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微之嘿嘿笑了笑道:“沒什麽,我就是隨便問問。”
【到時候皇上退位,成為太上皇,他又有意深入民間,聆聽百姓之苦。】
【老爹一身為國操勞,皇上都布衣出巡,老爹這性子,能在京中坐得住才怪。】
【可到時候爹跟隨皇上全國遊曆,我又跟祁月白成親了,偌大個宰輔府,豈不是隻有娘親了,不然,我不嫁了,就在府中陪著娘親算了。】
林微之一邊喝湯,心裏一邊想著,林喬氏聽到前麵,皇上要退位?
她還心驚了一下,然後又聽到她說林世平要跟隨夏淩帝巡遊民間,還沒來得及傷感,驟然聽到她連嫁人都不想了。
頓時,林世平要出去巡遊之事便給放下,她可不希望崽兒真的有不嫁人的想法。
至於,日後府中沒了他們爺倆,她也不至於感到孤單。
畢竟,她一生都在這宰輔府中,見證了無數的風雲變幻,早已習慣了府中的熱鬧與繁忙。
即便林世平和崽兒都不在,府中還有許多忠心的仆人和她相伴,再不濟,她可以跟京中其他大臣夫人多多走動走動。
林世平剛回府,準備過來找林微之說些事情,就聽到她的心聲,該說的不該說的,全說完了。
見夫人在裏麵,他倒是不再進去,轉身去了書房,吩咐府中小廝,等夫人出來後,讓她去書房找他。
林喬氏陪著林微之喝完湯後,才命人將東西收拾起來,出門後,小廝便來匯報,林喬氏讓身邊的丫鬟將東西送回廚房,提起裙擺,朝書房走去。
林喬氏走後,林微之將翠竹叫進來。
“給我重新梳個頭,我要去學府一趟。”
翠竹福了福身,當即將代表朝臣的發冠取下,看到她還是穿的男子服飾,便重新梳了一個公子發型。
秀發高挽,一條玉帶作點綴,林微之左看右看,就是很娘氣,不過她本來就是女子,倒也無所謂。
“小姐,讓奴婢跟著伺候吧?”
林微之想著,她隻是去看學府被紀施譽打理的怎麽樣了,帶的人太多反而不好。
“不必了,你跟翠霞就留在府中,有承影兄妹二人就行了,你去跟夫人說一聲,我出門了。”林微之知道翠竹關心,但以前身邊沒丫鬟的時候,她也一樣。
翠竹雖然有些不放心,但還是順從地應了一聲,隨後給林微之整理了一下衣襟,確認裝扮沒有問題後,才恭送她離開。
抵達學府時,正值午後,陽光透過樹梢灑在青石板上,斑駁陸離。
林微之緩步走進學府,隻見學生們或三五成群地討論著學問,或獨自在角落裏苦讀。
紀施譽的身影卻不見蹤影。
她正欲詢問,卻見一書生匆匆走來,見到林微之,忙不迭地行禮:“林大人,您來了,紀先生正在講堂授課,我這就帶您過去。”
林微之微微頷首,隨書生前往講堂。一路上,她觀察著學府的布局,發現紀施譽確實下了不少功夫,不僅修繕了舊有的建築,還增設了新的設施,整個學府煥然一新。
到了講堂外,林微之示意書生退下,自己則悄悄地站在門外,透過窗戶的縫隙向內望去。隻見紀施譽正站在講台上,侃侃而談,學生們聽得津津有味,不時點頭或記錄筆記。
她倒是沒想到,紀施譽居然還自己親自授課,他這個掌事人,可比自己敬業多了。
林微之聽了一耳朵,才發現他所講授的課程是孫子兵法裏麵的內容。
定睛一看,裏麵大部分都是男孩,隻有一兩個女娃,均十二三歲的樣子。
【他這是要成立軍事機構啊?不過這樣也好,有過硬的理論知識,到時候再拉到戰場上去實操一番,日後大夏的軍事人才就不愁了。】
紀施譽講課通俗易懂,倒是不想大夏夫子授課模式,之乎者也能夠把人聽得昏昏欲睡。
林微之站在外麵,不知不覺也聽了一堂課時間,下課鈴聲響起,紀施譽才發現林微之站在外麵。
“林大人竟能高抬貴腳,來學府走一遭了。”
這人,怨氣十足啊。
林微之摸了摸鼻子道:“不就是把大夏學府扔給你,撒手不管了而已,至於這麽大怨氣嗎?”
紀施譽輕嗬一聲:“哪敢有怨氣,隻是覺得林大人您對學府的關心似乎有些過頭了。”
林微之哈哈笑了笑:“最近不是太忙,今日得空,不就過來了嘛,紀先生大人有大量,就不要與小女子計較了。”
紀施譽看她沒臉沒皮了,懶得跟她逞口舌之爭,將書本拿上,與林微之並肩朝辦公處走去。
“說吧,今日過來,有何貴幹?”
他算是看明白了,這夫妻倆還沒成親呢,就可著他禍害,一個被窩睡不出兩種人。
林微之是沒聽到他內心吐槽,要是聽到,指不定怎麽懟他。
再說,她跟祁月白還沒成親呢,咋就一個被窩睡不出兩種人,分明是兩個被窩也能睡出一種人。
呸呸呸,說回正事。
“其實沒什麽事,我今日聽了你講課,沒想到你授課方式跟這裏的夫子截然不同啊。”
紀施譽將一本書扔到她麵前,用手戳了戳這本書道:“都是根據你留下的教學模式授課。”
“學府中的夫子,一個比一個頑固不化,無法接受認同你留下來的教學方式,我便嚐試著用,不過這效果,確實比那些老頑固要好。”
兵法課是最為枯燥的,比起四書五經還要磨人性子,但他開設的兵法課,每個學子都學的十分認真,並且還會舉一反三。
嚐試過後,這些學子的學習積極性都提高了,不是每個讀書人都肯埋頭苦讀,貪玩兒,是孩子的天性。
可林微之這種寓教於樂的收了方式,卻讓不愛坐在課堂裏聽課的學生都聽得津津有味。
現在,他正在想辦法如何讓這些老頑固能夠改變授課方式,否則,跟在普通學堂學習有什麽區別。
觀察他確實頭疼不已,林微之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說道:“我這裏有個策略,或能令夫子轉變心意,關鍵在於你是否願意嚐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