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微之這會兒沒心情吃瓜,臉色極為難看,直接出門去了皇宮。
到禦書房的時候,隻見忠勇侯一張老臉老淚縱橫,聲聲控訴林微之。
林微之冷著一張臉,進門之後就直接朝夏淩帝跪下行禮:“微臣參見皇上。”
“林典儀,忠勇侯狀告你前兩日在禦花園推楚玉兒下水,導致楚玉兒名聲盡失,因此不堪其辱在家中自盡,可有此事?”
林微之麵容嚴肅地道:“啟稟皇上,前幾日微臣確實在禦花園見過楚小姐,但微臣並沒有碰到楚小姐,這一點,三皇子可替微臣作證。”
“胡說,分明是你不小心推了玉兒,否則玉兒怎麽會掉下水,她也不會想不開自殺,你碰了玉兒卻不想負責,簡直豈有此理。”
祁月白在旁邊,為林微之說話:“不錯,當日兒臣正好路過禦花園,見林大人和楚小姐在亭中,正準備過去,就看到他們落水,林大人還是兒臣救上來的。”
“皇上,微臣確實沒有碰到楚小姐,三皇子將微臣救走,便去了三皇子的宮殿換了衣服,後麵就出宮了。”
“三皇子,您都說了您隻是路過,興許根本就沒看清楚,否則,為何玉兒會和林大人一起掉進水裏,分明就是林微之別有用心。”
忠勇侯到了這一代,有爵無權,平日裏並不上朝,故而也並不知曉夏淩帝等人能夠聽到林微之心聲。
他說出的那番話,夏淩帝聽了隻覺得荒唐,然而忠勇侯卻半點不自知。
【叮,忠勇侯府大瓜。】
係統冷不丁再次跳出來,林微之這才想起出門時候,係統爆有驚天大瓜。
忠勇侯第一次聽到林微之心聲,他嚇了一跳,心中疑惑:誰在說話,禦書房有女人?
他抬頭舉目四望,對上夏淩帝警告的眼神,又低下頭不看再四處亂看。
林微之興奮地對係統說:【快,什麽瓜?】
係統:【楚玉兒落水後回宮,被罰跪在佛堂,意外聽見忠勇侯夫人溫氏和娘家弟弟溫翔談話,溫府發現巨大金礦,準備瞞報進行秘密開采。】
【溫氏讓溫翔不要聲張,她準備進宮告訴姐姐溫情,也是當今五皇子生母,日後這筆金礦將會成為五皇子助力。】
【溫氏叮囑溫翔,要他盡快回府跟溫老爺子溫穴木說,將知情人全部秘密處死,再找一批信得過的人進行開采】
【溫氏裝作去佛堂祈福,讓溫翔先離開,就在溫氏剛推門的時候,突然聽到佛堂裏麵傳來動靜,溫翔還沒走遠,也聽到了動靜,兩人立刻進去,就看到楚玉兒慌張的打翻了牌位,正在找地方躲藏。】
【但楚玉兒來不及躲起來,就被溫氏姐弟發現,她想跑,卻被溫翔拽住,溫氏直接扯下佛堂裝飾的布,將楚玉兒勒死,然後偽裝成在佛堂上吊。】
【溫氏姐弟擔心事情敗露,並且溫氏又是五皇子的姨母,五皇子被禁足,皆是因為宿主而起,忠勇侯死一個庶女不算什麽,能夠將宿主拉下水,就是最好的,所以他們合計,將害死楚玉兒的罪名嫁禍到宿主你身上。】
【此次八卦消耗瓜能一百點,餘八十二點,瓜能補充中……】
林微之聽完之後,隻覺得一陣無語,真是人在家中坐,鍋從天上來。
忠勇侯不知到底是誰在說話,他聽完之後,隻覺得渾身發軟,這人怎麽好像親眼見到的一樣,怎麽可能。
“皇……皇上……”忠勇侯聲音顫抖,立刻就想要磕頭認罪。
夏淩帝淩厲的眼神朝他看去,“老三,你帶人去查驗,楚玉兒的死到底是怎麽回事?”
林微之正愁不知道該怎麽說出自己所知道的,聽到夏淩帝派祁月白查證,她立刻說道:“三皇子,人上吊和被勒死,脖頸上的痕跡方向不一樣,定要叫仵作驗仔細了。”
祁月白點頭,心裏明鏡兒似的知道她什麽意思。
夏淩帝讓他們都起來,候在一旁,等候祁月白的消息,忠勇侯這會兒害怕地不敢再多言,隻是心中一直在揣測,到底是誰的心聲,為何能知道的如此清楚。
等了將近半個時辰,祁月白趕回來稟報:“父皇,兒臣帶仵作查驗,楚玉兒是被人勒死之後,偽裝成上吊,不存在自殺一說。”
啪
“哼,忠勇侯,好大的膽子,汙蔑朝廷命官,你這是知法犯法,該當何罪?”
夏淩帝一拍桌子,帶著怒氣說來,忠勇侯撲通一聲再次跪下。
“皇上,臣……臣也是受蒙蔽,臣回去之後,一定嚴查,還林大人一個清白。”
夏淩帝甩了甩龍袍坐下:“家風不嚴,禦下無方,老侯爺英勇無雙,戰功赫赫,卻沒想到……既如此,剝奪忠勇侯府世襲製,交出殘害庶女之人伏法,以證效尤。”
一場鬧劇無疾而終,忠勇侯回去之後,就將溫氏打了一頓,然後讓她交出金礦地址,上交皇上保全性命。
溫氏沒想到事情居然還是敗露,楚玉兒的死,拉了府中下人頂罪,金礦如實上報,這才免了溫府罪責。
但也因此,溫穴木被禁足在府中三月,沒有聖意不得入宮,算的上是小懲大誡。
從禦書房出來,祁月白被留下,林微之正要出宮,結果被祁成祥叫住。
“四皇子。”
林微之朝來人作揖,祁成祥虛扶一把說道:“林大人不必多禮,本皇子來,是受本皇子愛妃所托,愛妃舉辦賞花宴,這是宮帖,還請林大人務必賞臉前來。”
林微之雙手接過宮帖,隻見祁成祥姿態極為謙遜,他們大婚不久,這還是四皇子妃第一次舉辦。
她將宮帖收起來道:“四皇子妃的賞花宴,微臣一定準時參加。”
“那就不耽誤林大人了。”
祁成祥露出善意的笑容,而後轉身離開,等祁成祥離開之後,林微之才將宮帖收起來,心不在焉地往宮外走去。
出宮之後,林微之被今天的事搞得有些心煩意亂,到了街上,便讓自家的車夫停在一處茶樓,準備去茶樓散散心。
卻沒想到,剛進茶樓,就被一個賣瓜子兒的夥計識破女兒身。
隻見那夥計賊兮兮地靠近林微之,聲音極小地對林微之道:“姑娘想買些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