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O四章 攝影師 9

那東西實在太顯眼了,叫左小年看了一眼便錯不開眼睛,因為感到奇怪所以左小年一個勁的盯著那兒瞧,可能是她的過於認真叫張玲覺得奇怪,不禁問道。

“小年你在看什麽?”

“小玲,你家前輩這兒還養動物?”

“沒有啊,你怎麽這麽問?”

“那就是他之前的女朋友養動物咯。”沒有回應張玲的疑惑,左小年繼續問著。她這樣的詢問實在叫人覺得奇怪,不解的看著左小年,張玲說道。

“也沒有啊,前輩的女朋友也不養動物的,因為前輩對動物的皮毛過敏,所以他這兒是不讓動物進來的。”既然對皮毛過敏的話,那麽應該是不會有動物進入這兒,既然沒有動物的話,那麽這沙發。突然意識到什麽的左小年突然蹲了下去,將手伸到那劃開的地方。一共有四道,一看就知道是掙紮之下留下的印記。手在碰觸的時候,左小年還用自己的手比劃了一下。

那四道劃痕竟然同自己的手,異常的貼合。

不,不是同自己的手,如果一定要說的話,是同人的手異常的貼合。

沙發上的四道抓痕已經叫左小年感到非常的不安,而真正讓她感到不安的並不隻有這一些。在那沙發的底下左小年還發現了一枚指甲,那是女孩子為了漂亮而特別買來貼在自己指甲上的假的指甲。

落了一片在那兒,正好掉落在那兒。

那指甲之上還殘留了一些血跡,叫人看了就覺得不安。

當看到這斷了的指甲之後,左小年第一個想到的便是不好的念頭。因為發現不對所以她想要離開這兒,正要起身提醒張玲快點同自己一道離開,可是人還未起來甚至於都沒回過神的時候,身後的張玲已經緩步走了過來。

輕手輕腳的走到了左小年身後,順手將那放著桌子上的花瓶拿了起來,在左小年發現那沙發之下帶血的斷指甲後,張玲手中的花瓶已經高高舉起。

“小玲……”

左小年就隻來得及喊出張玲的名字。其餘的什麽便已經來不及說了。因為在她發現不對並且適應張玲得跟自己一起離開時,張玲手上得花瓶已然落下。

重重的一下,幾乎是將全身的力氣都使了出來,等到這一下落下後。左小年的身子都僵了。

僵過之後隨即重重的摔落在地上。

手中拿著那個花瓶等了許久,等確定左小年不會在爬起來後,張玲這才放下手中的花瓶。就在她將花瓶重新放回桌上時,工作室裏頭的房間突然開了。

從那打開的房間裏頭,前輩緩緩走了出來。

頭暈沉沉的。實在是疼得厲害,尤其是後頸部的地方,隻不過是輕輕的抬了一下頭,左小年就直接倒吸了一口涼氣。

“好痛啊。”

隻是感覺到了痛,卻還沒意識到發生了什麽。因為太疼一隻眼睛是閉起來的,而另外的一隻則是微微眯起。

那樣一麵倒吸著冷氣,一麵輕輕活動著自己的脖子,等到那暈沉的大腦緩過來後,左小年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處境好像有些不對。

坐在一把木椅上,手被人反剪綁在身後的靠背之上。而腳也是如此,用粗繩子連帶著椅子捆在一起。

當發現自己是這樣的境況時,左小年還是納悶的。

奇怪了,自己怎麽會成這樣?自己不是來找張玲的,然後進了工作室後就跟張玲聊了會兒天,隨後……

對了,隨後。

大腦這一刻緩過了神,而在緩過神後左小年也意識到自己所麵臨的是什麽。

她發現了,發現了這工作室有不對的地方,當時是打算叫上張玲給自己一起離開的。結果人還沒起身出聲。後頸部就遭到了重重的一擊。

再叫一擊之後自己便不省人事了。

是的,自己好像,好像在那工作室裏頭被什麽東西給襲擊了。當意識到自己被綁在這兒怕是凶多吉少的時候,左小年才慌忙的看起周圍。

自己是被人綁在衛生間裏。這個地方雖然是前輩的家,可它畢竟也是一個工作室。如果是工作室的話,這麵積當然是得節約著點的。沒想到這位前輩在享受之上倒也不是一個會苛刻自己的主,這衛生間的麵積不但大,甚至連那浴盆跟單獨的淋浴都有。左側是那馬桶而右側則是淋浴的地方。不過那淋浴的地方此時叫人用簾布擋了起來,所以裏頭也瞧不清。

淋浴跟浴缸雖然都叫那簾布給遮擋了起來。不過透過那簾布的縫隙,左小年隱約能瞧見裏頭好像有什麽人。

自己被莫名的困在這兒,那麽那裏頭的人,是不是也同自己一樣,是叫人給綁了。因為隱約看到了人的影子,所以左小年下意識的便覺得裏頭的人應該是張玲。

試圖出聲喊著張玲的名字,可是簾布那頭的人卻沒有回答。沒有任何的回應叫左小年更加的擔心了,尋思著對方可能也跟自己一樣遭了毒手,左小年便撐起身子頂起椅子,一步一步朝著那兒挪去。雖然她的手腳都被人捆住了,不過這木椅好在也不是重得離譜。腳踩在那地麵上借由反捆在手上跟身上的繩子,倒也能將椅子撐起來前進。

椅子雖然也不算重得離譜,不過這樣撐著身子前進實在是浪費體力,也是費了好大得功夫左小年才將椅子挪到那簾布旁。

一麵用腳撐著努力將自己的身子往前頭湊巧,因為被人用繩子捆上,所以左小年隻能用嘴去咬開那簾布。

之前兩下都沒有咬到,也是懊惱了好一會兒,不過在她的堅持不懈之下,最終還是咬到了簾布。一口咬住簾布隨後用力的往邊上扯去,隻聽那“嘩”的一聲,簾布叫左小年拉開一截。

原本倒也沒聞到什麽奇怪的味道,可當這簾布真的拉開之後,迎麵撲來的竟然是一股腥味。那味道腥腥的,叫人有種惡心的感覺。

這一股子味道就像是突然衝出來似的,直接噴到了她的臉上。叫那個味道嗆得都不敢呼吸。左小年隻能當即屏住了呼吸,等到周圍那可怕的氣味稍微的散開一些後,她才敢小小的呼上幾口。

等到那肺部能喘氣後,左小年這才將視線移到簾布的後頭。

她總覺得這簾布的後麵應當是張玲。因為她跟自己都處在這工作室裏,如果自己成了這一副模樣,她應該也好不到哪兒去。

哪曾想這簾布的後頭根本不是張玲,而是一個陌生人。

同自己一樣也是叫人反綁在椅子上,那個人耷拉著頭坐在那兒。瞧那模樣好似已經死了有一段時間。整個身子傾倒到了一旁,要不是那身上還有繩子綁住,怕是得滑落到地上了。

突然瞧見這簾布後頭竟然是個死了的人,左小年那兒險些沒有尖叫出聲。因為極度的驚恐嗓子反而喊不出聲來,左小年便那樣瞪著眼睛看著她。

一瞬的驚嚇,那是有的。可左小年畢竟不是尋常的女孩子,在驚嚇之後她還是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對麵這死了的女孩子頸部處的動脈血管叫人割開了,血順著胸前躺了下來,橘色的衣服也叫血染成了暗紅色。這個女孩怕是叫人割了喉放幹了血,才死在這兒的。

陌生的女孩子。卻瞧著有些許眼熟,像是在什麽地方見過。一開始還因為自己那眼熟而感到疑惑,可是很快的左小年便明白自己為什麽會覺得這個女孩子眼熟了。

橘紅色的衣服,她記得這一件衣服。

這個人。

這個人分明就是倩倩,那個張玲介紹給前輩當模特的女孩子。

左小年記得張玲曾經說過,倩倩在背後說過前輩好些壞話,並且也說了她不想在給前輩當模特。因為對於前輩有了不好的言論,所以張玲也就沒再同她聯係。

已經沒了聯係的人,怎麽會出現在前輩工作室的衛生間裏,而且還叫人要了性命?

因為認出這人是誰。左小年那兒的詫異更深了。認出倩倩已經叫她非常的詫異,而更叫她驚舌的卻不是她,而是她的身後。

淋浴的後頭便是浴缸,那是用來泡澡沐浴的地方。可是這衛生間的浴缸顯然並不是用來沐浴的。

浴缸裏頭,此時是盛滿**的,不過那些**卻不是水,而是血紅血紅的。

紅色的**,還帶有那腥臭的味道,如此的東西一嗅便曉得是血的味道。

那鮮血不知是何處來的。幾乎將浴缸都盛滿了,而在那浴缸的中間赫然躺著一個女人。

女人的身子大部分都浸泡在血水之中,隻有那頭部以及膝蓋處露出。雪白的身子浸泡在那鮮紅的血裏頭,白色的肌膚上都染上一層淡淡的紅。

那浴缸中的女人同椅子上的倩倩一樣,都已經死了。

這個工作室,這個工作室顯然比自己所猜想的還要可怕。當意識到麵前的這一切也有可能發生在自己身上時,左小年幾乎是驚愣了。

就在她愣坐於那兒的時候,身後的門卻在這個時候打開。聽到有人打開門的聲音,左小年當即回了神,努力的扭過頭想要看看誰走了您來。

她是背對著衛生間的門,不管怎麽扭頭都瞧不見身後的人。不得已隻能扭向另外一個方向,借由鏡子看看那走進來的人。

鏡子是可以反射這世間的任何東西,可當看到此時鏡子裏頭倒映出的人後,左小年竟然有種自己出了錯覺的感覺。

那進來的人。

怎麽可能?

怎麽會是。

張玲。

張玲,她不是應該跟自己一樣,被捆綁咋這兒嗎?可為什麽,為什麽她卻可以如此的隻自由,甚至於推開衛生間的門,進來看著被反綁在椅子上的自己。

太多的疑惑叫左小年有些暈眩,尤其是用力的往後扭著頭試圖看得更加清楚一些,左小年更是覺得自己有些喘不上氣了。

那樣的看人太費勁了,可是她又不得不這樣的費勁。

因為她得求個明白,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張玲的進入,叫左小年感到詫異。而看到已經扯開簾布的左小年,張玲也是詫異的。站在門口並沒有立即進來,而是頓了些許會兒後,才見張玲走了進來。

不過是幾步的距離,可是她卻走上了好一會兒,當走到左小年的邊上叫她一扭頭就能看到時,張玲頓住了。

站在那兒看著左小年,張玲說道:“你還真是能動呢。”

一句話,便是這樣的一句話叫左小年瞬間解開了方才心中的疑惑,有些不信的瞪著眼看著張玲,

張玲這話是什麽意思,她知道自己叫人捆在這兒,不隻是單純的知道,保不齊自己叫人捆在了這兒,也有她的一份緣由。

心裏頭的猜忌便這般湧入大腦中,左小年就那樣瞪看著張玲,半響之後才像是找回了自己的聲音。神情看上去極度的不自然,眼睛不在看著張玲而是轉悠到別的地方,幹幹的發著笑,左小年“嗬嗬”笑道。

“小玲你真是的,說什麽呢,陰陽怪氣的很嚇人你知道嗎?還有你幹嘛把我捆在這兒啊。別鬧了快點解開,我可不喜歡這種嚇人的遊戲。”

張玲就那樣站在那兒,而邊上的浴缸以及淋浴下,兩個人卻莫名的死在那兒。可是左小年卻好似沒有看到似的,還在試圖用那輕鬆的語氣同張玲說話。像是平常那樣打趣的笑,試圖將氣氛看起來能緩和融洽些。

怎奈她的這般卻絲毫不能感染到張玲他,她像是沒聽見似的,還是站在那兒看著左小年。這般看著不出聲,直到左小年的心都快跳出了嗓子眼,方才聽見她說道。

“嚇人的遊戲?小年你也不笨啊,怎麽會覺得這是嚇人的遊戲呢?”

這般說著張玲便走上前,抬了手抓住了簾布,隨後用力一扯將簾布徹底拉來。

剛剛隻是挪開了一些,隻能瞧見裏頭卻不能全部瞧清。可現在呢?簾布叫張玲徹底扯開後,裏頭的一切也盡數暴露眼前。

這一次左小年是再也不能佯裝沒看到了。

自己會被捆在衛生間裏,這衛生間裏頭的兩具屍體。

邊上的這個朋友。

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