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事情的發展由不得朱五兩,徐天寶不驚訝,就在三喜被送走的第二天,水鷺就萬分欣喜的跑到行館告訴她倆,他的父親願意見她倆一麵。這可是朱五兩,徐天寶兩人幾天下來都爭取不到的事。沒想到就水靈小丫頭的幾句話就成了。果然,老爹寵的就是女兒,何況水靈還是最小的女兒呢。徐天寶驚訝了片刻,還很有良心的在心中默默關心了下三喜,不知道這小子是被水靈怎麽樣生吞活剝了,才換的幾句好話。而身在水族中的馬廄裏的三喜,像是感應到天寶少爺的想念一般,打了幾個噴嚏。
於是三喜很憂愁的看看自己一身的汙穢,他都不知道那小姐是怎麽想的,自己不就是剛進門就纏著守門的丫鬟求饒了下,至於這麽生氣把自己扔進馬廄嗎?兩位少爺,三喜好想你們呐,快來救我吧。小三喜畢竟年紀還小,想到這有些紅了眼眶,不過立馬調整過來,想到兩位主子的難處,便一抹眼淚忍了下來,心中無比堅信兩位主子不會忘記他的。而此時的朱五兩和徐天寶便已經準備妥當,往水族族長的府邸走去。一進府門,朱五兩首先便感受到不善的注視,側首望去,那注視便掩去了,五兩稍稍皺了下眉,發覺天寶注意過來,便笑笑的搖了搖頭,示意水鷺繼續帶路。
一會兒,幾人便來到內廳,抬頭便看見端坐在正首的男子,大約是五十幾歲的樣子,留著絡腮胡,不顯粗獷倒是霸氣非常。兩人知道,這便是水戰了。於是朱五兩,徐天寶兩人朝著水戰深深的拱手,而水戰也站了起來,臉上沒帶什麽神色,隻是有禮的請兩人落座。五兩和天寶依言坐在側首,便看見坐在水鷺身邊的水靈,靈動的大眼睛眨得倒是天真爛漫。然後隻見水靈看向自己的父親,微微一笑,水戰便露出了笑容,朝著朱五兩,徐天寶兩人說道:“二位,水某多次聽小兒說過你們的來意,既感激你們對邊南的看重也懷疑你們的真實目的。不過,既然水鷺和靈兒這樣的大力舉薦,水某便相信了二位,現在我隻想聽聽你們的具體方案。”
這席話無疑讓五兩和天寶大大鬆了口氣,於是徐天寶便朝著水戰再次拱手說道:“天寶和五兩多謝族長的信任,至於具體方案便由天寶說吧。邊南的茶葉開采的不夠也不多,大大浪費了這裏先天優越的種茶環境,而邊南一帶的茶葉更是自給自足,少有運到外麵販賣的,因此天寶認為合作首先是向邊南注進一筆資金,讓這裏適合種茶的地方都利用起來,其次便是由我和五兩兩家,在聯合淩府的脈絡進行販茶,將邊南的茶葉帶到全國各地。”這話一出就大大勾起了水戰的興趣,他不得不承認,眼前的年輕人很有經商頭腦,不管是什麽樣的生意,如果是把原材料掌握了,那哪有不賺的道理。而邊南也確實需要這樣強大的資金和後盾。
於是水戰接著說道:“徐公子果然見識獨到,但是水某倒想問問收益如何分配?”徐天寶笑著答道:“我們來之前就與淩府有過協議,淩府包辦的是運輸和種植,而邊南出的就是地,一切費用全由我和五兩出。而收益便是淩府和邊南各一成半,我和五兩個三成半。不知族長意下如何?”水戰聽後,無可否認心動不已,那些荒廢的地對於現今的邊南一點用處都無,而隻是借出去種茶,便有一成半的收益,這樣的好事哪裏去找。而他更欽佩的則是眼前人的手段思路,幾句話就將他水戰吸引過去的,天下間可沒有幾個人,而且又是這樣的直白坦然。於是水戰笑著說道:“徐公子果然不愧是京城巨商家的少爺,水某便交下你這個朋友,答應這門生意。”說完,不等他人做出反應,便一口幹下了杯中的酒,足見他的愉悅。
徐天寶回頭看著五兩,笑得開懷,心中默念著,終於一切就緒,可以回府見雲兒了。夜裏,朱五兩又來到行館裏的柳樹邊,站在樹旁,拿出珍藏在袖子裏的玉佩,一下一下的撫摸著。事情順利解決,接下來隻要簡單做一下考察,等到淩府的人一到,就可以離開了。隻是為什麽,自己的心會這樣的慌亂,不敢麵對呢。忘塵將玉佩還給了自己,其實五兩明白,這是一種決然的方式,隻是自己逃避著,不想去麵對。她好怕,回去後就要麵臨自己最怕的事情,失去忘塵。如果真是這樣,她情願一輩子當縮頭烏龜。想到這,五兩泛起了苦笑,繼而搖了搖頭,自己怎麽能這麽自私,既然忘塵要讓自己放手,那麽自己就該放手。隻是為什麽,心痛得連呼吸都有些困難。
水族族長的府邸中,西廂不起眼的屋子裏,閃著微弱的燈光,房中隱約可見的兩個男子,兩人麵對麵而坐,一人正是鄭滿生,隻聽他說道:“二少爺,既然你父親已經答應了合作,那麽我們的計劃也就可以實行了。”對麵的男子一聽,不自覺的露出陰狠一笑,隻是點了點頭。
後麵幾天,朱五兩和徐天寶兩人便跟著水戰父子,四處考察邊南的山地,而淩府一早收到徐天寶的信件,早就派人來到邊南,測試土地。幾天下來,幾人便發現邊南八成以上的山地都適合種茶,這個消息無疑讓眾人開懷了下。而水戰更是對朱五兩,徐天寶兩人信任非常,也確定了日子,進行儀式。原來邊南的部落傳統守舊,又信奉山神土神,這次的大肆種茶也要在祭拜告知山神土神的情況下進行,於是才有今天這麽一出。朱五兩和徐天寶恭順的跟在水戰父子的身後,進行參拜,期間,徐天寶還看見多日未見的三喜,看到那小子一副看見救星的樣子,甚是無奈。正想回應一下,身後水靈銳利的眼神就投射來,嘖嘖,明明是小家碧玉的樣子,怎麽盡做不可愛的事情。這往後一看,徐天寶也看見站在身後的男子,約莫二十幾歲的樣子,卻帶著些許的邪氣,天寶不禁心裏有些顧忌,不過看看今日這麽大場麵,也就當自己杞人憂天了。
接下來便是在上神的見證下簽署合約,而五兩和天寶也一早準備好先前定下的銀兩,一係列交接之後,終於完成儀式。就在眾人打算回去之時,卻突然聽見一聲喊叫,瞬間,滿山出現預先準備好的伏兵,各各手持著弓箭,眾人具是一驚。今日又有是祭祀的關係,各族的首領沒有帶著大批的侍衛,隻是隨身帶著一兩個人。因為刀劍是對上神不敬,這是邊南一帶遵循千年的定律,而現今卻有這麽大批的伏兵出現。水戰立刻想到了身邊有裏應外合之人,而那奸細也大搖大擺的走了出來,看到了走出來的人,水戰的心更涼了。他便是水戰的二公子,水善,也就是那夜與鄭滿生密謀的人。今日的一切便是他和鄭滿生一個多月的計劃,就是等著參拜上神,眾人疏於防範之時將眾人一舉拿下,而鄭滿生可以得到他所要的人,他可以得到他所要的錢財,地位。
朱五兩看著站出來的人也是心驚,他正是當日自己進府所看到的人,隻怪他太大意了,徐天寶也看清這人就是剛剛自己顧慮的人,隻怪一切都太遲了。而水鷺和水靈具是一臉無措,兩兄妹怎麽會想到,居然是自己家的兄弟埋伏大家。水善不理眾人的反應,徑自拿出藏在袖中的短刀,指向水戰說道:“父親,現在這種情況,你也不要做無畏的反抗,就在大夥的麵前,承諾將族長之位傳給我,不然不就親手解決了你,在解決你最疼愛的女兒。”一句話到了最後的幾個字才讓水戰不得不妥協,沒想到自己的兒子竟會這樣的喪心病狂,不放過自己也不放過靈兒。於是,水戰強忍著怒火,朝著水善一點頭說道:“你不要傷害靈兒,我答應你,經族長之位傳給你。”水善這才笑出了聲,聲音中充滿奸邪,水靈的眼中布滿淚水,她怎麽會想到自己的二哥會這樣對自己。
水善滿意的得到水戰的應允,早有準備似的拿出起草完整的傳位書,讓水戰簽名,就在水善得逞的等待水戰簽名之時,一直在水戰身後的老將一把拿出飛刀,朝水善扔去,直刺水善咽喉。這一下突變來得太快,等到埋伏的人反應過來,眾人早就往山下撤離。幾個跟在水戰身旁幾十年的老將和襄王府的侍衛立刻將水戰,朱五兩幾人圍在中間,護著撤離,而各族的首領也在自己侍衛的保護下撤離。埋伏的人少了頭目,有些慌亂之後,便朝著逃離的人射箭。隻是眾人都是分散逃離,一時間很難集中射準。不知是在誰的指揮下,埋伏的人分散一批隻朝著朱五兩幾人逃離的方向追去。五兩像是明白了些什麽,沉著音說道:“三喜,多金,你保護天寶好好跟在族長的人馬後麵,其餘的人跟著我走。”
此話一出,襄王府的侍衛立刻應言出列,而天寶不知怎麽,心中劃過一絲不安,好像此刻若是讓朱五兩走了,便會再也找不見她。但自己又手無縛雞之力,跟在五兩身邊就是拖累,此刻天寶隻能聽從五兩的安排,隻是走時朝著天寶喊道:“五兩,就算不為我不為你自己,也要為忘塵好好活著。”五兩的心一沉,不自覺摸了摸袖子裏的玉佩,朝著天寶重重點了點頭,便領著侍衛朝著小路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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