租房這邊的新房布置好了,夫妻倆帶著孩子回池家那邊吃午飯。
把車子停下,車門打開,剛下來就聽到了院子裏有吵吵嚷嚷的聲音。
這明天就辦喜事了,誰會來家裏鬧事啊?
池豔和池強都還在派出所裏關著,池音想不通這個節骨點會是誰上門鬧事。
有了上次池正剛被氣到心髒病發的事,池音不敢耽誤,馬上讓魏承安把孩子報下來,她先進去看看怎麽回事。
池音進院子就看到周蘭花騎在一個婦女身上揮舞著拳頭。
李嬸拿著掃帚打那個婦女的腦袋。
瞧著是沒有吃虧。
從婦女鬼哭狼嚎的聲音,池音就聽出了是張秀芳。
池音趕緊去把周蘭花給扶起來,問了前因後果。
張秀芳頭發被拽得像雞窩,臉上被掃帚條子劃拉了好幾道血口子。
她坐在地上拍著大腿嚎哭起來:“欺負死人了!老天爺!我好造孽啊!”
池家本來明天就要辦喜事了,這街坊鄰居今天有空了都會來家中搭把手。
這會是中午時間,午飯吃得早的就提前來了。
大家都認出張秀芳,紛紛過來拉架。
張秀芳就哭得更凶了:“你哥不要臉的娼婦,我兒子哪裏對不起你了,你要讓人關他三年,三年啊!這眼睛瞎了,又被關在監獄裏三年,造孽啊!”
魏承安進來時,看到他媽坐地上撒潑罵大街,俊臉就黑了。
魏承安把兩個孩子交給池音,朝張秀芳走過去:“媽。”
張秀芳哭得眼淚鼻涕,那是真傷心了。
抬頭看到小兒子來到跟前,她哇一聲哭得更大了。
她想不通大兒子不過就掐了池正剛一把,把兩個孩子帶去魏家一趟,怎麽就成了殺人未遂判了三年呢?
一個沒人照顧的瞎子在監獄裏得怎麽活啊!
張秀芳跪著抓著小兒的褲腿:“承安啊,你快給李江那邊說說,讓他給出出主意,可不能把你哥關那麽久啊,他眼睛都看不見了,老天已經懲罰他了,你要勸池音見好就收啊,不要把事情做太絕了啊!”
周蘭花氣得瞪眼:“你那小良偷百草枯打算毒死我兩個外孫女,就這惡性才判三年都已經是我們對他的仁至義盡了,你還嫌我做太絕?”
想起這些糟心事周蘭花又氣又惱,對著魏承安指揮:“趕緊把你這是非不分的娘帶走,別髒了我們池家的地。”
魏承安去拉張秀芳,但被張秀芳甩開了。
在她心裏大兒子就是冤枉的,要不是池音鬧著離婚能有這亂七八糟的破事?
現在小兒子屁顛屁顛的成了池家的上門女婿。
大兒子被判了三年。
她這一顆心是傷透了。
現在聽周蘭花這麽指責,就氣得怒從膽邊生。
撿起被李嬸仍在地上的掃帚,對著周蘭花的臉就掃過去。
掃帚是竹子細枝製作的,尖尖都很鋒利,這一掃就掃到了周蘭花的眼睛上。
周蘭花一聲尖叫,戰鬥站不穩,得虧身側的李嬸及時扶住才沒有摔倒。
周蘭花感覺右眼珠子火辣辣的,鑽心的痛。
魏承安一把搶走了掃帚,再去掀開周蘭花捂住右眼的手,眼睛裏有血流出來,看來傷得不輕。
“哈哈哈哈!真是老天開眼啊!我小良兩隻眼珠子抵你們一隻眼珠子,也不虧,哈哈哈哈!”張秀芳跟個瘋子一樣說風涼話。
氣得池音放下孩子,撲上去一巴掌扇在張秀芳的臉上。
將張秀芳扇了倒地上了還不服氣,撲上去用腳踢。
看池音打張秀芳那樣子,這哪裏是婆媳,這分明就是仇人。
街坊鄰居都紛紛上去攔住她,勸她。
張秀芳沒想到池音這個兒媳婦竟然敢打她,她沒防臉都被打腫了。
池音看大家把周蘭花扶了去衛生院了,心裏的恨仍是在。
她絲毫不給麵子的看向魏承安,說道:“從今天起一毛錢都不許給她,要是給了咱倆的婚姻也到頭了。”
張秀芳一聽就快氣炸了,沒想到她小兒竟然點頭答應了池音的要求。
氣得跳起來指著池音就罵。
池音上去掰住張秀芳那根手指頭,咬牙恨恨地道:“張秀芳我告訴你,今日的事咱沒完,我媽的眼睛要是有什麽問題,我要你拿命來償!”
張秀芳是被魏承安領著衣領扔出去的。
在街坊鄰居看來是有些不厚道了。
但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魏家和池家的事大家也不好得說什麽。
......
周蘭花的眼睛被傷到了,醫生清洗了眼睛,讓她睜開眼睛,結果眼前全是一片血霧。
好在醫生用儀器檢查了確定眼球是完好的,就上藥用紗布包紮囑咐過段時間再拆。
雖然事情鬧得不堪,但第二天該辦的酒席沒落下。
魏承安穿著筆挺的軍裝,軍裝的口袋那裏別著新郎官大紅花。
池音穿著繡了鳳凰的紅嫁衣站在他身側,化了濃妝,明豔動人又帶著幾分羞怯,美得像從畫裏走出來的女明星。
縣委大院的同事都來了。
培訓班的學員們也到了。
院壩裏擺開的八仙桌漸漸坐滿,人太多了,又從街坊鄰居那裏借來了桌子凳子。
從院門口一直排到巷子口,整整坐了二十八桌。
蘇舟和韓叔叔來了。
池音和魏承安笑著迎接。
韓叔叔先客套地跟夫妻倆說些場麵祝福的話。
末了激動地對池音道:“池音啊,你真是厲害啊,我們工廠拿你設計的畫稿製成的衣裳,十天時間一售而空,十分暢銷!”
旁人聽了都很吃驚,包括韓叔叔自己都沒預料到,這個暢銷遠遠大於他的設想。
池音卻隻是甜甜的笑著,說了句賣得動就好。
太沉得住氣了吧。
韓叔都不得不佩服她了,覺得氣度一點都不比那些身價百萬的大老板。
一下子幫韓叔賺了那麽多錢,他闊氣得很,隨禮都隨了三百塊。
大家每個人都很開心,唯獨蘇舟。
他是收到池音的電話約喝喜酒了,才知道有人比他捷足先登了。
離婚不到一個月就再婚了,蘇舟總覺得這事兒太過草率了。
不由好奇道:“你這到底咋想的啊?好容易從婚姻那破坑裏爬出來,咋又急火火地往裏跳呢?”
池音湊近他,低低說了句:“你就當我是為了氣他哥他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