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京城,天子腳下,消息最靈通之處當屬富貴樓裏了。這富貴樓可是官紳們最愛去的樓裏,菜色精美,環境優雅。這不,才中午,樓裏就坐滿了人,這還不止,門外早已大排長龍,等著來富貴樓裏享用一番呢。

大廳的一桌,圍坐著看似都是書生的樣子,不知在談論什麽,刻意壓低聲音,還時不時發出幾聲悶笑。徐天寶一進樓就看眼那幾人的猥瑣樣,真是斯文敗類。也難得有這份閑情逸致,抬步走近,在他們旁邊一桌坐下。

隻聽他們中的一人說道:“要說這季丞相府裏的小姐,都二十有二了,還沒婚配,該不是有什麽隱疾才好。”說完,他周圍的幾人都哈哈笑起來。過了一會,笑聲漸滅,又有人說道:“管她隱不隱疾的,娶到了她可以說是鯉躍龍門,誰不知道這位小姐的娘親可是咱皇上的親姐姐啊。”“是啊,何況季家又是拋繡球招親,倒好像是拋上癮了似的,隻要年齡家世符合,誰不都有機會做丞相家的乘龍快婿啊!”又一人接話道。

這廂討論得熱火朝天之後,幾人也就各自散去,不過巧得很,那日圍坐閑聊的幾人都是在回家的路上遇到不明襲擊者,打得那是個個像豬頭,哭爹喊娘甚是悲壯。

徐天寶坐在府裏的院子裏,聽著旁邊多金的說著:“少爺,你都不知道,現在很多人都議論著那幾個人是何人所傷,又是因何而傷,也有人登門問了,但受傷的幾個豬頭都說是自己摔的,少爺,我看他們是真怕了。”徐天寶沒什麽表情的聽著,徑自剝著橘子吃,量那幾個敗類不敢說什麽,她的表姐雖然很討厭,不過她的不是也輪不到幾個外人說三道四,要說也是她和她爹說。

好像感應到什麽似的,季府裏季平連連打了兩個噴嚏,想都不用想,肯定是徐府那兩父子在將自己壞話,不是現在自己形式堪輿,季平早衝到徐家告姑姑了。心裏又不禁想起今日爺爺對她說的話,平兒,莫要怪我和你爹爹,不是不讓你嫁你中意的人,隻是那人早已婚配,你又何苦強求。三日後就是拋繡球招親的日子,不論你是多麽的不願意,爺爺注意已定,不容更改。

她也不想這樣,寧願從沒遇到過,從沒深愛過,但似乎這就是天意,既然是天意,那她季平就想再縱容自己一次。想到這,季平深深地呼出一口氣,拿出壓在床底下的包袱,開始整理起來。

入夜,一抹身影悄悄地走動著,穿行於季府的內廳一路走到後門,果然發現後門門把上的大鎖,認命地背起包袱,打算爬牆而出。幸好她季平早有這方麵的經驗,所以爬牆於她倒不是太難,因此三下五除二就越過的牆,但不得不認老啊,身子一斜,重心不穩,眼看就要掉在地上了,季平也放棄針紮,咬住牙,希望這一下不會讓自己疼得喊出聲來。

也結果好像是老天眷顧一般,自己是摔落在地了,可是卻是在人肉墊子上,身下的人因為突如其來的疼痛生生地叫了起來。季平馬上跳起來,站定打量起她的墊子。隻見是一個看起來白白淨淨的小書生,其他的因為天色太黑根本看不清。

季平剛想問些什麽,卻聽到好像有些響動,一回頭卻看見從季府的正麵裏衝出一排家丁。心想壞了,一定是自己的出逃被發現了,立刻抓起還在地上的書生,拚命向前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