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微之在家中待了幾日,每天陪著林喬氏清點清點庫房,看看賬本,日子倒也過得充實。
臨近年關,來了這裏後,沒有參與府中之事,這段時日閑賦在家,倒是學到了不少家宅之事。
對府中的收支有了更清晰的認識,也逐漸理解管理一個大家庭的複雜性。
林喬氏見她如此用心,便開始教她一些處理府中事務的技巧,比如府上的采買調撥銀兩,如何更大限度的避免下人欺上瞞下,如何處理仆人的小糾紛等等。
林微之也逐漸發現,盡管這些事務看似瑣碎,但每一件都關係到府中的和諧與穩定。
她開始對這些日常事務產生興趣,甚至有時會主動提出一些建議。
林喬氏見狀,很是欣慰,有她幫忙打點府上大小事宜,林喬氏這幾日難得的清閑。
“夫人,小姐,覃伯侯府被抄家了。”
翠竹性子活躍,林微之今日派她出門買李記點心,她就看到禦林軍把覃伯侯押送離開。
打聽之下,才知道覃伯侯府的玫瑰園中,挖出不少屍體。
林喬氏聽聞此消息,心中一驚,她知道這京城之中風雲變幻,稍有不慎便是滅頂之災。她連忙問道:“此事可證據確鑿?”
翠竹點了點頭,神情嚴肅地回答:“確有此事,據說那些屍體都是府中的姨娘丫鬟等等,覃伯侯府對外的名聲極好,卻沒想到,府中竟然是吃人之地。”
翠竹後怕地拍了拍胸口,還好她是宰輔府的丫鬟,夫人宅心仁厚,隻要不犯錯,夫人連一句重話都沒有。
林喬氏眉頭緊鎖,她深知此事非同小可,不僅關係到覃伯侯府的存亡,還可能牽連到其他無辜之人。
她沉思片刻後,對在場的人說來說:“此事切不可外傳,我們府上與覃伯侯府向來無甚往來,但也要小心謹慎,免得被牽扯其中。”
翠竹應聲退下,林喬氏則陷入了沉思。
她知道,這京城的水深得很,稍有不慎,便是萬劫不複。
她必須更加小心地打理府上的事務,保護好自己的家人。
畢竟,在這變幻莫測的京城之中,隻有未雨綢繆,才能確保林家的安寧。
林微之見她一臉愁容,伸手握著她的手道:“娘,不必憂心,覃伯侯府與我們家並無半點往來,父親一生清廉,一心為民,娘親有宅心仁厚,伯侯府之事,斷不會出現在我們府上。”
林喬氏輕輕歎息,目光中透露出一絲堅定:“崽兒,你的話讓我稍感安慰,但你也要知道,世事無常,人心難測。”
“我們雖與覃伯侯府無直接瓜葛,但京城之中,權謀交織,稍有不慎,便可能被卷入漩渦之中,你父親的清廉和為民之心,是我們林家的驕傲,但驕傲之餘,我們更需謹慎行事。”
林微之感受到母親話語中的深意,她緊握著母親的手,目光堅定:“娘親,孩兒明白,您放心,我會留心府外動向,最近這段時日無事,我會跟您學習如何處理家中事務,確保林家的安寧,還有,我也會努力成為一個清正廉潔,為百姓謀福祉的好官。”
這番話,讓林喬氏欣慰地看著她,心中湧起一股暖流,雖說微之隻是一介女,但她誌向,絲毫不比男兒差。
她輕聲囑咐:“崽兒,你要記住,無論世事如何變遷,我們林家的家風不能丟,清白之名,要代代相傳。”
林微之點頭應下,她明白,這不僅僅是為了家族的榮耀,更是為了在這複雜多變的京城中,能夠守護住他們所珍視的一切。
母女倆又閑聊了一會兒,林世平便回來了,覃伯侯府的處置已經下來。
因覃伯侯夫人心狠手辣,視人命如草芥,手上沾染人命數十條,其罪行不容於世。
皇帝下旨,覃伯侯府被剝奪爵位,財產充公,府中人等皆被流放邊疆。
覃伯侯夫人判斬立決,其餘人查出手上沾染人命的,同罪論處,其餘人等流放邊疆,即日啟程。
消息一出,朝野震動。
覃伯侯府昔日的輝煌如同過眼雲煙,轉瞬即逝,府中上下,從主到仆,無不陷入絕望之中。
侯府的花園裏,往日的繁華不再,隻剩下凋零的花朵和枯萎的藤蔓,仿佛在訴說著一個家族的衰落。
覃伯侯夫人在被押赴刑場的路上,麵色蒼白,卻依舊保持著侯府貴婦的尊嚴。
她的眼中沒有恐懼,隻有深深地仇恨,兩旁的百姓紛紛叫嚷。
與此同時,覃伯侯府的仆人們在府中收拾著最後的行囊,他們的心情複雜難言。
有的人在默默流淚,有的人則在低聲祈禱,希望未來的路途能夠平安。
流放邊疆,意味著他們將麵對未知的苦難和艱辛。
在這場變故中,覃伯侯府的年輕公子覃值,卻在混亂中神秘失蹤。
有人說他逃往了邊疆,有人說他隱姓埋名,藏匿於市井之中。
但無論真相如何,覃值的失蹤,都成了一個未解的謎團。
林微之與祁月白相對而坐,林微之道:“覃值失蹤,他是怎麽跑掉的?”
祁月白搖頭:“還不清楚,不過已經讓人去追查,他一個人,翻不起什麽浪花。”
林微之撐著下巴想著:【人力去查太難了,係統,扒一下覃值去了哪裏,他又是如何逃掉的?】
係統:【叮,宿主,覃值利用覃夫人這些年收斂的錢財,買通了守衛,途中借著夜色逃走。】
林微之眉頭緊鎖,她沉聲問道:【那覃值現在在哪裏?】
係統迅速回應:【覃值目前正往南邊的密林逃竄,他似乎有預謀地準備了退路。】
祁月白聽聞此言,眼中閃過一絲銳利的光芒,不過他不動聲色,為林微之倒了一杯茶。
“覃值的事不用管,臨近年關,各國來使逐漸入京,你身份之事,也快接近尾聲了,到等時機成熟,我會告訴你怎麽做。”
對此,林微之對他一直十分信任,點頭道:“好。”
兩人不再討論覃伯侯府之事,閑坐一會兒後,祁月白才送林微之回府,至於覃伯侯夫人,他們並沒有去看,也沒有那個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