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瘸子封檔案袋的手頓了頓,隨後應下:“放心,話保證給你帶到。”

然後他頓了頓,才小心地詢問:“海棠怎麽樣?沒事吧?”

楊曦晨臉上的神情一柔:“叔放心,棠棠有很強的心理素質,已經自我調節好了。”

蕭瘸子放心地點了點頭,然後拿起電話,通知人過來取檔案袋。

楊曦晨等他打完電話,就起身告辭離開。

與此同時,從公安局出來的劉父劉母,直接驅車來到郊外的徐宅。

原以為他們會被徐老太太拒見,沒想到被客客氣氣請進客廳,並且海棠也在客廳。

“海棠,你實話告訴阿姨,你究竟有沒有約瑤瑤出來見麵?”劉母語氣哽咽地開口詢問。

實則她心裏是怨恨的,隻是當著徐老太太的麵,極力壓抑著罷了。

“阿姨,我從沒有主動給劉悅瑤打過電話。”海棠直視劉母的雙眼,一字一字緩慢地開口。

劉母見她視線不閃不避,目光清澈直照人心,不知道她是真沒有主動聯係過女兒,還是撒謊成性,所以才不心虛。

海棠將劉母的反應看在眼裏,問道:“不知道劉悅瑤是什麽時候接到所謂的我打的電話?”

“上午九點左右。”劉母回了話,緊接著又問了一句:“你是幾點出的門?”

“阿姨,我八點半出的門,公安局那邊也有做筆錄,你們可以聯係公安局了解。

你們可以建議公安局,好好查一查那通電話所屬的公共電話亭,或許有什麽線索。”最後海棠給他們指了個調查的方向。

這下劉母再也忍不住,語氣有些衝地問道:“你就不怕查出來對你不利的證據?”

海棠神色如常地搖了搖頭:“我沒做過的事情,不怕調查。”

這時徐嫣然開口:“雖說你家保姆言明,劉悅瑤是接到棠棠的電話出門的。

但有件事情,我覺得有必要提醒你們一下。

咱華國上下五千年的文明曆史,在古代的時候,就有口技藝人,能模仿各種各樣的聲音。

到了近代,這類技藝人雖說少,但還沒到絕跡的地步,有心人想找,還是能找到的。

我覺得你們與其在這裏懷疑棠棠,不如著重查一查口技藝人。

這類人少,你們可能覺得人海茫茫,找個人不容易。

但別忘了,正因為人少,且技藝特殊,但凡出現,肯定會給人留下深刻的印象,比起你們在棠棠這裏浪費時間有用得多。

還有,你們的女兒是受害者,棠棠同樣也是受害者,兩者唯一的不同是,你們的女兒不夠警惕,所以遇害。

而棠棠,自失去父母,經曆太多的苦難,遇事冷靜又警惕,所以才險之又險保住性命,背下殺人的鍋。”

這話令劉父神色一震,人一下子就反應過來,他們被張立輝的個人情緒影響,將思路帶偏了。

不管張立輝為什麽死咬海棠不放,但海棠是有人證和證據證明,她不是殺人凶手。

他們與海棠糾纏確實沒有任何實際意義,反而耽擱了時間,讓真正的幕後黑手,逃之夭夭。

想通這一點,劉父立刻起身,向徐嫣然道謝之後,就拽著劉母急急離開。

夫妻倆剛出院門,就看見一輛軍綠色吉普車駛過來,並在他們的車旁停下。

片刻後,一個高大,俊美絕倫的年輕人從車中下來,劉父掃了眼楊曦晨肩章上的兩杠兩顆星。

這麽年輕,已經是中校,又這樣的俊美絕倫,立刻猜到這年輕人的身份,忙拉著妻子上前:“楊大隊長,你好。”

楊曦晨其實知道這兩人的身份,畢竟特意調查過。

但他麵上裝作不認識:“你好,你們是我奶奶的舊部?”

劉父忙搖頭:“不是,我們是來找海棠的,她跟我女兒是同班同學,就是有些事情問她,現在已經問完,我們還有事,告辭。”

楊曦晨沒有追問他們找小女朋友問什麽事,有奶奶在,絕不會讓這夫妻倆欺負他的小寶貝。

所以,他淡淡地點了點頭,長腿一邁,就越過劉父、劉母,片刻就進了徐宅。

客廳裏,海棠正懊惱得不行,她怎麽把這麽重要的一環給忘了。

徐嫣然將她的反應看在眼裏,便笑道:“放心吧,去保釋你時,我已經提醒過公安局。

劉悅瑤的父母不知道,應該是公安局那邊有自己的考量。”

知道徐奶奶提醒了公安局,海棠鬆了口氣,又納悶地詢問:“那奶奶剛才提醒劉悅瑤父母,不怕影響公安局那邊案子的進展嗎?”

楊曦晨就是這個時候進的客廳,正好聽見奶奶和小女朋友的對話,就接話道:“不會的,有劉家插手,說不定那人,會更快找出來。

而公安局沒提,可能考慮到這隻是一個猜測,跟劉悅瑤的父母說了,他們也可能不信,想等有了眉目再告訴他們。”

海棠了解的點了點頭,然後轉移了話題:“這個案子,還不知道什麽時候能破,看來鵬城是去不成了,得給李姨打個電話,知會一聲。”

楊曦晨原本想勸的,可話到嘴邊,到底還是咽回肚子裏,萬事沒有絕對,還是等等比較好。

第二天下午,公安局打電話到徐宅,告之海棠,她殺人的嫌疑解除了。

昨天白雪拍下的照片都給洗了出來,照片上,清楚的拍到張小雪刺傷劉悅瑤的一幕。

照片上傷口的位置,與劉悅瑤身上的傷口位置吻合。

嫌疑解除,海棠大大地鬆了口氣,然後跟楊曦晨道:“曦晨哥,我這次能這麽快洗清嫌疑,多虧了一位叫白雪的同誌。

她也是部隊的,你能幫我打聽一下她的聯係方式嗎,我想請她吃飯表示感謝。”

“沒有問題,我現在就幫你打聽。”楊曦晨對小女朋友自然有求必應。

而被海棠提及的白雪,這會兒正在安琪的辦公室裏,麵對安琪的怒火。

她等安琪發泄完,才開口:“老師,凶殺案就發生在我的眼皮子底下。

沒能阻止,我已經很愧疚,我怎麽可能眼睜睜看著海棠被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