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九章 百善孝為先

“不用多禮。”

林軒將晶石交到年輕人的手裏,搖了搖頭,便大踏步向前走去了,其餘行乞的修士羨慕無比,但身為修仙者,畢竟與世俗不同,沒有人敢一窩蜂上前,圍住林軒。

能夠在這裏行乞,也是坊市的主人見他們可憐,但事先就定下規矩,不論行乞丹藥還是晶石,都不可糾纏進入這裏的修士,隻能薑太公釣魚,願者上鉤,否則影響到坊市生意,會將他們給轟出去。

林軒一路走來,沿街又看見了不少乞丐,至於店鋪,果然沒有什麽好東西,其中絕大部分都適合於築基期,法寶隻有幾件而已。

不過林軒也沒什麽失望的,這本就是意料中事,在長街的盡頭,有一處閣樓,一個大大的了“茶”字映入眼簾,林軒嘴角邊露出一抹笑意,慢慢的走了過去。

突然,他腳步一緩,偏頭看向左手邊。

一大群修士圍在一不起眼的角落裏。

林軒不由得有些詫異。

這坊市不合常理的事情還真多。

須知修仙者大多冷漠,很少圍在一起看熱鬧的。

林軒也緩步走過去了。

盡管這與他平時行事的風格有所不同,但林軒可不相信,在這小小的坊市裏麵,還能遇見什麽風險,畢竟他如今已是人界頂尖的存在。

人有些多,其中十有八九是築基期以上的修仙者,不少相熟之人還在評頭論足,竊竊私語的議論著什麽。

林軒眉頭一皺,不動聲色的擠進去了。

映入眼簾的居然是一位美貌女修。

十七八歲年紀,雖非絕色美女,但也可愛討喜。

然而卻滿臉淒婉之色,泫淚欲滴。

在她的身前,還有一個牌子。

賣身救父!

林軒不由得哭笑不得,先是乞丐,接著又類似於世俗賣身葬父的戲碼,這坊市,未免也有些太令人無語了啊!

“各位前輩,家父為妖獸所傷,中了青陀羅花之毒,如今命在頃刻,請給位前輩大發慈悲,若有哪一位能夠治好家父,小女子願做牛做馬,銜草環以報前輩大恩的。”此女滿臉焦急,看上去可憐無比。

“青陀羅花?”

圍觀看熱鬧的修士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林軒也皺了皺眉,這種花的毒性對他來說不值一提,但凝丹期以下修仙者卻幾乎沾之立斃,就算修煉有特殊功法,也絕挨不過三天。

難怪眾人談之色變。

不少垂涎於少女美色之人,也打起了退堂鼓,畢竟對青陀羅花之毒,他們可是沒有半分把握。

少女見了,臉上不由得露出絕望之色,若非為自己配置靈丹,父親也不會前去冒險,眼前父親就要隕落,可她這做女兒的卻一點辦法也沒有。

“若我能替妳父親解毒,妳可願意做我的雙修道侶麽?”一有些沙啞的聲音傳入耳朵,眾人不由得臉露詫異之色,林軒也轉頭望過去了。

是一披發頭陀,看上去也隻有二十出頭左右,長相卻是極醜,不僅又矮又胖,而且滿臉橫肉,鷹鉤鼻,雙耳招風,兩隻眼睛一大一小,嘴巴居然還是歪的,滿嘴的黃牙。

修為隻有靈動中期,比少女還差上一籌的樣子。

眾修士一呆,不由得哈哈大笑了起來。

“小子,就你,一靈動期的小修士,居然也敢說能治好青陀羅花之毒,撒謊不帶眨眼的啊!”

“就是,垂涎美色也要有個譜,你這樣做,未免太不厚道了。”

……眾修士奚落的聲音傳入耳朵,披發頭陀卻視若無睹,伸出手來,在腰間一拍,一個巴掌大小的盒子被他取了出來。

盒蓋打開,是一粒龍眼大小的藥丸。

通體雪白,清香飄入鼻端。

嘲笑的聲音嘎然而止,眾人瞪大了眼。

“這是,我沒看錯吧,小混元丹!”

“不可能,這丹藥對元嬰修士來說,都算珍品,怎麽可能落在一靈動期弟子的手中?”

“倒不像假藥,難道這小子運氣真有這麽好?”

……吸氣聲此起彼伏,圍觀的修士大多露出貪婪之色,不過坊市之中,自然沒有人敢亂來的。

小混元丹,乃是傳說中的療傷聖藥,解除青陀羅花之毒絕對沒有問題的。

“怎麽樣,妳是否願意做我的雙修道侶,隻要願意,這粒小混元丹就給你。”披發頭陀看著少女嬌美的麵容,吞了一口唾沫的說。

“我……”夏侯蘭頓時呆住了,俏臉上流露出掙紮之色,一邊是老父痛苦的麵容,一邊是披發頭陀那醜陋的臉孔,讓她一妙齡少女做這樣的抉擇,真的非常殘酷。

“怎麽,你剛才不信誓旦旦的想要做孝女麽,這裏除了我,沒有人能夠救得了你父親的。”那披發頭陀臉露陰狠之色,威脅著說。

“我……我答應你。”夏侯蘭是一很孝順的女兒,咬了咬牙,終於答應下來。

“好,隻要妳和我簽下主仆血契,這小混元丹就歸妳。”披發頭陀滿臉得意,十分狡猾的開口了。

“為什麽要簽主仆血契?”

“廢話,妳修為都高於我,妳父親更不必說,治好他以後,如果你們反悔,我找誰哭去,當然要簽下主仆血契。”

圍觀修士皆臉露不忍之色,這披發頭陀長得醜暫且不說,看這心性也絕非什麽好人的,簽下主仆血契,別說雙修道侶,就算要拿可憐女子當作鼎爐,對方也是無法反抗的。

當然,嘀咕歸嘀咕,修仙者都是自私自利的家夥,事不關己,高高掛起,自然不會有誰出來說句公道話的。

夏侯蘭聰明伶俐,看著披發頭陀陰狠的麵容,暗暗心驚,可想想含辛茹苦,將自己拉扯大的父親,眼中閃過一絲淒婉,終於也答應下來。

“好,事不宜遲,當著這麽多前輩,我對妳種下禁製,然後就拿著這小混元丹,去救妳老父好了。”披發頭陀十分得意的說。

夏侯蘭歎了口氣,雙手掐訣,這主仆血契是最為嚴厲,最不平等的契約,同時也隻有在她願意,沒有抵觸的情況下才能簽訂,否則元嬰修士也不能強迫的,隻是想想以後,淚水迷滿了她的眼睛。

“且慢……”就在這時,一清冷的聲音傳入耳朵,隨後一容貌平凡的少年走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