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文芳發現她媽在給她使眼色,於是不再反駁。
秦母沒有在給江蘭茵夾菜,而是說道:“蘭茵,文芳一直幫她哥哥擺攤也不是辦法。
我看你們文工團就挺不錯的,每天穿得漂漂亮亮,工作也輕鬆,挺適合文芳的。”
江蘭茵神色不變,而是柔聲說道:“媽,我們文工團起碼要高中學曆。”
秦母臉色微變,“那你們部隊衛生所呢?文芳就是護士,肯定能行!”
江蘭茵為難道:“媽,部隊裏的衛生所需要專業的,文芳雖然有經驗,但她沒有證……”
秦母啪的一聲,筷子摔在了桌上。
“媽,你別急,我的意思是說先讓文芳考個證,我再去替她爭取一下。”江蘭茵柔聲說道。
秦母臉色這才好轉,卻聽秦文芳詫異地說道:“護士需要考什麽證?”
江蘭茵心裏有些不安,難道現在護士還不需要考證?
“護士資格證。”
秦文芳沒聽說過做護士還要考這個護士資格證。
但她不確定是不是因為鄉下不需要考,而城裏需要考。
秦母也這麽覺得,“鄉下不需要,但在城裏,在大醫院肯定需要考這個證。”
秦文芳:“那要怎麽考?容易考嗎?要考多久?還要上學嗎?”
江蘭茵也不是很清楚,她也不想真的幫秦文芳,就先拖著,“我先去給你打聽打聽。”
“到時候如果不行,你可以去找我姐幫你,在部隊傅家人說話比我說話管用多了。”江蘭茵還打算禍水東引。
秦家母女頓時就有些心動,是不是找江綰會更簡單一些?
秦墨為開口,“不行!”
秦墨西抬頭,目光陰沉地盯著江蘭茵,這個女人沒安什麽好心!
“你才是文芳的嫂子!別把心思打在江綰的身上!”
江蘭茵眼底一片陰霾,秦家人居然都這麽親近維護江綰?
她求助的看向了秦墨為。
他一向是維護她,幫助她的。
但這次秦墨為沒有幫她,“媽,傅家人眼中揉不得沙子,我和江綰畢竟是前未婚夫妻的關係,需要避嫌。
如果江綰幫我們,傅家人怕是會誤會,不但對江綰不利,還會針對我們家。”
江蘭茵開口想說話,被秦墨為深深地看了一眼,他的目光充滿了阻止的意味。
瞬間,莫名的酸氣倒灌進了江蘭茵眼眶,他幫江綰!不幫她!
秦母:“那就算了,蘭茵,你才是文芳的嫂子,她的事情你要多操心。”
江蘭茵心中怨憤又嫉妒,麵上更溫柔地應了下來。
秦母見她答應得痛快,看她順眼多了,特意給她夾了一塊魚肚子,
“你這幾天瘦了,多吃點魚補補身體!以後好給我生一個白白胖胖的大孫子!”
這一次秦母又忘了用公筷!
秦墨為默默地放了一雙公筷在魚盤旁邊。
秦母臉色有一瞬的難看,但還是用公筷又給江蘭茵夾了一塊魚肉,剛剛升起的一點好印象又跌了回去。
飯後,秦墨為提起了秦文芳進了他們房間且偷穿了江蘭茵的裙子的事。
秦文芳頓時就懵了,“我今天根本就沒有進你們的房間!”
她上午在家裏整理貨,下午江綰來了,她壓根就沒有時間進去!
秦墨為神色失望地沉聲道:“你身上這件裙子不就是你嫂子的?”
秦文芳委屈極了,轉頭看向江蘭茵,“嫂子!我身上這件裙子是你的嗎?”
江蘭茵看著他們兄妹,神色為難,“墨為哥,你就不要再為難文芳了,她穿了就穿了吧!”
秦文芳瞪大了眼睛,“你說這裙子是你的?”
江蘭茵柔聲說道:“沒關係的,你喜歡就穿吧!到時候你哥哥給我買新的就行了!”
秦文芳氣得跺腳,“你胡說八道什麽!裙子是綰綰姐送給我的!”
秦母臉色難看,看著江蘭茵的眼神跟刀子一樣傷人,“這件裙子是綰綰特意給文芳做的新裙子!”
這次輪到江蘭茵驚訝了,“江綰送給文芳的?”
仔細再看秦文芳的新裙子,才發現裙子的款式確實不一樣,但布料花色是一樣的!
隻是她的裙子太多了,且布料顏色都不算大眾,所以她才會那麽懷疑。
秦墨為臉色嚴肅起來,“蘭茵?”
江蘭茵咬唇,“文芳,對不住,好像是我看錯了,我有一件差不多的裙子,是我魔都的朋友送的布料……”
若是沒有進部隊衛生所的事還需要江蘭茵去周旋,秦母今天得撕了江蘭茵。
之前江蘭茵拿錢給秦墨為做出來的‘和睦假象’白費了,和秦家人的關係又重新降到了冰點。
雪上加霜的是,秦墨為當天晚上還提出了要跟船出船,短時間內不會回來。
江蘭茵有些心慌,他要是走了,她怎麽辦?
讓她獨自麵對秦家人,她會瘋的!
“我不在家的時候,家裏就拜托你了。”秦墨為說道。
江蘭茵要搬回娘家的話到了嘴邊又被堵了回去。
“一定要去嗎?”
秦墨為:“嗯。”
“國內服裝多數樸素,花外匯買進口服裝價格又太高。”
“我打算進口一些國外的舊衣服回來賣。”
八零年代末,物美價廉的‘洋破爛’會非常受歡迎!
如果這次順利,秦墨為眼中墨色加深,下次他會帶一些家用電器回來。
他打聽過在港城用一千二買的櫻花國產的錄像機,賣給倒爺能賣到四千二的高價。
“會不會不安全?”江蘭茵有些擔心,這年頭外麵治安真的是不好。
秦墨為心裏有數,“我拜了碼頭,有人帶,不會有事的。”
兩人夜裏談著做生意的事,秦墨為一些做生意的想法,江蘭茵心中隱隱有些發熱。
在做生意這方麵,秦墨為無疑是很有天賦。
聰明果斷、敢作敢為、有目標有野心,上進又努力……
或許是深夜,人容易被感情動搖。
這一刻,透著窗口淺淡的月光,江蘭茵把秦墨為看在了心裏。
在他心裏,就隻有江綰嗎?
江蘭茵心中生出了幾分不甘和征服欲。
次日,秦墨為離開前,給江蘭茵準備了一把鎖。
“我跟媽說過了,你上班之後,我們房間就上鎖吧。”
“文芳的事你盡力而為,沒辦法也沒關係,我能理解。”
秦墨為離開前一句句體諒理解的話,讓江蘭茵心中酸酸甜甜起來。
直到現在為止,她和秦墨為都並沒有圓房。
她自我安慰這樣更好,她本身也不願意,秦墨為是尊重她。
實際上她清楚,秦墨為是因為不喜歡她,是因為還惦記著江綰,所以才不願意碰她……
秦墨為對她都這麽好,對以前的江綰會更好吧?
再想到自己從分手就像死了的前男友傅青陽,江蘭茵心裏越發覺得還是秦墨為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