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微之隨他目光一同看向篝火,說道:“但願如此吧。”

兩人坐在一起閑聊,林微之明白邊關一事就是走個過場,隻不過不清楚內幕的武領鋒,卻覺得是林微之研製出炸彈的威力。

大戰告捷,已經將捷報傳至京城,武領鋒提著酒壺,滿臉喜悅地走過來。

他豪邁地在兩人對麵坐下,命人取來三隻酒碗,一一斟滿酒水。

“林大人的炸彈威力非凡,令人驚歎,竟然輕而易舉地讓敵軍撤退,來,靖王殿下,林大人,讓我們共同舉杯。”

林微之微微一笑,揮了揮手道:“武大將軍過譽了,真正建立奇功的是你們這些在戰場上浴血奮戰的勇士。”

祁月白拿起酒碗,說道:“微之不勝酒力,本王便與將軍一同暢飲。”

武領鋒哈哈大笑,將碗裏的酒一飲而盡:“林大人,你就別謙虛了,沒有你的發明,我們哪能這麽快就結束戰鬥,來,咱們不談這些,喝!”

武領鋒身為軍人,性格豪爽,沒有那麽多的彎彎繞繞。

周邊小國不足為懼,有炸彈開路,聰明的早就鳴金收兵,負隅頑抗者,則叫他們好好嚐嚐炸彈的厲害。

他繼續說道:“這酒,是慶功酒,也是壯行酒,我們雖然贏得了這場戰役,有了這武器,何愁版圖不擴,也將是我朝的盾牌。”

林微之點了點頭,目光堅定:“武將軍所言極是,隻是炸彈易被仿製,還需要更加完善才是以確保我朝的長治久安。”

“而且,我覺得,不能隻依賴武力,還需在外交上多下功夫,以和平手段擴大影響力,這才是長久之計。”

武大將軍聆聽之後,稍作沉思,隨即開言道:“林大人高見,吾等武夫,固然以沙場功勳為榮,然更應深知,兵戈乃非常之策,我朝若能以仁德化民,以文教興邦,方能彰顯泱泱大國的氣度。”

“沒想到,林大人雖身為女子,其見識卻遠勝諸多男子,令人由衷敬佩。”

“武大將軍謬讚了,微之才疏學淺,反倒惹得將軍哂笑了。”

三人圍坐在篝火旁,一會兒,邊關的戍衛以及副將等要員也接連不斷地加入其中。

祁月白含笑言道:“待與昭國使者協商完畢,定為大家設宴慶功,並共慶佳節,同賀新春。”

邊陲守軍聞言,皆起身肅立,恭敬地施禮:“感謝靖王殿下的厚意。”

“諸位忠誠之士為我朝邊陲安危鞠躬盡瘁,即便佳節如春節,亦堅守本職,此乃本王份內之事。”

祁月白在軍中與在京城完全是兩個樣子林微之也看得出來,他確實很喜歡軍營生活,會讓他覺得更加自在。

夜幕低垂,彎月高懸,眾人皆飲少許酒水,雖不足以解饞,然在軍中,亦算得上一種慰藉。

各自回營帳中休息,翌日,晨光初現,號角聲起,士兵們迅速從睡夢中蘇醒,整理裝備,準備迎接新的一天。

訓練場上,戰馬嘶鳴,長槍如林,弓箭手拉滿弓弦,一切井然有序。

將領們細致地檢視著隊列,不斷下達命令,以保證每位戰士在嚴苛的操練中磨礪出更高的戰鬥素養。

林微之醒來,映入眼簾的便是這樣一幅景象,她不禁感歎,邊疆的士兵們實在是太辛勞,但唯有如此,方能確保每一名戰士保持昂揚的鬥誌。

“可還習慣?”祁月白走到林微之身邊,與她並肩而立,看著訓練場上的士兵訓練。

林微之道:“嗯,沒什麽不習慣的,比起他們,我已經很舒適了。”

祁月白道:“這是他們的職責所在,也是為了守護這片疆土,你雖非戰士,但能為他們提供幫助,也是一種貢獻。”

林微之點了點頭,她知道祁月白說得對,隻是不入曹營,不知其艱辛。

“我衷心期盼,未來的歲月裏國與國之間不再有烽火連天,他們可以安然退伍,溫馨地重返故裏,與親人重聚天倫,而非……”

而非帶著戰場的重傷,黯然離去。

但他們都知道,國家的安寧,免不了需要有些人負重前行,這是不可避免的事實。

“我們隻要盡力而為便是,還沒用早膳吧,先吃飯。”

兩人轉身回到營帳用早膳,又隔了幾日,昭國的使者總算到了。

昭國軍隊退至昭國邊境,大夏城池盡數收回,被周邊小國偷襲掠奪的城池也在炸彈的威力下收回。

乃至有兩隅小國自行歸降,甘願將疆土納入大夏的遼闊版圖。

祁月白毫無仁慈,將這些國土盡數納入囊中,隨即派遣使者前去接管,當昭國的使者抵達時,他恰好完成了部署。

此行前來的昭國使者,是付躊身邊的心腹大臣,名喚皮國誌。

皮國誌知道付躊與祁月白之間的協議,雖然不甘心就此將昭國城池讓出幾座給大夏,但如今大夏實力強橫,付躊又剛繼位,根基未穩,若此時與大夏正麵衝突,實非明智之舉。

因此,他必須在不損害昭國利益的前提下,巧妙地處理這次談判。

皮國誌深諳外交之道,他明白,談判桌上,實力固然重要,但智慧與策略同樣不可或缺。

在前往大夏的途中,皮國誌已經構思好了幾套方案,他打算先以退為進,表麵上答應祁月白的要求,但暗中卻要設法讓祁月白在大夏內部的地位受到挑戰,從而削弱祁月白的力量。

同時,他還要在談判中巧妙地為昭國爭取更多的時間和空間,以穩固付躊的統治,並為未來的反擊做好準備。

皮國誌深知,這次出使,不僅關係到幾座城池的歸屬,更關係到昭國的未來和付躊的威望。

他必須謹慎行事,既要展現出昭國的誠意,又要確保昭國的利益不受損害。

他相信,隻要策略得當,即使在強敵環伺之下,昭國也能夠找到生存和發展的道路。

然而,他似乎忽略了,即便是籌謀深遠如付躊,亦不得不在祁月白麵前俯首稱臣,何況他僅是昭國的一名使節,對祁月白知之甚少。

倒不如將這次談判視作付躊向祁月白的一次示好之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