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春芳讓張小秀在屋裏等著。
“我出去看看。”
這麽晚了,公安肯定不會來她家的。
“堂姐,我一個人害怕。
我和你一起出去。”
張小秀不敢一個人待在屋裏。
張春芳嫌棄的看了她一眼,起身往外走。
聽到動靜的張春芳父親張大河,和張母也從屋裏走了出來。
“春芳,誰敲門?”
張大河站在屋門口問道。
張春芳搖頭,“爹,我也不知道,我去看看。”
說完,張春芳去開門。
張小秀跟在張春芳身後。
兩人走到門口,張春芳伸手,剛把大門打開,就被門外的公安同誌給按住了。
“你們這是幹啥?”
張春芳大喊。
“誰是張小秀?”
公安同誌看著她倆,大聲問道。
“她她她……”
張春芳立即指向旁邊同樣被公安同誌按住的張小秀。
張大海聽到動靜跑過來,見自己閨女和侄女被兩個男人按住,頓時就急了。
“你們是什麽人,憑啥抓人?”
這兩人沒有穿警服,所以張大海沒有認出他們是公安。
其中一個人放開張春芳,掏出證件給張大海看。
“我們是公安局的,現在有人報案,說張小秀打人,現在我們要帶她回公安局。”
張小秀一聽,臉瞬間變的煞白。
她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溫明月報案了。
完了,她這下真的完了。
“我沒有,人不是我打的。”
她哭著朝張春芳喊。
“堂姐救我,人是你讓我打的,你要救我。”
“你胡說八道什麽呢?”
張春芳見公安放開了自己,隻抓張小秀,靈機一動立即和她撇清了關係。
“公安同誌,我不知道她在說什麽。
她確實是我堂妹張小秀,你們快帶她走吧。”
張春芳心裏也不明白,為什麽公安同誌隻抓張小秀,不抓她。
難道是因為陸荊年和溫明月看在她是陸遠媳婦的麵子上,沒有告她?
張春芳心思快速的翻轉。
張小秀沒想到這個時候,張春芳竟然把她給賣了。
頓時就急了。
“張春芳,你這個賤人,你怎麽可以把事情推給我一個人?
明明人是你打的,我隻是在旁邊補了兩腳……”
“公安同誌,她胡說八道,我平時可是連隻螞蟻都不敢踩死,我可不敢打人。
人就是她打的。”
“張春芳你說謊……”
張小秀氣的大叫,心裏又驚又恐。
“行了,別吵了。”
公安同誌被這兩個女人吵的頭疼。
“張小秀你要和我們去公安局,調查情況。”
說完,公安同誌就帶著張小秀往外走。
張大海一看侄女被帶走,想要上前阻攔。
畢竟人是從他家被帶走的,不問清楚,他沒法和大哥交代。
“爸,公安同誌辦案,咱們不能妨礙人家。”
張春芳手疾眼快的攔住張大海。
眼睜睜的看著張小秀被公安帶走。
等公安同誌走了,張大海焦急的問閨女:“春芳,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爸,您先進屋,我和您慢慢說。”
張春芳沒再管張小秀,扶著張大海先回了屋。
這事也怪不了她,她打溫明月也是為了給張小秀出氣。
所以公安同誌抓張小秀就對了。
……
公安局裏。
溫明月和陸清等了將近一個小時,公安同誌才把張小秀給帶回來。
張小秀被公安同誌帶進來,一眼就看到了坐在不遠處的溫明月。
她瞬間激動的就衝了過去。
“溫明月,不是打的你,你憑什麽告我?
打你的人明明是張春芳,你怎麽不去告她?”
“你老實點。”
公安同誌追過來,冷著臉將張小秀控製起來。
“跟我過來做筆錄。”
張小秀已經被嚇的哭了一路了,現在被這麽一吼,眼淚又開始嘩嘩的往下掉。
她真怕了。
要是真的坐了牢,她這一輩子就毀了。
“溫明月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你放過我這一次吧。
我以後再也不敢惹你了,棉紡廠的工作我也不要了,我求求你了,放過我這一次吧。”
溫明月看著張小秀痛哭流涕,一臉懊悔的樣子,並沒有心軟放過她。
很快,公安同誌就給張小秀做好了筆錄。
張小秀不敢撒謊,把打人的事情詳細的說了。
說完,她極力為自己辯解。
“公安同誌,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不是有意要打她的,都怪張春芳那個賤人,是她挑唆我的。
我真的是冤枉的。”
公安同誌沒有搭理她,過來問溫明月這事她想怎麽解決?
是和解還是繼續追究,拘留張小秀。
溫明月早就想好了。
她善解人意的對公安同誌說,“看她那麽可憐,我也不想為難她。
但是我確實受了傷,不僅耽誤了工作,還花錢治療。
她要是想和解,就必須要賠我醫療費和誤工費,我被她嚇到了,她還要賠我精神損失費。”
和張春芳要了錢可不夠,張小秀也必須要出點血,不出錢就被關幾天,長點教訓。
溫明月體貼的讓張小秀自己選。
張小秀原本聽到溫明月願意和她和解,不追究她的責任,還很高興。
可是下一秒聽到溫明月說要錢,瞬間就沉默了。
“張小秀,你是要和解,還是要被拘留?”
公安同誌問她。
張小秀當然不想被拘留。
如果讓村裏人知道了,她被公安局的人關起來了,那她的名聲就徹底臭了。
她已經沒了棉紡廠的工作,要是名聲臭了,她甚至找對象都找不到好人家了。
“我……我願意和解。”
張小秀磕磕巴巴的回答,“但是我身上沒有那麽多錢,隻有十塊錢。”
這十塊錢還是她攢了好久才攢出來的。
溫明月才不管她身上有多少錢。
她說道:“我也不是不講理的人,現在有公安同誌佐證,我可以給你一天的時間,讓你回家去拿錢。
明天這個時候,你把錢拿來公安局給我。
我也不訛你,你就給我個醫藥費和誤工費就行,就八十塊錢吧。”
“什麽?”
張小秀不敢置信的看著溫明月。
“你要八十塊錢?
你怎麽不去搶啊?”
她不過就是踹了溫明月兩腳,就要八十塊錢?
溫明月這女人當她的身子是金子做的嗎?
溫明月不理會張小秀的叫囂,她拿出一張收據,給公安同誌看。
這是她在那位老大夫那裏拿來的。
“公安同誌,這是我治傷的醫藥費單子,上麵光醫藥費就六十塊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