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時間快過了,林微之都沒注意到最後一條,直到係統機械的提示聲音響起。

係統:【宿主,請注意,返回現代的機會進入倒數,十、九、八……】

林微之:【等等,什麽返回現代,我還能回去?】

係統:【三、二、一,滴——宿主尚未做出選擇,默認宿主留在此處,返回現代的機會僅有一次,能量條已消失,祝宿主在此體驗愉快。】

林微之:【……】有句髒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最後幾秒才知道能夠返回現代,係統這次升級裏麵,這是最大的福利。

但林微之完全沒有反應過來,返回現代的能量條已經徹底消失,她坐在書房裏,看著桌上各地送上來的奏折失神。

其實,在剛才那幾秒裏麵,她有一瞬間的猶豫,畢竟跟祁月白已經定親,並且,她也不是不喜歡祁月白,迫於家族壓力才定的親。

並且,她若是走了,林喬氏該怎麽辦?

就是不知道,她的離開是否能換回這具身體的主人回來。

係統感應到她的想法,無情的機械聲音響起:【宿主,您若是選擇回到現代,這局身體的主人也不會回來,她早就已經入了地府投胎去了,您也是因為綁定了係統,才能得以在這個四身體內活下來。】

【係統給您的獎勵,隻是因為您超額完成目標,才會有返回現代的福利,但宿主您沒有珍惜,所以這唯一的機會也沒有了。】

坑比係統

林微之坐在位置上發愣,實際上,她也不知道,在得知能夠回去的時候,會不會選擇回到現代。

可能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她沒看到那條能夠回到現代的消息等她知道的時候,時限已經過了。

就在她怔愣的時候,翠竹前來敲門:“小姐,太子殿下來了?”

翠竹的聲音將林微之的思緒拉回現實,她甩了甩放空的腦袋,對翠竹道:“請他進來吧。”

還沒等翠竹說話,門就直接被推開了,翠竹在身後,默默地將門給他們關上。

祁月白神色看起來似乎很是慌張,他一進門,就朝林微之走過來,將她緊緊地抱在懷裏。

感覺到他似乎在害怕什麽,林微之伸出手在他背上輕輕拍了兩下,輕聲問道:“你這是怎麽了?”

祁月白鬆開手,認真地看著她的臉道:“剛才小憩了一會兒,夢到你消失了,你跟我說,你不屬於這裏,現在要離開了,希望我能夠把你忘記。”

“那夢境太過真實,微之,你不會離開我的,對不對?”

許是祁月白的眼神太過灼熱,也不知他是否真的能夠感應到什麽。

到他的夢居然能夠與係統提示相吻合,不得不說,果真是天意弄人。

林微之拉著他的手坐下,然後端來茶放在他手上:“外麵風雪這麽大,喝點熱茶去去寒。”

但祁月白就這麽抱著茶杯,看著她不說話,林微之歎口氣道:“放心吧,我不會走的。”

【唯一的一次離開機會都沒有了,我還怎麽走,根本就走不了一點兒。】

聽到林微之的話,祁月白也就放心了,但轉而又聽到她的心聲,正準備喝茶的手一頓。

所以說,她之前確實有考慮過回到她那個地方?但不知什麽原因,沒有機會了?

原本安定下來的心,這會兒又變得不安起來,她這次沒能離開,那麽,下次呢,若是還有機會呢,她是不是,也想著要走?

祁月白將茶杯放在桌上,林微之見他沒喝,再次說道:“我讓人端點熱湯過來。”

祁月白卻拉著她的手搖頭,問她:“微之,你說你不會走,是真的嗎?距離明年我們成親,還有十個月,我真怕等不到那個時候。”

林微之反握著他的手,怎麽也想不通,堂堂太子,怎麽會如此不自信。

隨後,又想到祁成淩逼宮時候,她帶著他瞬移一事,之前就說有機會會和他說,結果後來,各自忙碌,倒是沒機會。

今日正好,借此機會,把身上最大的秘密,告訴他,若是他不能夠接受,也能及時止損。

屆時,夏淩帝退位,林世平跟著夏淩帝遊曆,她也正好辭官,安心經營她的鋪子,也未嚐不可。

“月白,之前我說有機會會告訴你一件事,從前我不知道你是否能夠信任,但既然你我已經定親,我還是希望,把這件事告訴你。”

“若是說,你無法接受,我希望,你不要把我當成一個怪物,當然,你要是真那樣,我也不會害怕。”

祁月白當然不會把她當作怪物,她願意為他敞開心扉,他高興還來不及呢。

偶爾聽到她心聲裏麵的另外一個世界,他都時常在想,那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世界。

之前從那零零碎碎的心聲中能夠聽出,她所在的那個世界,比大夏乃至這裏任何一個國家都要美好。

可他想不通的是,林微之本就是林世平的女兒,也是林喬氏實實在在生下來養大的,那她為何又是另外一個世界的人。

所以,他總是有些患得患失,因為不理解,總覺得他無法掌控,害怕她有一天,真的消失了。

祁月白握著林微之的手,認真對她說道:“微之,對我,你完全可以放心,我不會把你當成怪物,我也不會放手。”

“我很高興,你願意為我敞開心扉,不論是什麽,隻要你不離開,無論什麽我都能夠接受。”

聽著這話,怎麽感覺有些怪怪的,林微之古怪地看了他一眼。

算了,甭管他腦補成什麽,等她說完了之後,自然就能夠知道了。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不是真正的林微之了?”

她這話剛落下,林喬氏就站在門口,抬手敲門的動作一頓,然後,她朝身後的一眾丫鬟輕輕揮了揮手。

丫鬟們見狀,輕聲福了福身,邁著碎步離開。

而林喬氏,麵色凝重地站在外麵,心情有些複雜,以往心裏知道是一回事,但親耳聽到林微之說出來,又是另一回事。

祁月白不著痕跡地朝門口方向看了一眼,但他什麽話都沒說,順著林微之的話道:“也不算太早,約摸是去年年初才有所懷疑,所以,微之,你能告訴我,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