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奇搖搖頭,眼神中有些許迷茫。
“老夫也不甚清楚。”
聽到他又自稱老夫,林微之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剛入穀的時候,見他亂糟糟,邋裏邋遢的形象,還真以為他是個老頭兒。
但那天他收拾幹淨,這幾日雖連著幾日救祁月白他們,除了神色有些疲倦以外,人看起來還是青年模樣,老什麽老。
“你就別老夫不老夫的了,真以為自己是個五六十歲的糟老頭子啊,你若是不知去處,我倒是有個建議。”
樂奇看著她,並未接話,林微之也不在意,直接說道:“之前你隻是對朝廷有誤會,現在知道朝廷根本就不是你想的那樣,何不以你的能力,為朝廷效力呢。”
她的一番話,讓樂奇陷入沉思,麥冬不知道他為何無緣無故解除藥穀,讓師兄們各自歸家,但他知道,師父這麽做,是有他自己的道理。
聽到林微之的話,他也有些期待地抬頭,看著樂奇,長這麽大,他還沒見識過外麵的世界到底是什麽樣的呢。
“我想去衢州一趟,之後再做決定。”
能夠理解他的心情,林微之點頭道:“行,去了衢州之後,你若進京,便去宰輔府尋我便是。”
林微之說完,在樂奇錯愕的表情下,轉身離開,去跟祁月白他們簡單說了一下,祁月白沒什麽表示。
但在出穀前,祁月白找樂奇談了一次話,樂奇答應去了衢州之後,事情了了便直接入京。
他們在禁地的地窖中找到一條通道,不過沒有進入裏麵探查,誰知道靈姑會不會又放些什麽毒物在裏麵。
之後便找到係統所說的證據,滿滿一個小木箱的信件,疊的整整齊齊放在裏麵,木箱內還放置了幾瓶毒藥,被林微之拿了。
她大概看了一下,都是這些年無念寺一個叫釋空大師跟她來往的書信,大部分都是要求她煉製毒藥,以及每次與人接頭的暗號。
做事還挺謹慎的,每次的暗號都不一樣,靈姑之所以留著這些,就是擔心無念寺有朝一日反水,還有一點,無念寺會拖欠她銀兩的事。
她留著,一是為了追債,二是擔心無念寺卸磨殺驢,留著當保命符,現在倒成了她的催命符了。
暗室裏麵放了不少的金銀珠寶,一箱一箱地,就他們幾個也帶不走,隻能出去後讓外麵的士兵們進來抬出去。
在藥穀內休養了兩天,林微之他們準備出穀,進入藥穀的陣已經被撤了,他們正往外麵去,楊樹就帶著人衝進來了。
看到他們出來,楊樹揚手,讓身後的人停下。
“屬下見大人多日未出,擔心出事,便帶著人準備入穀。”
進去幾天,林微之差點忘了這茬了。
“無妨,這幾日沒發生什麽事吧?”
“碰到一個鬼鬼祟祟的女人和幾個邪教中人,兄弟們不慎中毒,不過那女人被關起來了,不知靖王的毒可解?”
神醫穀神醫脾氣古怪,又揚言不給朝廷的人看病,楊樹這幾日一直十分擔心。
祁月白從後麵走出來,楊樹見狀,立刻跪地行禮:“屬下參見靖王。”
“參見靖王。”
身後一眾將士齊聲高呼,祁月白抬手示意他們起來:“大家辛苦了,先出去吧。”
“是。”
士兵分成兩派站立,中間留了一條通道,林微之等人從中間穿過去。
“你說你們抓到一個女人,在哪裏抓到的?”
【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啊,靈姑想要遁逃,沒想到被楊樹他們給抓了,哈哈……】
原來,靈姑逃出來後,外麵有邪教中人接應,與邪教的人匯合之後,楊樹派出去打獵的小分隊發現了他們。
並不知道靈姑是神醫穀的穀主,但他們認識邪教所穿的衣服,很打眼,清一色的土黃色僧衣,並且上麵有無念寺的標識。
他們發現邪教中人,立刻對他們展開圍剿,卻沒想到靈姑身上帶了毒,他們這一小分隊中了毒。
小分隊的隊長立刻放出信號,楊樹帶了人前來支援,才把邪教的人和靈姑抓住。
“但他們中了毒,現在昏迷不醒,前兩日想要闖陣進去,卻每次都無功而返,今日發現陣被撤了,一是擔心你們是否出了事,二也是想要求解藥。”
“承影,你回去把樂奇帶出來,楊樹,你帶一隊人馬,跟著承鳳進藥穀,去把靈姑那些珠寶都抬出來。”
地窖中已經沒有危險,他們去也無事。
“大人,那他們中的毒……”
“放心吧,不會有事的。”
靈姑逃的匆忙,身上應該沒有立刻致命的毒,否則他們早就毒發身亡了。
楊樹隨承鳳前往地窖,承影很快就把樂奇給拎著出來,樂奇的臉色臭得難看。
“我這把老骨頭,都快散架了,到底什麽十萬火急的事,能不能讓人喘口氣兒。”
林微之笑著道:“看你說話氣兒不喘的,精神好的很,自然是要你救命了,靈姑被我們的人抓了,她給我們的將士下了毒,她犯下了孽,那不得你來替她還。”
“靈姑?靈姑是誰?她做的事跟我有什麽關係,我隻是個普普通通的大夫,救死扶傷是我的職責,人在哪兒,帶我去看看。”
楊樹讓楊煥給他們帶路,去到一個帳篷,隻見十幾個人躺在那裏,唇色發黑。
樂奇雖然很不爽,但還是盡心盡力地給他們解毒,解完毒,又開了些溫補的藥。
“行了,沒什麽事我可走了,對了,你們說把那個人給抓了,那你們小心一點,能不靠近她就別靠近,這是一些解藥,留著以防萬一,就此別過,後會無期。”
說完,他帶著麥冬,頭也不回地離開,林微之接過他留下的解藥,看著他們師徒二人的背影勾起嘴角。
“後會無期,恐怕是不行的喲。”
等到將禁地的金銀珠寶全都搬出來後,祁月白就著這些東西,犒賞了在場的每一位將士。
“此行大家都辛苦了,我們也走吧。”
楊樹是隨州將士,這次奉命前來圍剿邪教,卻連邪教的人都沒看到,抓到的幾個,當場他們就自盡了。
唯有靈姑,一直沉默著沒有說話,但誰要是靠近她必中毒,如此,單獨給她關在一個馬車裏綁了手腳前行。
繞過利州的幾座大山,突然,前方竄出來一群流寇搶劫,祁月白揚手示意隊伍停下。
聽到這邊聲勢浩**,流寇抬頭,就看到他們人數眾多,一人大喊:“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