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母心痛的厲害,“你還要蘭茵留在秦家,天天去麵對秦文芳這個殺人凶手?”

江父沉聲道:“蘭茵諒解了文芳,她就是文芳的恩人,是秦家的恩人,以蘭茵現在的情況,這是最好的結果。”

“門第好的人家,蘭茵的身體情況不合適。”

“條件不好的人家,蘭茵這個身體不能幹重活,常年需要吃藥調養身體,嫁過去也是遭罪。”

“不如維持原樣,起碼秦墨為除了出身不好以外,其他方麵比上不足比下有餘,也不是拿不出手。”

江蘭茵心裏暗恨,嘴上虛弱的說道:“媽,爸說得對,我現在這個樣子,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江母心裏劇痛,嚎啕大哭起來,“我可憐的女兒啊!”

江乘風擦掉眼淚,心裏難受至極,忍不住說道:“爸!就不能讓蘭茵回家嗎?我願意養她一輩子!”

江母嚎啕的聲音劈叉了,發出難聽了怪聲!

江父臉色難看道:“你養她一輩子?你養得活自己嗎?”

江乘風滿臉不服氣,他一個月一百多的工資,他還養不活自己?

江父覺得丟人,“你們報社的夏社長打電話給我,問我家裏是不是有什麽困難,說你在報社欠了一屁股的債!”

江乘風:“……”

他這段時間日夜在外麵拚命跑新聞,拿版麵,拿獎金,為的就是還同事的錢!

但……他再拚,還是有一千多塊錢沒還上來。

江乘風不說話了,他欠江綰的錢,還是他爸幫他還的。

天殺的毛賊!真是氣死他!窮死他了!

江蘭茵神色驚訝地看了過去,但沒有當場問。

江乘風臊得抬不起頭來。

紅姨從家裏帶好飯菜急急忙忙地趕過來了。

一進病房就發現病房的氣氛不對。

“他們欺負你了?”紅姨臉色微變,壓低聲音問道。

江綰搖搖頭,現在他們可沒時間管她。

很快紅姨帶過來的飯菜香味充斥著整個病房。

江家人吵累了,也餓了。

江母不滿地責怪江父,“你來的時候,怎麽不知道從飯店帶些飯菜過來?”

江父不想當著人前繼續爭執,“你去飯店,買些飯菜回來。”

江母前腳去買飯,秦母後腳來了病房。

江父主動的提了出來,“親家,你家文芳的事我已經知道了,待會我去看看她,這孩子現在情況怎麽樣了?”

秦母眼眶紅腫,牽強地說了幾句,“人現在是沒事了,但也沒跟我說話……她是怪上我了。”

江父道:“她現在不能體諒你的難處,以後她會明白的。”

秦母心裏驚訝對方今天怎麽開始說起人話了?

前幾天對方的態度還是冷淡的。

江父:“我和蘭茵商量過了,你女兒的諒解書我們可以寫。”

秦母驚喜地看向蘭茵,“真的嗎?”

江蘭茵溫柔道:“媽,文芳也是被人糊弄了,怪就怪在鄭剛和王虎胡說八道。”

秦母喜極而泣,“你是個好孩子!媽謝謝你!媽替文芳謝謝你!”

秦母高興的好話不停地往外說,“孩子你受苦了,以後我讓文芳侍候你!她就是你身邊的丫鬟!我讓她給你做牛做馬!”

江綰聽著聽著就吃不下飯了,還有點反胃。

於是默默地將棉花球塞到了耳朵裏。

紅姨:“……”

江父道:“親家母,我女兒嫁給你兒子,我們就是一家人。

蘭茵這孩子從小就善良,她不止一次在家裏說過,把你女兒當親妹妹看待的。”

秦母感動地說道:“這不巧了嗎?我也是拿蘭茵當親女兒看待,以後家裏蘭茵什麽活都不用幹。”

江父和氣地說道:“一家人不說兩家話。”

秦母和江家父女交流完感情,就去告訴女兒這個好消息。

江乘風臉色都氣紫了!

“爸!蘭茵的事就真的……就真的這樣算了?”江乘風受不了!

江綰好歹是他親妹妹!

秦文芳算什麽東西?

秦家那些人算什麽東西?

江父走到最裏麵的病床,將江綰和江乘風病床之間的布簾給拉上了!

江綰:“……嗯?”要說小秘密了?

默默地掏出了耳朵裏的棉花球,豎起耳朵聽。

江父坐到江蘭茵的病床邊,神色冷漠又嚴肅地看著她。

江蘭茵:“爸?你怎麽了?”

江父壓低了聲音,“我這幾天去了鄭家和王家,也見過了鄭剛和王虎。”

江蘭茵茫然又無辜地望著他,仿佛不解他為什麽這麽說。

就算他們指認又如何?

她沒有留下任何的證據!

江父心裏不得不佩服她的心理素質比他幾個兒子加起來都厲害。

他將一盤磁帶拿了出來,放在了她病床旁的鬥櫃上。

江蘭茵不解地問:“爸,這是什麽?”

江父聲音又壓下幾分,“有些事你有本事做,怎麽就沒本事瞞到底?”

鄭剛雖然指認了江蘭茵,但心裏還抱著最後的希望。

萬一對方真能說服秦文芳嫁給他呢?

證據的事,鄭剛一直扛著沒交代。

直到江父去見他,從交流中發現鄭剛在他麵前微妙的底氣。

江父就懷疑他們的指認不是空穴來風。

且對方手裏怕還拿住了能證明是江蘭茵是幕後主使的證據。

以江蘭茵的城府,一般的書信和信物怕都不會給鄭剛。

那鄭剛的證據又會是什麽?怎麽拿到的?

江父在廠裏問了和鄭剛熟悉的幾個人,聽到了不少消息,其中一條很重要。

鄭剛有一隻可以錄音的收音機。

找到這盒磁帶,也讓江父費了不少心思。

鄭母是再婚家庭,表麵看上去和睦,但對鄭剛來說那是他母親的家,不完全是他的家。

所以重要的東西,他不會放在家裏。

事實是江父的猜測也沒錯,他在鄭剛的出租房裏找到了被挖坑埋在床底下盒子裏的磁帶。

江蘭茵神色無害地問:“爸,我沒聽懂您說什麽。”

江父下顎線繃得緊緊的,直勾勾看著她,“這是你們說話時,他用藏起來的收音機錄下來的證據。”

江父勉強能聽清的聲音聽在江蘭茵耳裏仿佛晴天霹靂!

江父起身離開,目光冷淡又疏遠,“蘭茵,你好自為之!”

他在柳嵐麵前貶低江綰,看不上在鄉下長大的親生女兒。

偏偏江家自己從小養大的江蘭茵,不但見異思遷,心術不正,還心狠手辣,沒有下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