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蘭茵語氣有些不耐,“大哥,你到底想怎麽樣?”

江乘風:“你們任何人包括我在內,都不要再去找江綰的麻煩,最好連見都不要見。”

江蘭茵麵色冷淡下來,“大哥的意思是讓我們以後見了江綰就退避三舍?”

江乘風:“不用特意避開,如果真的巧合碰上了,也可以當做不認識或當做普通朋友,隻要不去找她的麻煩都可以。”

江蘭茵還想說什麽,江乘風已經定定地看著她,請求道:“蘭茵,拜托了!”

江蘭茵做不到,她和江綰兩人之間此消彼長。

她想出頭,就必須得把江綰給摁下去。

她們早已是不死不休的關係。

江蘭茵的沉默被其他人當做了默認。

江籬和江野兩人遲疑了許久,才在大哥懇求的目光下強行壓下了心中的意難平和不甘心。

一場家庭會議之後,江乘風以為搞定了妹妹和弟弟,也完成了和江綰的交易,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開學在即,江乘風一邊上班,一邊管束著兩個弟弟收心。

陳娟的事就交在了江蘭茵的身上。

江蘭茵開始還會裝幾天。

在發現她媽真的‘瘋了’,隻知道折磨她後。

江蘭茵也不管她了,給她請了護工就很少再去醫院。

閆芙蓉也終於找到了機會單獨去醫院見陳娟。

躺在病床的陳娟在煎熬中熬白了頭發。

看到閆芙蓉,陳娟心中的怨恨痛苦不甘起起伏伏最終都變成了無能的憤怒和悲哀。

閆芙蓉看著憔悴蒼老的極快的陳娟,心中的猜測越發真實起來。

她問:“你已經知道了?”

陳娟瘦到皮包骨的臉上,深陷的眼窩中一雙眼珠子直直地盯著閆芙蓉,顯得尤為的嚇人。

閆芙蓉又問了一遍,“你是不是知道了江綰的身世?”

陳娟心裏早已怒火洶湧,身體裏每一滴血都在被灼燒,燙得她渾身顫栗,但眼裏卻露出一瞬偽裝出來的詫異之色。

她有一肚子怨恨想說出口,有一肚子惡毒的髒話想咒罵閆芙蓉!

但她卻一句都不敢說,生怕自己說錯什麽,再給江綰帶去另一種傷害。

如果現在她說出江綰是她的女兒,不但江廣平賠償的房子都得還給江蘭茵,江綰還得攤上幾個拖油瓶!

她沒有養過江綰,沒有給過江綰一個好臉色。

江綰不認她,她一點都不怪她。

她不配有這樣的女兒……

“江綰的……身世?”陳娟死死地盯著閆芙蓉,仿佛迫切地要從她口中知道一些不為人知的真相。

閆芙蓉眼底的疑慮逐漸打消,以陳娟的性格,她要是知道江綰是她的女兒,還不得跟她拚命?

“看來你腦出血是你該啊!”閆芙蓉想到江乘風帶陳娟去四合院的時候就提過他們去過醫院。

陳娟身體本來就不舒服,聽到江綰的倒黴事之後高興的腦出血了!

被自己的女兒刺激到腦出血!

哈哈哈!真是她們母女的報應啊!

陳娟還是執著地追問:“你剛剛……說……江綰……身世?”

閆芙蓉神色愉悅地說道:“我的意思是說出身不代表一切,江綰哪怕是個私生女,她也命好地嫁給了傅青隱。”

“本來傅青隱這個好的女婿是你的,沒想到被我撞大運撿著了。”

“你給你女兒挑來挑去,挑到了我的前女婿……”閆芙蓉捂嘴笑了起來,似是有意在陳娟麵前炫耀自己的女兒。

陳娟臉色扭曲,眼底神色深沉地嚇人。

閆芙蓉這才罷休,施施然的離開了。

不然直接氣死了陳娟,她就要負責了。

陳娟在閆芙蓉離開後,扭曲的表情逐漸平靜下來。

閆芙蓉有意地在刺激她的情緒,挑撥她的怒火去對付江綰。

無論是母女相殘,還是兄弟姐妹相殘,都是閆芙蓉樂意看到的結果。

陳娟無助的目光穿過窗欞看向外麵的蔚藍的天空。

她連拉著閆芙蓉同歸於盡的能力都沒有。

當天晚上,被護工通知江乘風急匆匆地趕到了醫院。

2個小時後,江乘風神色沉重地從病房裏出來,年紀輕輕的他這一刻卻連背都沒有挺直。

病房裏陳娟神色痛苦,淚水肆意在蒼白的臉上。

她將所有的事都告訴了江乘風。

連同她如何算計閆芙蓉。

如何從小就用催眠的手段控製著他們兄弟去照顧喜歡江蘭茵。

如何知道閆芙蓉的算計……

陳娟親手打碎了江乘風心中有關母親的形象,將她惡劣的卑鄙的一麵完全展現在兒子麵前。

……

最近陳娟的倒黴是閆芙蓉快樂的源泉。

唯一可惜的是她不知道能活多久,所以她想多見見江蘭茵。

於是閆芙蓉偷偷地去看江蘭茵,發現她跟一個男人關係親密。

閆芙蓉心裏有些不安,據她所知蘭茵還沒有和秦寡婦的大兒子離婚。

在傅青陽把江蘭茵送回去的時候,一直等在江家老宅外的閆芙蓉一把拉住了江蘭茵,將她拉到了旁邊沒人的地方才鬆開了手。

江蘭茵看清她是誰後,嚇得她倒退好幾步,臉色都變了!

閆芙蓉擔心地提醒她,“蘭茵,你和秦墨為還沒有離婚,你和那個男人不能走這麽近。”

她落到這一步,追根究底還是和已婚男人扯上了關係。

要說她一點都沒察覺到江大衛的異常,也不盡然。

她隻是清醒地遵從了內心,放縱了自己的欲望。

所以她不希望她的女兒重蹈覆轍。

尤其蘭茵的身體情況,和秦墨為在一起才是最好的出路。

和別人在一起,一個不能生的女人,人老珠黃之時遲早被人拋棄。

江蘭茵對閆芙蓉的諸多想法一無所知,她惱怒地質問她:“你在跟蹤我?”

閆芙蓉眼神閃爍,支支吾吾道:“我沒有惡意,我是為了你好。”

江蘭茵目光銳利地看著她,“你為了我好?”

閆芙蓉急忙點頭,“我不會害你!”

江蘭茵笑了笑,“閆阿姨,如果你真的為了我好,那你幫我做一件事好不好?”

閆芙蓉神色激動,她當然願意為她做任何事,“你讓我做什麽?”

江蘭茵清純無辜的臉蛋上流露出純粹的惡意,“你不是有傳染病嗎?不如傳染給江綰好不好?”

閆芙蓉愣住了。

江蘭茵勾唇冷笑,翻臉如翻書一樣,冷嗤一聲!

什麽東西!

跑到她跟前來裝模作樣!

閆芙蓉抓住她的手腕,“你真的那麽恨她?”

江蘭茵這一瞬渾身毛骨悚然。

該死的老女人!

不會又想著耍什麽陰謀詭計來害她吧?

“她搶走了我的命運,奪走了我的人生,害得我現在成為半殘之人,你覺得我不該恨她?”

閆芙蓉不顧她的掙紮,依舊死死地抓住她的手腕,“我可以答應你。”

江蘭茵根本不相信她說的話,“你再不放開,我就喊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