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尿檢還沒有測出來,但查看HCG值很好,這通常是一個懷孕的信號。
魏承安前腳剛走,她後腳就測出懷孕,瞪他下次探親,那她肚子裏的孩子估計也生了。
懷孕了就不能綁在縫紉機上了。
工作量得減少一半。
但目前的生意十分火爆。
沒了她搭把手光靠吳芳是趕不出這麽多衣服的。
於是幾個人商量後決定聘請先前在縫紉機培訓班的學員。
池音雖然生過孩子,但明顯感覺這次肚子裏的這個孩子傳遞出來的孕期症狀特別嚴重。
嗜睡吃不下飯都是小事。
最重要的事走幾步就喘得不得了。
裁縫鋪子的生意隻要人在家中都能照料到。
但三七地那邊還得隔兩天跑一趟。
這天池音趁著孕期症狀沒有加重,開車就去了。
兩個孩子看到她啟動小汽車,撒丫子跑上去拉開車門鑽進來。
母女三人有說有笑地往三七地那邊走。
池音把小汽車停在了馬路旁,母女三人下車步行上山。
昔昔和莞莞知道媽媽懷孕了,上山時一人在前麵牽著媽媽,一人在後麵推著媽媽屁股。
池音走走停停,喘了不得了。
她對自己的身體很了解,知道下次再來三七地得等孩子生下來了。
幸好三七的生長過程分為萌芽期,生長期和成熟期三個階段。
其中萌芽期為半年至一年。
眼下雖然把三七種在地裏已經兩個月了,但算起來還不到萌芽期。
當下隻需要保持土壤濕潤,以及定期清除雜草。
再是發現病蟲害了及時用農藥進行防治。
總體來說不算嚴格到需要天天來指揮的階段。
那對聘請照看三七的夫妻把家中的狗子帶來了。
那狗子生了三隻毛茸茸的奶團子。
昔昔和莞莞都愛不釋手,一直都在奶團子玩耍。
池音去三七地裏視察了一圈,返回時,把這個月的工錢給夫妻倆提前結了。
至於下個月的工錢,她提前說明了現在懷孕了不方便過來,往後幾個月裏的工錢會囑咐他人過來給夫妻倆結。
池音看夫妻倆都是老實人,額外多給了每個人五元的獎勵。
一下子收到五十塊錢的工錢,這讓夫妻倆都開心不得了。
非要留母女三人吃飯。
池音是不太想的,但考慮到不管是做生意還是為人處世都得學會人情世故。
便留下了。
那嬸子炒了盤新摘的菜椒。
燉了一直舍不得吃的臘豬蹄。
三個大人兩個小孩子坐在用木板搭起來的棚子裏邊吃邊聊。
不知不覺天都黑了。
那兩夫妻打手電筒把母女三人送下山,但快到小汽車跟前時就道別走了。
小汽車就在跟前,想到的皆是開門上車一腳踩油門眨眼就到家的畫麵。
這夫妻倆前腳剛走,昔昔和莞莞就嚷嚷著要上廁所。
大晚上的蹲在路邊解決了也沒人察覺。
隻是這兩孩子,這個剛拉完,那個就嚷嚷也要拉。
這拖拖拉拉又是半小時過去了。
池音給兩個孩子擦完了屁股,才打手電筒往小汽車那邊走。
結果走進了才發覺小汽車後輪輪子都癟成了餅。
她蹲下用手電照了照,胎麵上紮著拇指粗的大鐵釘。
來時好好的,怎麽突然就被鐵釘紮破了?
而且這荒山野嶺的,哪裏來的鐵釘子?
該不會是人為的吧!
突然池音腦子裏想到了有人故意蹲守在附近的畫麵。
心裏咯噔了一聲。
她連忙將手電筒對準四周照。
黑漆漆的。
偶有蟲鳴鳥叫。
這裏雖然是山裏,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
但由於往前走兩千米就是沿河縣的縣城邊沿,所以這附近的林子都被砍光了。
大晚上的,雖然黑得很,但用手電筒照過去就能看到三百米外有什麽東西。
確定四周都沒什麽可疑之人。
唯一可能的,就是馬路前方的那塊大石頭了。
那塊石頭有門板那麽寬,若是藏著什麽人在後頭也不是沒可能的事。
池音拿鑰匙擰開車門,從副駕駛裏拿出魏承安給她準備的狼牙錘以及防狼噴射瓶。
隻是正要往那邊走,就聽到昔昔的一聲呼喊:“媽媽,快看!也癟了!”
池音馬上走過去,繞著車轉了一圈,果真四個輪胎全遭了殃。
內側密密麻麻插著拇指大的鐵釘子,明顯是有人拿錘子砸進去的。
池音心頭冒出一股寒意,當即馬上開車門讓孩子都快快上車。
聘請看三七的夫妻早就走沒影了。
小汽車開不走了。
池音這時候就後悔沒有買個大哥大在身上。
這樣就能隨時打電話報警了。
想到這段時間惹過的人,除了張秀芳,大家基本都坐牢去了。
難道是張秀芳搞的鬼?
可也想到了人都有眼紅病這個心理,保不齊有人眼饞她賺到錢了,想搞那套趁火打劫的路子。
但不管如何她都不能坐以待斃。
池音想好了,先去前方那塊石頭看看有沒有人躲在那裏。
有人了就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沒人就在往前走百米遠。
那位置能看到山上的三七地,到時候用手電筒給山上看守三七的夫妻做求救信號。
“這個拿好了,遇到感覺到危險的事就按住這個對著噴。”池音臨走前,低聲對坐在車裏的兩個孩子交代。
莞莞點點頭:“我知道,爸爸有跟我們講過,說女孩子要保護好自己,單獨出門的時候藥帶著防狼噴霧。”
昔昔膽子有點小,使勁兒往駕駛座裏縮:“媽媽,有人故意把我們家小汽車的車輪胎破壞了,是不是想害我們?”
“別怕,媽媽去前麵用手電筒把爺爺奶奶喊下來幫我們。”池音在昔昔額頭上親了親,強忍者懼意安撫道:“有媽媽在,沒人能傷得了媽媽的兩個寶貝。”
“別怕,姐姐保護你。”莞莞膽子大,把防狼噴霧緊緊攥在手中。
池音關上車門,上了鎖,她拿著狼牙錘和防狼噴霧往石頭靠近。
走著走著池音就有些傷感。
如果魏承安在身邊該多好啊。
他就是母女三人的底氣。
可他是雄鷹,是在天空中翱翔的人,她不能把他拴在身邊當籠中鳥。
再說,以往沒有嫁給魏承安的時候遇到的大大小小事不也自己一人就處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