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攝影師 2

張玲是個攝影愛好者,在跟左小年認識之前便已經是了,她們是一次部門聯誼上認識的,因為彼此還挺聊得來所以就互留了電話,誰曉得後來越聊越投機,慢慢的也就成了還算不錯的朋友。

平時倒也是經常約出來聊聊天吃吃飯,張玲是個性子還不錯的女孩子,唯一的興趣也就隻有那個攝影。因為對於攝影的極度偏好,所以每一次出門的時候總得帶著自己的相機。

遇上些有趣的或者是好玩的東西,便要用相機記錄下來。

跟張玲出來就算不得頻繁不過這次數也少不到哪兒去,左小年分明記得她以前的相機是一台有些年紀的老款相機。

同現在的單反不同,是一台買了好幾年的普通數碼相機。

先前看到那數碼相機的時候她記得自己還打過趣詢問她什麽時候省吃儉用把這老古董給換掉,沒想到這一不留神,她這相機竟然換得無聲無息。

留意到換了新相機的左小年當即也不在煩那心裏頭的煩心事,反而對張玲的相機動起了心思。詢問的時候伸出自己的手,原是想碰一下的。誰知道這平日裏大方的張玲這一次到是小氣得很,竟然拍開她的手。

而且那一下,力道還挺大的。

叫張玲這麽一拍,吃痛了的左小年當然是得收回自己的手。雖然是叫張玲給拍了,不過左小年對她那相機的興趣可是本分都沒有減的,興趣不但沒減反而更加的在意了。

往張玲那兒又挪了幾步,將手搭在對方的肩頭,左小年鼓了鼓嘴笑嗬嗬的問道:“呦,最近是發了什麽橫財,居然連相機都給換了。這換了相機就是土豪了,好姐妹也不給碰啦。”

調侃的話叫張玲聽得直翻白眼,當即就將左小年給撞開,白了一眼回道:“我一沒兼職二沒買彩票哪有什麽橫財可以發的。這不是我的相機,你別亂碰啊。”

說完又一次將左小年那蠢蠢欲動的爪子拍開。

本來還想瞅準機會摸上一把的。誰知道聽了張玲的話後,左小年頓時覺得奇怪了。收了自己的手坐正了身子,眨過眼睛之後的左小年問道:“不是你的?那誰的?”

這倒是奇了,這相機可不是便宜貨。而且瞧著還挺新的。如果不是張玲自己買的話,哪個有錢人這麽慷慨,直接豪爽的借人了?

人對於這新買的東西都有一定的占有欲,實在很難想象誰這樣的大方。因為覺得有些奇怪所以左小年直接問了,而張玲也不是那種會藏事的人。既然左小年問了她也就順道的答了。

將那相機拿在手中擺弄了好一會兒,張玲這才答道:“是個前輩的,最近也沒怎麽出來拍攝便把新相機借給我,讓我出來試試。”

“前輩的?”

一聽這新的相機是前輩的,左小年那語調瞬間飆高了不少,言語之中還有些許調侃的意思。一開始還沒明白左小年話裏頭的深意,不過在看了她那似笑非笑的神情後,張玲立即明了左小年這心裏頭在瞎想什麽。

當即那桌子下的腳直接踢了出去,又是一記白眼張玲正色說道:“別瞎想,就隻是普普通通的前輩。”

她越是這樣正色左小年那兒的笑便越是壞。小聲的嘟囔了一句“誰知道”後,又是叫張玲一瞪之下左小年這才忙著收起了自己的笑,隨後認真說道:“是是是,你們就是那最最普通的學妹跟前輩的關係。不過話也說回來,既然是前輩買的新相機,他幹嘛不自己出來試,要麻煩你哦。”

自己的東西也隻有自己試過了才清楚,前輩這樣特地麻煩張玲,實在叫人覺得不能理解。在這一點上張玲也覺得挺奇怪的,不過她難得能碰到這樣好的相機。這心裏頭的怪異自當就被她拋到了腦後。

將相機小心的收好之後張玲這才說道:“說真的我也覺得挺奇怪的,不過前輩拜托的事總不能不幫吧。不過話又說回來……”

本來說得好好的,可是途中不知想到了什麽,張玲的眉心突然皺到了一塊。看著她那突然皺起的眉心。左小年也好奇了,當下便問道。

“怎麽了?”

“嗯,也不知道怎麽說,就是覺得前輩最近有點怪。”眉心越皺越深看樣子這叫張玲覺得奇怪的點,某種意義上還叫她覺得非常不能理解。

左小年也是個對奇怪的事情容易上心的人,看了張玲那緊蹙的眉心。她不禁又問道:“怎麽了,說來聽聽,保不齊我能幫你哦。”

那奇怪的地方又不是她的事情,真不知道左小年那樣興衝衝的想要幫自己是怎個意思。別看左小年這話說得挺一本正經的,可是看了她那有些小激動的神情張玲就知道。

她就是單純八卦別人的事了。

剛才還在抱怨別人太八卦,現在倒好,她自個不也在那兒八卦。不過記憶中左小年的性子一直都是這樣,而且那也不是什麽不能說的事,所以張玲便開口說道。

“也沒什麽奇怪的,就是我那個前輩最近好像變得有點太宅了。尤其是最近幾乎天天將自己反鎖在房間裏,有的時候一連好幾天都沒看到他出門。這一次要不是去他那兒拿相機,我都不知道他宅成那樣了。”

前輩是已經畢業的前輩,也算是個自由的攝影師,因為拍出來的照片不錯所以也就在寫字樓裏頭租了一間工作室,平時工作跟居住都在一塊,倒也挺省心的。

這給人拍照的攝影師,性格就算孤僻但也不大可能是個死宅,更何況張玲一直都覺得前輩是個很外向的人。最近這段時間奇怪的表現,實在叫她覺得有些不能理解。

不過那玩攝影玩藝術的,誰沒有點奇怪的癖好,所以不明白卻也可以理解。

張玲是站在藝術角度上對前輩表示理解,可是左小年那兒的腦瓜子就不知道飄到哪兒去了。捂了嘴又是一陣竊笑,左小年樂嗬嗬的說道:“我還是覺得你這個前輩對你有意思,小玲加油啊。”

這莫名其妙的加油直接換來張玲的嫌棄,為了不叫左小年在胡思亂想,張玲果斷說道:“請別瞎想,前輩已經有女朋友了。而且他平時拍照的時候大多都是漂亮的妹子,咱們是沒戲的。不過他那個女朋友……”

不知道又想起了什麽,這話說一半的張玲又一次停了下來。而且這一次皺起的眉心,好像比起之前更緊了不少。

張琳在談起那個前輩的時候總叫人覺得奇怪。不過這奇怪的地方卻又瞧不明是為什麽,至少左小年對於張玲的奇怪全都歸於對那位同喜好的前輩有好感。

張玲的眉心皺得越緊,左小年這麵上的笑就越不懷好意,好不容易坐正的身子又一次朝著張玲那兒傾去,左小年笑眯眯的問道:“他那個女朋友怎麽了?是不是長得特別難看。”

人家可是很認真的在琢磨一件事請。結果她倒好,在邊上老是說些有的沒的。便是因為左小年那八卦一般的笑叫張玲覺得鬱悶了,這一次在對待這個朋友可是半分客氣都沒有,腳下那一踹的力道直接踢得左小年的臉都變形了。

一記白眼就這樣拋過去,張玲正色說道:“你別總是瞎想那些有的沒有成不,人家前輩的女朋友長得挺好看的,前凸後翹至少比你漂亮。他們的感情也很好,沒什麽插足的餘地你知道嗎?”

她又不認識那個前輩,這樣的事情當然不知道。叫張玲這樣一踢左小年也是委屈的,當即往邊上挪上一些免得又叫張玲給傷到。委屈的扁了下嘴。左小年當即說道:“既然感情不錯,你幹嘛還提人家的女朋友。”

“也不是提,就是覺得有點怪。”

“哪怪了?”

“該怎麽說呢?”認真的琢磨半響之後,張玲才說道:“他們兩個的感情確實不錯,我現在也算是在跟前輩學如何攝影。平時隻要去前輩那兒總能看到他的女朋友,不過最近這幾天倒是沒看到了。”

前輩那樣宅在工作室裏頭,而他的女朋友也是好幾天沒看到。

張玲這心裏頭不禁有些擔心。

常人聽到這樣的事情,這擔心的事怕也是想到一塊了。安撫性的拍了拍張玲的肩膀,示意她別人的事情就別太操心了。在安撫的拍過張玲的肩膀後,左小年忍不住開口問道。

“對了。你那個前輩到底長成什麽樣,我突然好想看看,小玲你這兒有沒有照片。”

這聊來聊去的都是他,以至於左小年現在都對那前輩起了好奇之心。這好奇了當然就得瞧瞧生了個怎樣的模樣。

這樣的詢問,也是順帶的,一時興起罷了。誰會知道張玲那手上竟然真有前輩的照片,當她應著“有”並且開始翻找的時候,左小年這看著她的眼神當即就變了。

當局者混旁觀者清這樣的事她就不提點張玲了,隻是偷著樂卻沒有說話的左小年。當張玲將那照片拿出來後,湊上去看過照片之後的左小年微微的楞了一下。

隨後正了色看著張玲,半響之後左小年才又拍了拍張玲的肩膀隨後認真的說道:“你說得沒錯,你跟這位前輩的確不可能有什麽。”

那嚴肅的模樣開頭還叫張玲覺得疑惑,不過很快的她便明了左小年的意思,當即那一頓報複是免不得的。

左小年這樣說,倒也不是那前輩長得多難看,相反的也算是個挺帥氣的男人。這帥氣的男人邊上從來都是不缺漂亮妹子的,更何況張玲這手機裏頭還有前輩跟女友的合照。

瞧了人家的女友之後,便覺得張玲跟前輩是不可能的。

自己跟前輩不可能,自己心裏頭知道,不過左小年這一張嘴也是欠的,竟然這般認真的說出來,實在叫人感到心寒。

有些氣憤的將手機收了起來,張玲抱怨性的說道:“是是是,我們之間是不可能的,有必要說得這麽嚴肅嗎?我可告訴你,我對於前輩隻有崇拜的心,其他的想法一概沒有,昨天我還給前輩介紹了個大美人給她當模特呢。”

或許張玲說了這樣的話是為了證明自己對人家沒意思,不過如此的話聽到左小年的耳中,倒是越發的憐憫了。都不舍得再調笑張玲,左小年正打算“嗬嗬”的將話題扯到其他的地方,誰知道這正打算開口,卻發覺有人看著自己。

這段時間內發生了這麽多的事,在加上她本身又是這樣的體質,對於那隱藏於暗處的注視左小年從來都是敏銳的。

這一次也不例外。

這要開口的她突然發現有一道視線從身後射來,那視線直直的落在自己身上,半分都沒有挪開過。

突然落在身上的視線叫左小年很是不舒服,當即止住了到了嘴邊的話,最後扭過頭朝著身後看去。

這一扭頭,竟然迎上了那直視自己的視線。

那個人的視線不移也不挪,好似全然不介意自己發現她在瞧著自己似的。咬著吸管坐在那兒,當看到自己扭過頭瞧見她時候,還偏著頭看著自己,打量自己打量得更加的仔細了。

叫個陌生人這樣盯著,這人多少都有些不自在。更何況那個陌生人還挺不客氣的,這都已經讓人發現了也沒有挪開視線的意思,反而繼續在那兒看著。

對方這樣看著,說實在的也沒礙到自己,更何況視線這種東西本就是無形的,自己總不能因為個人的怪異感覺就上去質問人家為什麽盯著自己看吧。

這萬一過去問了,叫對方回上一句自戀,那得多尷尬啊。

又是瞥了一眼而對方也還是沒有收回視線的意思,左小年這兒更加的別扭了。對方不挪開視線,那麽就自己挪開吧,當即便扭過頭收回了視線,不過這視線是收回了,可是抱怨的話卻是要說的。

將身子往張玲邊上湊,左小年輕聲嘟囔道:“真討厭,那邊有個怪人一直盯著咱們這兒,討厭死了。”

“怪人?”叫左小年這麽一說張玲都覺得奇怪了,當即斜了眼朝著她所指的方向看去。

果不其然看到個女學生,托著腮咬著吸管看著她們這個方向,女孩子長得還算不錯,就是給人的感覺有種說不出的陰森。陰森森的讓人有用不舒服的感覺,而且這個女孩的視線也是明了的,一眼看過去就能讓人確定她在看著她們。可是坐得有些遠又不認識對方,說別人盯著她們看也怪牽強的。

看過之後也是收了視線,張玲說道:“錯覺吧,又不認識沒事幹嘛盯著我們?”

“我哪知道,真是煩心了,感覺好詭異,我不想呆了。”

越是覺得對方在看著自己,那種被人盯著的感覺就越是強烈。左小年最後也是受不了了,實在不願呆在這兒的左小年最終起了身選擇離開。

可就算是離開了,她還是能感覺到,那個視線仍舊跟在她身後。

始終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