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微之冷眼看著他,那人立刻噤聲,林微之冷哼一聲:“正是因為你們這種心理,才會讓人有機可乘。”

“利息沒有,官府能夠為你們追回本金,就已經很不錯了,你們覺得,那利息從何而來?”

貪得無厭,但若不是因為他們的貪,在第一次過後就應該懂得收手,也不至於被套進去所有家當。

“是,是,能夠拿回本金,草民就應該知足了,多謝大人能為草民做主。”

“去通知其他人吧,然後等通知。”

打發走兩人,林微之讓人給靖王府送信,她則連夜寫了奏折,彈劾潘林和秘書郎潘資坪。

早朝時候就從林微之心聲中得知,隻不過係統沒有透露潘資坪到底知不知道潘林做的事。

林微之奏折加急送進宮後,夏淩帝就直接讓她去拿人,先押入大牢受審。

祁月白收到林微之消息,也跟她一起共同處理此案。

在去抓潘林的時候,他還坐在家中數騙來的銀子,肥肥的身子笑得一抖一抖的。

門被踹開的時候,他還將整個身子護著裝銀子的箱子,一臉懵逼地看向來人。

“你們幹什麽,膽敢私闖府宅。”

林微之勾起嘴角笑了笑說道:“秘書郎潘林,設錢莊存錢騙局,誆騙百姓白銀高達千萬兩,故捉拿歸案,關入大牢。”

因著他不用上朝,對林微之不是很熟悉,從來都沒有失手過,京城的錢莊才剛關門,怎麽就被人發現了。

“你這是汙蔑,本官是秘書郎,怎麽可能做這種事情,放開我,放開我。”

林微之走到他剛才坐著的地方,打開位置前麵箱子,足足五箱,全部都換成了十兩一錠的銀子。

林微之隨手拿起一個在手上拋,然後看向潘林:“潘秘書郎不解釋一下,這些銀子是怎麽來的嗎?”

這種空手套白狼的伎倆,他用了有兩三年了,從來就沒有被發現過。

他自以為做得很隱蔽,一個地方待的時間並不長,在京城這一次幹完,他就決定辭官,遠離京城。

這些事,他都已經跟他父親商量好了,有了錢,誰還當這些小官,隨便去哪個小國家,他們都能當上大官。

到時候有錢有權,還怕日子過不好嗎,想法是美好的,可他還沒有付諸行動,就被林微之提前上門,捉拿他歸案。

潘林眼神心虛,不敢與林微之直視,但他還是嘴硬道:“自,自然是本官京城鋪子賺的錢,大夏律法中,可沒說不準官員在外開鋪子。”

林微之嗤笑:“就潘家那入不敷出的幾間鋪子,哦,還有一個賭坊,那是潘秘書郎的秘密基地啊,還是說,你的好利來錢莊給你賺的銀子,嗯?”

“你……我……我……是,是又如何,錢莊賺錢,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有這麽多銀子,還不是因為開設了錢莊,都存錢在我這裏了。”

他這話說的,林微之都忍不住給他鼓掌。

啪啪啪

“好好好,既然潘大人承認,那就好辦了,來人,去請順天府府尹。”

潘林回想自己剛才說的話,他覺得沒有什麽漏洞,潘家名下的鋪子確實不怎麽賺錢,唯有開設的錢莊賺錢。

但錢莊的錢來路不正,可如今麵前的這些銀子,他無法解釋來路,錢莊本身就在他自己名下。

原本隻要他辭官,帶著錢離開京城,哪怕事後被發現,山高皇帝遠,也不可能被追查到。

沒想到這次居然栽了,可一想到那些人手上沒證據,他又有點放心下來。

沒等多久,順天府府尹就到了,同時還帶來了好幾個人。

有百姓,有商家,有富貴公子哥兒等等,一行十來人。

看到這些人,潘林臉唰地一下就白了,原本對外,錢莊並沒有暴露是潘家經營,掌櫃是跟了他多年的老人,對這些事處理的得心應手。

所以這些人在好利來錢莊關門後,兌換不到銀子,那掌櫃的也沒了蹤跡,他們根本找不到人,便也作罷。

可為首的商家和幾個公子哥拿出來的錢不少,每人都是上萬兩銀子。

他們不清楚其中的運作,但知道這利息高,他們自然就想要多賺一筆。

可誰曾想,直接就被人卷款跑路了,本以為錢就這麽打水漂,峰回路轉,朝廷貼出告示要嚴懲此事。

潘林坐在府中不知情,掌櫃的發現後,想要來通風報信,已經晚了,林微之比他先一步到潘府。

他知道事情敗露,肯定討不到好,毫不猶豫地轉身就走,回到自己買的宅子準備收拾東西跑路,結果剛進門,就見靖王出現在他家的院子門口。

退出去已經來不及,被人攔了去路,掌櫃的就被祁月白的人直接帶走。

與此同時,還有錢莊那些去鼓動其他人投錢的小二,一共五人,無一例外,全部落網。

“潘秘書郎,這些人你可都還眼熟?”

自然是眼熟,雖然這些人都是掌櫃接待,但他其實就坐在幕簾後麵,對他們可太熟了,畢竟是大金主。

但他們沒見過潘林的真麵目,所以也並不知道潘林就是幕後之人,潘林抓住這一點,毫不猶豫地搖頭。

“林大人開玩笑,本官怎麽會認識他們。”

“你不認識他們,那總該認識這個吧。”

林微之將好利來的票據拿出來,而他的桌上,正好放著一疊,一模一樣的票據。

“騙子,還我們錢。”

“還是朝廷命官,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吧。”

“大夏有你這樣的官員,真是不幸,必須嚴懲,嚴懲。”

潘林被鉗製住,他用力掙紮,想要擺脫禁錮,但他哪裏是侍衛的對手。

“我沒有,跟我沒關係。”

這時候,祁月白的人押著幾個人進門,潘林看到這幾人,頓時心如死灰。

祁月白一腳踹到掌櫃的身上,掌櫃往前麵撲過去,然後連忙爬起來跪下。

“招,我全招,是潘大人要我這麽做的,在城南一處私宅中,還專門存放了銀子,因為潘大人說把錢存到別的錢莊不安全,容易被查出來,所以,這幾年賺來的錢,全部放置在城南私宅中,還有把人逼死……”

掌櫃的哆哆嗦嗦,將知道的如倒豆子一樣,全部說了出來。

單單是這些罪行,夠死十次了。

“潘林,還有何話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