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音打爽了,才杵著掃帚,掐著腰,冷冷的瞪向池豔,“我知道這些人都是你喊來的,我也知道你想要幹什麽,不就指認我在外麵勾搭男人麽?沒錯,我——”
“音兒!”周蘭花打斷她。
擔心池音說出的話讓人誤會,周蘭花連忙過去跟池音低聲說,“這麽多人你別亂說話,你越搭理他們就越來勁,你就裝聾作啞,他們鬧著鬧著沒意思就歇息了。”
池音握住母親冰涼的手,輕輕拍了拍,她比母親更明白眼下自己的處境。
她的褲子,魏承安的褲子,牛棚過夜,哪樣證據都能又狠又準要她命。
但越是這種時候,她越不能亂了陣腳!
現在翻身的唯一機會就是從被動成為主動,就像放風箏,隻有把線攥在自己手裏,才能想怎麽飛就怎麽飛!
池音往池豔掃了眼,繼續道,“我前幾天我確實和別的男同誌在響水村的牛棚裏待了一夜。”
池豔激動了起來,“你們看你們看!她承認了!”
池強的腰被砸傷了,忍著一步步挪到池豔身邊,跟她一起用得意的眼神盯著池音。
池音冷冷一笑,譏諷的看著蠢得掛相的倆人,“你們倒是把那個男同誌的名字說出來呀,姓什麽,叫什麽?一口一個野男人又不指名道姓,這怎麽說服得了他人?”
劉立群心裏‘咯噔’一聲,他隻想把池音和野男人的事坐實,再煽動學員的唾沫星子淹死她。
魏承安還得往上爬,還得當他的女婿,他可不能讓魏承安的名義被玷汙了!
劉立群連忙朝池豔搖頭,使眼色,示意不準把魏承安賣了。
不止劉立群,魏成良也不希望他弟的名字出現在大家耳中。
就池音那身段,腰肢細得不足一握,臉蛋更是勾人,笑起來眼波流轉的能把男人的魂勾走!
他弟雖說在部隊摸爬滾打了四年,到底是個血氣方剛的男人,哪裏扛得住這種女人的主動勾引?
此時天暗了下來,好些學員都是不情不願被喊來觀摩池音的裁縫手藝,結果手藝沒看到看到的是池家雞飛狗跳的事,紛紛嘟囔著耽誤工夫,一個兩個的都扭頭走了。
老師傅們也直搖頭,原本期待的技藝切磋成了家庭鬧劇,三三兩兩的散了。
池音早就料到池豔迫於劉立群的壓力不敢爆出魏承安,她笑了笑,“怎麽的,啞巴了?說我偷人卻連男方是誰都不知道,你這算哪門子的髒水?當我軟柿子好捏?池豔,今天你要是拿不出實打實的證據來,明天你就在沿河縣的大街小巷看到你造謠生事的大字報,我要讓全縣的人都看看你有多下作!”
池豔心底本就憋著氣,光罵池音有什麽用,不把野男人名字抖出來,這潑出去的髒水算哪門子實錘?
眼瞅著人都快走了大半,池音又威脅貼大字報,池豔就沉不住氣,就中招了。
“是魏承安!”池豔大喊一聲,“和池音**的那個男人就是魏承安!”
這話一出氣氛如同凝固了,池豔胸脯劇烈起伏著,頂著滿院驚愕的目光,深吸一口氣接著說,“響水村的黃有貴兩口子在牛棚撿到兩條褲子,一條是池音的,另一條就是魏承安的,他們在牛棚裏過了夜,池音,你敢說這事不是真的?”
劉立群氣的差點吐血,先前千交代萬囑咐把魏承安摘出去,他沒想到池豔竟然這麽不頂事兒,被刺激刺激就什麽都交代了?!
劉立群懶得管了,扒拉人群直接走了,留下一堆爛攤子給池豔。
躲在廚房的魏成良太陽穴突突直跳,眼睛氣的通紅。
全響水村就他弟這麽個出息人,是魏家祖墳冒青煙,現在池豔一句話就把他弟往火坑裏推!
魏成良急得,真恨不得衝出去揪住池豔的衣領一巴掌抽她。
也不知人群中是誰帶的頭,嘁嘁喳喳的議論聲不斷。
魏承安可是連書記鄉長見了都得賠笑臉的人,池豔要沒真憑實據敢在老虎嘴上拔毛嗎?
池音一點也不急,紅唇往上輕輕勾著,“你確定嗷,對方是魏承安?是當了四年兵的魏承安?”
“對!”
池音輕笑一聲,“你們大家可都聽仔細了,池豔說跟我**的野男人是軍人魏承安。”
“姐姐!大家都聽得仔仔細細,用不著你一遍遍重複!”
“行,我不重複,你繼續。”池音說著,然後朝走入院子的趙建國過去。
池豔踩在凳子上,像宣布勝利一樣看著底下的人,“你們知道魏隊長這幾天都不見是為什麽嗎?是因為上頭已經從響水村的村支書口中得知了情況,已經緊急把魏隊長召回部隊調查了!”
院子裏安靜了幾秒後炸開了,難怪魏承安不見蹤影,合著是作風有問題被喊去調查了!
池豔得意地掃了掃周圍的倒向自己的人,心裏樂開了花,聲音比剛才還高了幾分,“而這個魏承安不止是你們口中的魏隊長,他還有一個池音小叔子的身份!不是堂的,表的,是親親小叔子!”
大家的矛頭紛紛指向池音,這都什麽傷風敗俗的事,嫂子和小叔子睡到一塊兒,這是人幹的事嗎!
池豔盯著池音的眼裏全是陰笑。
還威脅貼大字報呢?
該被貼大字報的人是池音吧!
今晚她就和池強通宵寫大字報貼到在縣委大院,供銷社,汽車站!
她要把池音造謠姐夫小姨子的事都寫上,把池音在響水村怎麽跟魏承安睡被窩的細節都寫上!
她要讓全縣人都看看池音有多爛!
池音卻理都不理她,轉頭,在趙建國耳邊嘀嘀咕咕幾句。
趙建國使勁點頭,轉身就走了。
池豔眉頭蹙了蹙,猜不透池音找趙建國嘀嘀咕咕什麽,她可不想這時候節外生枝,就用眼神示意池強去把趙建國攔下。
池音看向院外,果然趙建國沒走多遠就被池強強硬地拽住胳膊不讓行。
池豔挑釁的眼神望向池音,就看她還有什麽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