螢麵前低聲挑釁:“就算你設計的再好又能怎麽樣?還不是成了我的墊腳石?我還真要感謝你呢。”
說完張麗芳期待的看著陸晚螢,想要看她難受的表情。
可惜讓她失望了,陸晚螢依舊是那副淡淡的模樣,甚至連眼神都不願意分她一點。
“現在謝我有點為時過早了。”
張麗芳嗬嗬一笑,並沒有把這句話放在心上,而是帶著自負的表情站在領獎台上。
“讓我們掌聲不停地歡迎今天的冠軍——張麗芳。”
接過獎杯後,台下的觀眾都紛紛鼓掌,張麗芳沉浸在這種快樂中無法自拔。
劉佳麵帶微笑的說:“現在由我們的冠軍來發表獲獎感言。”
接著就將手中的話筒遞給了她,張麗芳語氣帶著激動說:“我的成功都是來自於日複一日的不斷努力,今天獲得這個冠軍也算是這些努力的回報,在接下來的日子裏,我會再接再厲爭取再奪輝煌。”
說完後,台下的掌聲如雷動般響起。
而就在這時,一道聲音響起翻出千層浪:“各位評委老師,我要舉報冠軍張麗芳的作品存在抄襲問題。”
是陸晚螢,她不知從哪裏拿到了麥克風,這句話在整個賽場不斷回響。
這話一出,不光是評委變了臉色,台下的觀眾更是議論紛紛。
麵對這突如其來的狀況,賽方宣布比賽暫停。
李誌隨即拉過陸晚螢問:“即使你對排名不滿意,但也不能那這種事賭氣啊。”
陸晚螢卻表示:“我說的都是事實,難道你們沒看出來這兩件衣服高度相似嗎?”
這話一出瞬間點醒了幾位評委,連忙看向剛才的九號成衣,不錯,雖然細微的地方有所改動,但仔細觀察可以發現設計思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樣。
評委們臉色凝重,畢竟這是原創題材,像這樣的抄襲還是很嚴重的。
得到所有評委的一致認可後,賽方把另一個當事人請了過來。
“現在我們評委組懷疑,你們當中有人用了不正當的手段獲取排名。”
張麗芳的臉色狠狠一變,立刻跳出來說:“評委我冤枉啊,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我的衣服可比她的強多了,不可能去借鑒一個不如我的設計吧?”
劉佳和李誌點了點頭,這種可能性確實有點小。
崔承業原本就針對陸晚螢,聽到趙麗芳的辯解立刻幫腔:“確實,這兩款衣服優劣能一眼看出來,我看就是陸晚螢抄襲的。”
林舒然和相思雨覺得這個做法有些過於草率了。
於是阻止崔承業:“還是聽聽這位女同誌怎麽說吧。”
陸晚螢似乎是早就預料到了這一幕,淡定的說:“是也不是。”
這話一出,輪到評委一頭霧水了。
“我看她就是對評分不滿,所以鬧這麽一出。”
林舒然覺得今天的崔承業跟吃了槍藥似的,怎麽這麽大火氣?
她本就和崔承業不對付,兩家都是做商場的,平日裏難免會有些競爭關係。
要說大家各憑本事也就算了,崔承業卻偏偏喜歡暗地裏搞些小動作,這讓林舒然煩不勝煩,所以時常明裏暗裏的奚落對方。
今天看到崔承業這樣針對一個小姑娘,莫名覺得不爽,於是告訴陸晚螢:“別理他,你慢慢說,是非我們自會判斷。”
陸晚螢覺得眼前的評委莫名讓她覺得熟悉,於是說:“我之所以說是也不是是因為這些都是我設計的,而她偷走了其中一份。”
張麗芳當然不會承認,立刻反駁道:“你胡說,你就是抄襲我的,而且還沒抄到精髓,比我的差多了。”
稿子早就被她毀了,單憑一件衣服,陸晚螢根本沒辦法證明設計是她偷的。
評委也覺得陸晚螢說這話真實性有待考察。
陸晚螢不慌不忙的說:“之所以比你的差是因為這件是我匆忙趕製出來的,所以精細度自然比不上打磨了十幾天的作品。”
張麗芳可不會被她三言兩語就嚇住了,依舊不承認:“你說是就是了?如果人人都像你這樣上下嘴皮子一翻,空口白牙的汙蔑別人,那還有什麽公平性可言?”
這話一出崔承業立刻見縫插針的說:“不錯,做什麽事都要講證據,既然你堅持這位女同誌偷了你的作品,那你就拿出證據來。”
張麗芳看到陸晚螢遲遲沒有回應,認為她沒辦法了,於是更加趾高氣揚的說:“某些人真是不要臉,自己做的見不得人的事,還要反咬別人一口。”
陸晚螢沉思了一會微微一笑:“誰說我沒證據的?”
她走向張麗芳的那件衣服,仔細端詳了一番。
隨後說:“證據就在這裏。”
五個評委相互看了看,往她指的地方看去。
崔承業看了半天沒看出什麽門道,不耐煩的說:“你在這故弄玄虛呢?這不就是一團花紋嗎?”
陸晚螢氣定神閑的說:“煩請你再仔細看看。”
平日與蘇繡打交道最頻繁的相思雨眉目有些微動,若有所思說:“原來是這樣。”
說完他自顧自地鼓起掌來,這一舉動讓旁邊的幾位更加摸不著頭腦了。
林舒然問:“快別賣關子了,你到底看出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