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染禮貌的點了點頭,便坐下了。

林雅鳳見霍廷梟坐了下來,立刻扮起了柔弱,眼裏噙著淚水,“廷梟啊,師母求你,放過佳佳這一次。”

“她也是你看著長大的,你怎麽忍心看她去坐牢?”

說著嗚咽著擦著眼淚。

沈青染斜睨著霍廷梟那張冷臉,仿佛結上了一層寒霜。

輪廓分明的下頜線此時也繃的緊緊的。

“師母,她做錯事情的對象不是我。”

霍廷梟不講情麵的話,比西伯利亞得冷空氣還要冷。

林雅鳳直接被堵的說不出話。

陸明德望著林雅鳳,眼底的失望不言而喻。

徑直站了起來,麵帶歉意。

“廷梟,小沈啊,這頓飯恐怕是吃不成了,老師下次單獨請你們吃。”

沈青染剛想說什麽,霍廷梟拉著她站了起身。

淡漠的眼眸帶著幾分的銳利。

隨即轉頭看著陸明德,十分的尊重的半彎著腰。

“老師,那我先帶她回去了。”

說完準備拉著沈青染離開。

來也匆匆,去也匆匆的沈青染,一臉懵逼。

人都沒有反應過來,就被帶到了門口。

林雅鳳見狀,立刻怒了。

“霍廷梟,你眼裏還有沒有我們?”

突如其來的怒聲,引得周圍的人紛紛轉頭望了過來。

林雅鳳此時已經被接二連三的打擊氣的心肝肺都在疼。

完全顧不上理智。

“好歹佳佳也是你老師唯一的女兒,你難道真的要看你老師背上汙名嗎?”

瞬間,沈青染睨到了霍廷梟後背微顫。

卻見他轉頭認真的看著被陸明德拉住的林雅鳳。

聲音裏充滿了前所未有的嚴厲和冷峻。

“老師教過我,作為軍人最重要的就是堅守原則和底線。”

林雅鳳望著他那張近乎寒冰的臉,腿一軟。

坐在凳子上。

見霍廷梟說完扭頭便走進了黑暗之中。

沈青染看著他離開的背影,被月光拉的修長挺拔。

目光晦暗。

其實她已經做好了準備,陸佳佳的事情比較難處理。

卻沒有想到,是在這樣的。

想到某種可能,她搖了搖頭,未免太高看了自己一眼。

他這樣的人,就是天性如此,黑白分明,決不容許有一丁點的沙子。

而自己估計是他人生的唯一一粒沙子。

想到這裏,更加覺得逼婚這件事太委屈了他。

沈青染快步追了上去。

月光下,樹影婆娑。

霍廷梟步子邁的不快,不過他腿長,沈青染愣是小跑了幾步才追上了他。

攔在了他的麵前。

夜晚很寂靜,她聲音輕輕的,“霍廷梟,講真心的,你想我放過陸佳佳嗎?”

霍廷梟緩緩的掐掉手指尖的煙頭。

低頭望著她。

月光透過樹影的光束點點滴滴落入她的眸底,那雙不笑冷三分,笑了媚三分的眼眸此時認真無比。

沈青染就這麽靜靜的與他對視,她想知道霍廷梟是怎麽想的。

他仔細的端詳著沈青染的臉,好像在想她說的是真是假。

麵無表情的俊臉上全是濃重的陰影。

眼神冷冽深沉。

須臾,淡淡的“你覺得我會為了她破例?”

沈青染肯定的搖了搖頭,要真是的,今天晚上這頓飯就不會存在。

霍廷梟見她如此,嘴角的弧度勾了半分,“我說過公事公辦,做錯事情,就需要承擔相應的後果。”

說著眼神如炬地對著她,“你也一樣。”

沈青染:“......”

算她多嘴。

回到家,沈青染洗漱完畢,將衣服搓了幹淨。

端到外麵準備掛起來。

霍廷梟透過窗戶,就看到她穿著睡裙,皺著眉頭。

其中一根晾衣繩斷了。

另外一邊上麵掛著他的兩件衣服。

隻見她看了一下,轉身回到了屋裏。

過了一會手裏多了一根繩子,回到院子裏,踮著腳去扣繩結。

裙子貼合著她玲瓏的曲線,將她的身材展露無意,露出的雪肌在月光下散發著柔和的光。

霍廷梟盯著另一根繩子,上麵還有那麽大的位置。

她不可能沒有看到。

所以.......

不知為何一股莫名的躁意從心裏翻湧。

看著她牽好繩子,掛好衣服,那粉色的肚兜在他的窗前晃啊晃。

好像晃到了他的腦海之中。

那曖昧的喘息仿佛再次回到了耳邊。

霍廷梟“唰”的站起身,將窗簾直接拉了起來。

默默拿出自己的報告,沙沙的寫了起來。

終於心平靜了下來。

他躺在**。

夢裏。

女人纖細的手臂攀附上了他的脖頸,那粉色的肚兜襯的腰肢如同扶風的楊柳,在他的身前晃阿晃。

“廷梟哥哥......”

女人甜軟的聲音宛若鶯啼。

輕笑著踮起腳尖,飽滿的紅唇慢悠悠的朝著他貼了過來。

黑夜中,他唰的睜開了那雙眼眸,黑瞳深沉。

瞬間臉黑了好幾度!

肯定是那個肚兜的原因。

霍廷梟爬了起來,用報紙把窗戶貼住。

沈青染迷迷糊糊的起床,就聽到書房裏傳來的動靜。

霍廷梟好像真的很煩惱。

自己很快就要離開,走之前還他一個人情也無可厚非。

翌日,沈青染起床後,家裏已經沒有人了,院子裏那飄**的綠色床單隨風飛舞。

這人挺勤快的,一大早洗床單啊。

隨之,眼尾望著那個貼的規規整整的窗戶。

報紙的大紅標題異常顯眼“《開發荒山的大膽嚐試》”

這是擔心她餓狼撲食,偷窺他?

沈青染收起滿腦子的胡思亂想。

今天她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

寧市軍校。

沈青染安靜的坐在辦公室等著陸明德。

過了一會,門口傳來一陣腳步聲。

“小沈,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

沈青染禮貌的起身,“陸教授,您客氣了。”

“坐,茶還是白開水?”

“白開水,謝謝。”

陸明德倒好水,順勢坐在她的對麵。

臉上帶著歉意,“小沈,佳佳和昨天的事情,不好意思了。”

沈青染笑了笑,“他們都是成年人了,陸教授不用這麽客氣。”

陸明德感慨的望著沈青染,果然流言不可盡信。

“陸教授,我今天來找你是想和你聊聊陸佳佳的事情。”

陸明德愣了神,“你說。”

沈青染麵色嚴肅了幾分。

“陸教授,我可以寫諒解書給陸佳佳,但是我有一個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