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也為難了。

最後說先把她送去醫院,當媽的冷靜了才能確保肚子裏的孩子的安全。

不然這麽鬧下去孩子出事了可不好。

池音是家屬,警察讓家屬跟著去,說這樣能緩和池豔的情緒別讓她動了胎氣。

到了衛生院。

警察跟醫生講了情況,然後給池豔來了針安定鎮。

這會天都黑了。

池音本想走了,被警察攔下了,讓她再等等,等到周蘭花過來了才能走。

從人情上來說池音跟這個池豔是仇人,沒什麽親情可講的,能陪著來衛生院已經是仁至義盡的了。

可從法律上來說她們還是一個戶口本上的姐妹關係,警察是希望有其他家屬到場了她才能離開。

沿河縣發生了這個大個抹脖子的事,殺人犯在抹了脖子就跑了,他們所有警力都用上了都沒有把人找出來。

殺人犯沒有落案就是定時,隨時威脅著整個沿河縣老百姓的人。

警察交代完就走了。

壓根就沒有派其他警力在池豔病房裏看守。

池音已經給娘家去了電話,隻是一直處在未接聽的狀態。

她今天被池豔這麽一鬧,隱約感覺肚子有墜痛感,也想快快回家休息。

就打電話回去去吳芳家,幫忙把吳仁喊來搭把手。

結果電話裏吳芳心慌慌地回,吳仁以及所有的縣委同誌都被喊去找殺人犯了。

得等到南益市公安局支援的來了才可以回家。

池音歎口氣,隻能給李嬸打去電話,讓幫忙把老李喊來守著池豔。

池音是去護士站打的電話,返回病房時,看到池豔竟然睜開眼睛了。

她被打了鎮定劑,這會倒是不再哭死哭活的了,隻是眼睛裏滿是恐懼,看到池音出現在門口就哇的哭出來。

池豔哭聲裏夾雜著罵聲,罵婆家是窩畜生,詛咒婆家人都不得好死。

還哭自己命運淒慘,哭聲持續了十分鍾了才止住,她抽抽噎噎的看向池音:“姐,我想喝水。”

池音冷冷的瞄了她眼,回到護士站跟護士反饋了要求。

隻是那護士頭也不抬地說:“家屬搭把手吧,這會兒實在騰不出功夫。”

池音肯定不會在池豔清醒的狀態下靠近的,拒絕了。

那護士推著治療車經過病房時,聽到池豔還在嚷嚷要喝水。

返回護士站時從櫃上拿起搪瓷缸塞給池音:“她一個大肚子女人翻不了天,我這會真的抽不出手來,你給她送水去吧啊,別讓她嗷嗷叫的打擾到別人休息了。”

池音確實看到護士在忙,她等了幾分鍾還是沒看到老李過來。

隻能拿著搪瓷缸往病房走去。

進去把水遞給池豔,知道這會兒池豔已經有了力氣了,避免被襲擊了就退得遠遠的。

結果池豔在喝水的過程中,手一抖搪瓷缸就掉地上了。

池豔喝完了又嗚嗚咽咽的哭起來。

池音看著她淒厲的哭喊,然後就蹲下來去撿滾在牆根的搪瓷缸。

池豔眼看著池音蹲下來,整個人護著肚子彎腰去夠那搪瓷缸。

壓根沒功夫顧得了其他的。

她目光裏的興奮,一下子從**跳下來,撲上去,猛地推了池音。

剛被送到衛生院的時候,她聽了醫生的話,說她:“眼睛看到那種場麵可能精神受到了刺激了,建議還是送到南益市人民醫院的精神科看看,如果病人還是控製不住做出刺激行為的話,還是得去精神院裏養一段時間。”

這些話被周蘭花和池正剛聽到了,肯定立馬舉雙手讚成。

她隻是親眼看到了丈夫抹脖子的畫麵,大腦受了點刺激。

他們憑什麽就斷定她就是精神出問題啊?

想想這半年來發生的事。

池音日子越過越好,都開上小汽車了。

她呢?

接連進了兩次監獄。

嫁的人還是個殺人犯,這都叫什麽事啊!

她真的好恨池家的每一個人。

她今天就要把這十九年來在池家受到的委屈,都一並在池音身上發泄。

反正她現在可是精神病,幹了什麽都不犯法。

池音自從在魏承安身上學了擒拿手,對一些從背後偷襲的行為就十分敏感。

當手指觸碰到搪瓷缸就敏銳地察覺到了危險。

她雙手撐開抵在牆上,避開了肚子裏的孩子直接撞到。

可到底是個孕晚期的孕婦。

再怎麽反應快仍舊是顧前不顧尾。

池音頭發被狠狠揪住往後拽,重心不穩整個人往後倒下去。

她才喊了一聲“護士”,就被池豔一拳打在了肚子上。

兩人都懷著身孕,要說力道的話沒多重,可肚子裏的小生命哪經得起這樣折騰?

哪怕隻是輕輕一拍都鑽心的疼,更何況是重重的一拳。

池音就感覺肚子裏鑽心一樣痛,她雙手捧住肚子大口大口地喘氣。

池豔看著池音疼得整個人都蜷縮起來了,嘴角扯著個陰森森的笑:“池音,原來你也知道疼啊,哈哈哈哈,我還以為你這輩子隻活在每天樂嗬嗬的生活中呢。”

其實這幾下折騰她肚子裏的孩子也在亂踢,那股墜脹感越來越明顯。

她肚子裏的孩子也動得厲害,一股墜感若隱若現。

但她根本不在乎這個不知道爹是誰的野種。

池豔向牆邊那個搪瓷缸爬過去,嘴裏說著:“我本來不想搭理你的,是醫生說我已經精神有問題了,你那個爸媽一點都不會打心底地疼我,他們要是來醫院了聽到醫生這麽說肯定得將我送去精神科住院,池音,我沒有錯,為什麽你們總是每件事都要把我逼上絕路?”

池音想撐著站起來,可剛才摔的那一下閃到腿了,想爬起來就有些困難。

但她必須得離開這裏,池豔那個動作,那番話,她就知道池豔打著精神病傷人不會犯法的目的。

如果她就這麽躺下去,等待的就是被動傷害。

池音咬著牙,托著肚子,扶著牆站起來。

那邊池豔就抓到了搪瓷缸,站起來獰笑著舉著缸子撲過來。

咚!

那個搪瓷缸狠狠砸在池音的頭上。

為了讓池音徹底的走不出去,池豔又一把將她推倒。

然後騎在池音身上掐住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