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海棠覺得一陣恍惚,她意識到不對,但這時林阿姨,突然摟住她道:“又暈車嗎,那靠著我睡一會兒,睡一覺醒來就好了。”

海棠想推開林阿姨,但她竟然真的感覺頭暈,惡心想吐。

不對,這是……

緊接著海棠的意識就陷入一片黑暗中,但周圍人看見的卻是海棠乖巧地點了點頭,依偎著林阿姨閉上眼睛。

之後車子一路過站,直到快到終點站,而車上也沒人了,林阿姨將海棠叫醒,在車子抵達終點站後,帶著海棠下車。

這是司機眼裏看見的情況,但海棠本人,這會兒已經完全被控製,根本什麽也不知道。

林阿姨帶著海棠下了車後,攬著她七彎八拐,繞了好大圈,拐上另一條路,上了一旁黑色的小轎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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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四點左右,程韻從圖書館回宿舍,宿管阿姨叫住她道:“程韻,正巧,海棠的電話,你來接一下。”

程韻心裏忍不住,感歎好巧的同時,上前從宿管阿姨手裏接了話筒,然後聽見海棠的聲音傳過來:“韻韻,我這會兒還在工作室,一會兒直接回家,晚上不回宿舍,你幫我跟伊伊還有思怡都說一聲。”

程韻應下,關心地詢問:“對了,白雪姐介紹的繡娘怎麽樣?”

“那位阿姨的繡藝很出眾,就是為了親眼看一看她的繡活,才耽擱到現在,好了,不跟你說了,我還得給那位阿姨安排住的地方,掛了啊!”

程韻忙道:“好,那你先忙。”

掛了電話後,程韻跟宿管阿姨道了謝,就回了三樓的宿舍。

宿舍裏,林思怡坐在桌前,正捧著一本書看。

沒看見宋伊,程韻放下手裏的書,一邊問林思怡:“伊伊怎麽不在?”

林思怡從書中抬頭回話:“她去給出版社寄投稿去了。”

程韻了解的點了點頭:“我剛剛接到棠棠的電話,她今晚不回宿舍。

白雪姐介紹的那個繡娘,手藝非常好。

因為是現場考驗,所以耽擱到現在,這不還得為那繡娘安排住處,她忙完就直接回家。”

林思怡這會兒也沒看書的心思了,她將書合上,放到桌子上,同時回程韻的話:“棠棠一向惜才,看來這繡娘的手藝,她相當滿意,才會什麽都親力親為。”

大家相處這麽久,已經對彼此的性格了解清楚,林思怡這樣說,程韻就連連讚同地點頭。

兩人正說著話,宋伊回到宿舍,程韻又將海棠不回宿舍的事情,告訴宋伊。

宋伊為海棠找到繡藝出色的繡娘而開心。

三人閑聊了一會兒,到五點多,就去食堂吃晚飯。

但從宿舍出來時,林思怡疑惑地四下打量了一下,她總感覺暗處有要盯著,可周圍並沒有可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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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再恢複神智,人在飛機上,但她全身虛軟無力,即便這樣,綁架她的人似乎不放心,仍將她捆在了椅子上。

她對麵的椅子是空的,也聽不見其他的聲音。

到這一刻,海棠已經意識到白雪有問題,她不甘心就這樣被人擺布。

因此在醒來後沒多久,她開口道:“我要喝水,我餓了,想吃東西。”

片刻後,腳步聲傳來,緊接著一杯水,及一個麵包出現在麵前的桌子上。

緊接著白雪在她對麵的椅子坐下,並端起水遞到海棠的嘴邊。

海棠配合的低頭,喝了半杯水後,又在白雪的投喂下,將麵包解決。

填飽肚子,在白雪端著杯子,和空盤起身時,海棠再次開口:“為什麽?”

她問得沒頭沒尾,但白雪聽明白她的意思,就又坐回椅子上,直視海棠的雙眼道:“各為其主。”

她隻回了四個字,又靜靜地看了海棠一會,才起身回到前麵的座位。

與此同時,北都大學這邊,林思怡眼見快到上課時間,海棠還沒來,心裏頓時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就給海棠家裏打電話。

接電話的是全嬸,從全嬸這裏,得知海棠昨晚根本沒有回家。

林思怡的心一提,當即將昨天白雪約海棠見麵介紹繡娘,並且下午四點左右打電話回宿舍,告之她們回家的事情,毫無隱瞞告訴全嬸。

全嬸聽了經過,托林思怡幫海棠請假後,就掛了電話。

全嬸先往工作室打電話確認昨天海棠沒去過工作室,立刻鎖定白雪有問題的同時,直接打給楊曦晨。

彼時楊曦晨剛剛到軍研所的辦公室,接到全嬸的電話,他當即請假,片刻不耽擱地趕去了MKCM餐廳。

通過餐廳的服務員,得知海棠與白雪及另一個人的聊天內容,又動用關係,找到海棠所坐那班公交車的司機了解情況。

然後楊曦晨結合所有的信息,對於白雪的身份,有了猜測。

也是到了這會兒,他才反應過來,當初文麗說的死劫,應該是文麗誇大的說法,但她肯定察覺到白雪有問題。

從昨天離開餐廳到現在,十七八個小時過去,海棠隻怕已經出了華國境內。

這樣想著,楊曦晨就調動了所有的國外人脈,盯著各機場。

與此同時,他趕回部隊,向吳政委申請出國,但被拒絕。

當天下午,楊曦晨接到白雪的越洋電話,讓他帶著軍研所所有的武器資料,來M國交換海棠。

於是當天晚上,軍研所遭竊後不久,楊曦晨私自開著軍用飛機叛逃國外的消息不脛而走。

楊振華因此受牽連,不僅停職,還被看管起來接受審問。

安琪也是同樣的待遇,也是到了這一刻,她才知道她的那位得意門生白雪,是M國間諜。

這個消息太震驚,她還沒完全消化完,又得知兒子為了海棠叛逃國外的消息,就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徐宅中,徐嫣然接到消息,非常淡定地讓王嬸,安排監視她的國安同誌住下。

她沒有跟國安同誌打聽什麽,該幹什麽幹什麽,仿佛沒有受到影響。

但這隻是表象,雖然她相信自己的孫子,同時也擔心孫子和未來孫媳的安全。

這次兩個孩子無疑是羊入虎口,就算最後能順利逃出來,隻怕也要掉層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