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江綰的沉默,場麵陷入尷尬的凝滯期。

江蘭茵眼珠子亂竄,幾番想開口,但她知道江綰不會給她麵子,若是開口,她隻會自取其辱。

江乘風也不敢開口,他也知道自己在江綰跟前麵子沒有,裏子也沒有。

陳娟仗著長輩的身份,內涵道:“這世上路不平有人鏟,事不平就有人管。”

暗示江綰這個私生女的身份就是人人嫌棄!人人喊打!

江綰也內涵回去:“自掃門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

陳娟擰眉,“玉珠不是你的,你有什麽資格拿著它們?都給我還回來!”

江綰諷刺道:“看來你不光是偏癱,還老年癡呆了。”

“江乘風的珠子是賠償,爸的珠子是他給我的,給了我就是我的東西!”

江綰神色淡漠,目光清冷如霜,“我拿出來是情分,不拿出來是本分。”

江權心裏惱火,原本江綰都已經答應了,偏偏江珊話多嘴賤非要找江綰的麻煩!

江綰現在還是傅青隱的妻子,強行要回玉珠根本不可能,反而會引起傅家對江家玉珠的好奇。

“嬌嬌。”江權看向辛嬌嬌。

辛嬌嬌沒預料因為一句話,她辛家大小姐,江家長房長子長媳居然要低頭道歉!

也沒想到江權真的要她去給一個被趕出去的二房的私生女道歉?

對上江權歉疚和請求的眼神,深愛著江權的辛嬌嬌咽下了拒絕的話。

“我為剛剛我對你的態度感到抱歉,我自罰三杯。”

江權在桌下握住了辛嬌嬌的手,安撫她,安慰她。

江綰眼中微閃,辛理就是辛嬌嬌走失的親哥哥。

就是不知道辛家多久才會發現辛理的存在。

前世如果沒有辛理,辛嬌嬌會被江權吃得骨頭都不剩。

江綰沒有說原諒之類的話,而是答應江權回頭就把石頭珠子給他送過去。

辛嬌嬌在心裏又給江綰記了一筆。

江權看向其他人,江綰手裏有兩顆,其他人手裏的玉珠呢?

江蘭茵心裏揣測著玉珠是不是什麽寶貝,嘴上歉意地說道:“權哥哥,我戴的玉珠不小心掉了,一直到現在都沒有找到。”

陳娟忙道:“她的玉珠確實丟了,當時還跟我說了,這麽重要的東西,也幫著找了,就是沒有找到。”

江權麵色沒變,但心裏已經怒了。

懷疑他們是覺得玉珠有更大的價值不願意還回來。

相對比厲害在臉上的江綰,自然是這些算計在骨子裏的人更討厭了。

江蘭茵發現江權看她的眼神冷淡了下去,心裏有些急。

雖說她的玉珠如果沒有丟,她也不會交出來。

但她的玉珠是真的丟了!

不等江蘭茵開口解釋,江野代表著江籬,說道:“權哥,我們的玉珠也丟了!”

江權氣笑了,麵色冷淡的看著他們,“你們的玉珠都丟了?”

一頓飯吃得不歡而散。

江綰回了家,就‘拿’了珠子去賓館交給江權。

免得因為時間相隔得太長會被懷疑玉珠造假。

江權沒想到江綰送過來的這麽快!

應該是她一會去,去到玉珠就送過來了。

有江蘭茵這些不肯交玉珠的人襯托,江綰這個刺頭子都顯得順眼了。

江綰給他玉珠的時候,一顆心始終是提著的。

外觀上她準備的兩顆石頭珠子,不說一模一樣,也有九成相似。

江權拿在了手裏,從自己的脖子上掏出了碧綠的玉珠。

這一看,江綰愣了一下,“……”

江權的玉珠才叫玉珠,才真是玉的。

江大衛一家子的玉珠外觀上就是不值錢的石頭珠子!

江綰腦子迅速反應過來,“我沒有調換!我拿到它們的時候,它們就是這樣的!”

江權聞言,“我知道,你不用緊張,每一房的玉珠都不一樣。”

再多的,江權就沒說了。

江綰吐出一口氣,“真是嚇死人,我還以為你要碰瓷我給你老婆和妹妹出氣!”

江權扶額,“你想我點好。”

對話之間,兩人關係不知不覺的拉近了不少。

江綰也沒有再渾身是刺,逮誰紮誰。

不針對人的時候,江綰還是挺討喜的。

江權道:“綰綰,你覺得他們的玉珠是真的丟了嗎?”

江綰眼中微閃,“我和江蘭茵關係不好,和江野兄弟不熟。”

江權笑了一聲,“你和我想象的不一樣,我對私生女的身份沒有偏見,我替你嫂子和你三姐再次給你道個歉。

既然你喊我一聲大堂哥,你就是我的妹妹,以後你若是有麻煩,可以去帝都找我。”

江綰神色錯愕,江家在老爺子重病期間甩開二房,就已經是和二房撕破臉了。

江大衛現在都不一定能得到江權這個承諾。

不過別人都伸出橄欖枝了,江綰不接著就是蠢了。

江家老爺子是重病,到現在也沒傳過來死訊,很大可能死不成。

她還是想試試能不能用正常手段拿到涅槃珠。

雖然很難……因為她懷疑那個她從未見過的大伯江文山是不是知道了涅槃珠的存在。

若是知道,他會知道多少?

這種自己最大的秘密,別人可能也掌握的感覺,真是讓她如芒在背。

江權問道:“綰綰,你怎麽知道江家那麽多事?”

江綰眼中微光閃爍,“隻要我想知道,我就能知道。”

江權微微色變,江綰自己肯定沒有這個本事,能幫她做到這一點,又可能會幫她的隻有傅家。

江權沒有查到江綰和帝都江家有什麽聯係,但是剛剛在江綰來之前,他找的人查到了江綰在捐助福利院,不但捐錢捐物,一有時間還會堅持去做義工。

一旦哪天傅家要拋棄江綰,隻要江綰擺出這些年做的慈善,做的善事,就能證明江綰人品沒問題,是個善人。

而把一個善人、一個救命跟人趕出家門的傅家自然就承擔了‘壞人’的頭銜。

從這些事裏,江權看到了江綰的深謀遠慮。

所以他才會願意給江綰遞橄欖枝。

利益才是關係的紐帶。

江綰要加重在江權跟前的分量,她說出了江姍的秘密。

“還有一件事,我覺得我應該要告訴你。”

江權反應過來,“什麽事?”

江綰:“有關江姍的事。”

江權微蹙眉頭,有些失望,他還以為是有關江家其他玉珠的下落。

江綰:“江姍在國外感染了艾滋病。”

換做其他事,江綰不一定會說穿。

畢竟江姍跟她的過結,她也沒隔夜,當場就報了。

江權身影僵住,“你再說一遍?”

江綰重申一遍,“江珊在國外感染了艾滋病。”

江權人猛地竄起來,滿臉不可思議的震驚,“你在報複?還是開玩笑?”

江綰神色認真道:“不是報複,也不是開玩笑,你讓她抽血化驗不就知道了?”

“不過艾滋病會通過血液傳染,你最好提前提醒一下護士,她用過的針頭不能再反複使用。”

江權整個人像置身在冰窖裏,手指有些發顫。

如果江姍有艾滋,他和江珊走得這麽近,他現在是不是也有艾滋了?

江綰見他臉色發白,跟他解釋了艾滋傳染的必備條件,母嬰傳染,體液傳染,血液傳染,“……正常來往艾滋不會傳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