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韓叔送走後,池音回到了家中
原計劃池音是等著張秀芳主動出擊,結果幾天過去了一個屁都不放。
她等不及了,才把韓叔請來演了一出掙了百萬元的刺激戲份。
這出引蛇出洞的戲蛇是有動靜了,她這個被蛇恨上的人也得抓緊時間來布置後續。
李嬸在做飯時滿心憂鬱,火苗呼呼舔著鍋底,油鍋都炸了,滾燙的油點子濺出來燙得李嬸手起了泡。
她還打碎了個碗。
老輩人常說壞事成串來,覺得是不好的征兆。
李嬸腕上被油燙出的紅泡腫得老高,池音蹲在跟前,用棉簽蘸著藥膏點在燙傷處。
這藥涼颼颼的,敷上就沒那麽疼了,可李嬸這心裏仍是像被架在火上烘烤。
她抓著池音的隔壁,神經兮兮地道:“池音,你說這是不是老天爺給的警示?要不今天你就別出去了,這萬一出個什麽事......”
池音聽了笑笑,安撫道:“沒事的,我會顧著自己和肚子裏的孩子,這是個機會,如果我不主動出擊,她下次指不定得在我不知情的情況下出手,你看我現在肚子越來越大,要是不把張秀芳這個禍害除了,以後的每一天都得活在心慌焦慮中。”
李嬸是懂池音的擔憂的。
這張秀芳一直把魏成良的眼瞎坐牢都歸咎在池音身上。
後來魏承安也不搭理她,一個月隻給五塊錢的生活費。
其實普通人家五塊錢夠吃了。
偏偏這懶婆娘不願意回農村生活。
那這五塊錢在城裏生活就有點困難了。
於是又把池音給怪上了。
還有她跑去墳頭哭了被池音聘請看三七地的光棍強奸了那事。
總之這個老婆娘是不會從自己身上找原因的。
怪天怪地,總之就不會怪自己。
哎!
李嬸長長歎息一聲。
池音把藥瓶塞進李嬸懷裏:“今天先這樣,等這事辦成了,明天我再開車帶你去南益市人民醫院,開點正經的燙傷膏。”
李嬸手被油燙傷了,沒法做飯了。
池音去冰箱裏拿了麵包墊胃。
囑咐李嬸夜裏幫忙留宿照顧孩子。
眼看快要到傍晚了,池音拿了辣椒噴液揣進口袋裏。
拿了鑰匙就往外走。
按照原計劃,李嬸得將她送出去,還得在院門口高聲嚷嚷:“池音啊,你一個人去三七地那邊得注意著點啊,你現在身體笨重,走路慢,動作遲鈍,得小心點別磕著碰著啊!”
池音應了她,拉開車門坐進駕駛位,小汽車緩緩朝三七地那邊走了。
池音一走,李嬸立馬跑到樓頂偷著往張秀芳租房那邊看。
果然看到張秀芳鬼鬼祟祟的出門了。
心想一定是聽到了她那番話,張秀芳就覺得這是個伏擊池音的好機會。
張秀芳確實在院子裏聽到了池音要去三七地的話。
李嬸講話太大聲了,張秀芳都用不著偷聽就聽了整個過程。
她猜不透李嬸那句什麽身體笨重反應遲鈍的話,但暗想應該是感冒之類的。
人感冒了肢體就變得乏力。
頭重腳輕的。
這確實是個報仇的好機會啊!
這口被池音欺負了堵了好幾個月的氣,終於要出了!
張秀芳綻放一抹狡黠的笑意,拿上頭巾遮住大半張臉,完了急急往外麵走。
這舉動全都落入了李嬸的眼中。
她心裏更著急了。
要是按照以前池音的戰鬥力,身體利索,還被魏承安逼著學了一套自衛的拳腳。
可以說一個婦女是沒辦法傷害到她了。
可現在她懷有身孕。
其實李嬸都提過報警了,偏偏池音不肯。
池音說萬一民警那邊查起來,會以為她這是誘導犯罪。
池家父母池音更是隱瞞著半句不透露。
現在就隻有韓叔和李嬸知道。
李嬸坐立難安。
反複的想來想去,眼下真正能搭把手的人隻有老李了。
便匆匆下樓,上家裏把這事告知了老李。
“這不是胡扯嗎?那張秀芳那個凶婆娘,她能好好放過池音嗎?這往輕了說是肚子裏的孩子保不住,往重了是可能一屍兩命啊!”
老李氣得把李嬸罵了頓,風風火火地取了外套便走了。
走到了院門口又匆匆折回,上廚房裏拿了把砍柴刀防身。
......
池音到了三七地,和看守三七的夫妻聊了會天。
她故意的等到天全黑透了才道別。
山裏黑漆漆的,隻有蟲子鳴叫的聲音,以及山頂上偶爾聽到的一兩聲野狼的咆哮。
這一路上,池音時不時地留意著四周的動靜,但都沒看到可疑之人。
按理說張秀芳是尾隨她,但沒跟到山上,那隻有一個可能,那便是躲在小汽車附近。
池音打著手電筒到了停車的位置。
光束照了照,小汽車車輪胎完好無損。
沒破壞車子?
那張秀芳打的是什麽主意?
池音繞到車後被車廂,打開,在裏麵找故意的找著東西。
實際上眼睛警惕地盯著四周。
豎著耳朵聽動靜。
沒會兒聽到了窸窸窣窣的聲音,她提高了警惕。
手慢慢往口袋裏摸索著那瓶防狼配液。
隻是又過了會兒就聽到了車門咚的一聲。
那聲音很小。
但池音高度戒備的狀態下,正好被她捕捉到了。
她關了後備車廂,往駕駛室走去時。
果不其然看到了後排座位裏有個人影蜷在裏頭。
手中手電筒若有似無地掃了一下,池音就看清了那人灰白的頭發。
是張秀芳!
難道張秀芳想在她開車的過程中來個出其不意?
然後呢?
池音的腦子裏快速地轉動的。
想到的。
便是張秀芳逼著她把車子開進了河溝裏,然後來個淹死的意外事故?
因為從這裏到達沿河縣隻有三千米的距離,而且路上得經過一條湍急的河流。
不然張秀芳把她弄死在車上,張秀芳自己也脫不開身啊,被查到了,也得把牢底坐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