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微之朝祁月白揮手,人就已經擠到裏麵去了,隻見這裏是在雜耍,所以圍觀者眾多。
看到祁月白沒有及時跟上,她眼軲轆一轉,又往旁邊溜去。
她身形小巧,在人群中鑽來鑽去如魚得水,東西基本都在祁月白那裏,祁月白被人群阻隔,一時間還真把人看丟了。
“林微之,你別到處跑,一會兒該回去了。”
他擠不動人,心知那丫頭不是省油的燈,隨即朝前方大喊。
無奈人聲嘈雜,他的話喊出去如泥牛入海,經不起半點水花。
林微之早就從人群的另一頭擠出去,深吸一口氣,一抬頭,就看到前方賭坊二字。
青樓見過,清倌館也見識過,還沒見過賭坊什麽樣子。
她朝後麵掃了一眼,沒看到祁月白身影,偷偷地又溜進了賭坊。
賭坊人聲鼎沸,魚龍混雜,林微之好奇地這桌走走,那桌看看,隻見押大押小的比較多。
她看不懂其中奧秘,隻圖求個熱鬧,也沒有想過自己下場。
轉了一圈,發現這裏的賭坊很是落後,總之看起來,沒有現代那種高級感。
雖說沒有親身體驗過,但在做娛記時,曾跟蹤過一個明星去賭坊,那裏麵叫一個富麗堂皇,隻不過那個明星她都還沒來得及采訪。
正覺得有些無趣,忽然,一個書生打扮的男子闖入她眼中,有些好奇,怎麽這年頭書生不好好讀書,混跡賭坊是個怎麽個事兒。
她扒開人群往裏麵擠,隻見那書生麵前隻有二三十兩的碎銀子了。
而他每次都小心翼翼一兩二兩地押,押大就開小,押小就開大,後麵連著幾次都押大,結果接著幾次都開小。
就連林微之這個外行看了都覺得蹊蹺,隻見那書生額頭密密麻麻地布滿了汗,時不時用袖子擦拭,臉色緊張,手裏拿著銀子搖擺不定,不知道該不該繼續,可見他也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
【這也太奇怪了,怎麽可能一次都押不中,運氣再背也沒這麽倒黴吧?】
係統叮響一聲:【那是因為莊家出千,不管他押大押小,都隻會輸。】
【我就知道是這樣,可我看了好幾局,也沒發現莊家怎麽出千的,這個書生的書讀到狗肚子了嗎,賭博要是能發家,豈不是人人都是富豪了。】
係統:【莊家出千是最低級的出千手法,他是在快開的時候,動作慢了一拍,如果押大,他就把骰子換小,押小就換大,動作老練,一般的新手看不出來。】
【此八卦耗費瓜能六十六點,餘五十七點,瓜能補充中……】
【原來如此,我知道了。】
林微之神秘一笑,走到書生旁邊在他耳邊悄悄說了一句話。
書生聽到她的話,疑惑地看了她一眼,林微之微微揚了揚下巴說道:“聽我的,保證你贏。”
書生最終還是聽她的,將最後這五兩銀子放上去,押大。
林微之慢悠悠地走到莊家身後,隻見莊家拿起骰子隨意地晃動了幾下。
正要開的時候,隻見他微微掀起看了一下眼,四五五為大,他準備將兩個五翻個麵再開,卻被林微之撞了一下手。
那骰子的蓋子就直接打開了,林微之連忙朝書生喊道:“快,贏了,把桌上的銀子收起來。”
書生沒想到居然真的中了,連忙將銀子收起來,他剛收起銀子,那莊家才反應過來。
“臭小子,壞我好事,你找死?”
林微之閃身一躲,跑到書生旁邊說道:“你們出老千騙錢,我不過是伸張正義而已,你們才沒良心,不要臉。”
書生緊緊地抓著荷包,剛才裝銀子的時候粗略看了一下,除了他輸出去的銀子,還贏了三十多兩。
雖然不夠,但他再也不敢來了,不過這會兒想走,卻也走不掉。
“敢壞你爺爺好事,來人,給我把他們抓起來。”
林微之見狀,拉起書生就往外衝,賭坊一片混亂,本就不大的地方,倒是讓林微之抓到空隙,左溜右鑽地帶著書生跑出去。
但賭坊的打手也不是吃素的,在他們即將出門的時候,一根棍子橫在他們麵前,嚇得林微之趕緊止步。
不過她往棍子底下一鑽,人溜了出去,那打手見狀,舉起手中的棍子就朝林微之打過去。
書生來不及喊,隻自己撲過去擋了這一棍,林微之看到,著急地拉他一把。
“快走。”
兩人跌跌撞撞地往前跑,不過書生背後傳來火辣辣的疼,影響了跑路,兩人剛出賭坊不到五步,就被賭坊的人給包圍了。
“臭小子,不是很能跑嗎,再跑啊?”
莊家從打手後麵走出來,輕蔑地看著林微之說話,林微之警惕地後退一步說道:“你們出老千害人,還不允許我鳴不平了,這是何種道理。”
“把錢留下,我可以放你們走。”
林微之呸了一聲,然後看到祁月白找來。
她頓時底氣十足:“要錢沒有,要命……也沒有,三哥,救命啊……”
“找死,給我打,打死……”
林微之喊祁月白三哥越來越順口,祁月白聽到聲音,朝這邊看過來,就見賭坊的打手一擁而上。
林微之抱頭鼠竄,書生也將她護住,棍子落到了書生身上,林微之以為祁月白沒聽到她喊。
正想著幹脆求饒把錢給了算了,為了這麽點銀子被打死不值得啊。
然後就聽到砰砰砰的聲音,那些打手全部被撂翻在地。
“三哥,你終於來了,不然我就要被打死了。”
雖說有書生護著,但她還是免不了挨了兩棍子,最明顯的就是手背,一條紅痕尤為明顯。
祁月白讓人圍了賭場,對林微之是又氣又好笑。
“讓你別亂跑不聽,我要是晚來一步,就是被打死也沒人知道。”
林微之這會兒不吭聲了,低垂著腦袋跟在祁月白身後,看他善後。
林微之無聊就問係統書生的身份,係統叮叮響起。
【書生名叫午燈白,是薛成裕門下學生,這次來賭坊,實際上是為了贏點小錢贖回典當的玉佩,沒想到他差點連褲衩子都輸沒了。】
林微之聽到係統居然也會吐槽,嘴角沒好地抽了抽,連帶著看午燈白也順眼了許多。
心中也感歎一句:【這不巧了麽,我正愁沒機會見到薛大儒呢,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