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琦,你沒資格跟我討價還價,你兒子是否有罪,得等本官查明事實真相後再做決斷,若他跟你一樣,無惡不作,罪惡滔天,那也難逃一死,哪怕他逃天涯海角。”
韓琦激動地說道:“我兒他一心向善,從不做違背初心之事,你若是胡亂安罪名在他頭上,那我……”
“韓琦。”
林微之打斷他的話,厲喝一聲:“本官不是那等無恥之徒,隻要你兒子清清白白,幹幹淨淨,本官不會要他的命。”
但受韓琦牽連,被判流放是少不了了,以後他那逍遙公子的生活,將不複存在。
林微之知道,這很不公平,畢竟他確實沒有犯事,並且還一心行俠仗義。
但大夏律法如此,不可能因為他一個人而有所改變,當然,這也是一個朝代的形式,若是放任一方,說不定便會遭到報複,或者被這些人的後代密謀,揭竿起義。
不過,林微之也想到了,大夏律法漏洞之多,等事了,回去之後要好生琢磨琢磨,查漏補缺才是。
韓琦垂著頭,他拿起筆,在罪狀書上簽字,然後摁下手指印。
“那便請大人明察秋毫。”
林微之頷首點頭,沒有說話,隻讓人將他押回大牢,等候發落。
這時候,派出去的人也把邱祥三人抓了回來。
其餘兩人毫發無損,倒是邱祥,渾身是傷地押進來,哪怕如此,臉上依舊帶著孤傲與冷漠,殺氣凜然。
“先把他關進去,把這兩人帶去審訊室。”
牢房中的審訊室,各種各樣的刑具掛滿了整麵牆,許多上麵的血跡都已經發黑。
裏麵彌漫著濃厚的血腥味,林微之麵不改色地坐在她剛在坐著的位置上,祁月白充當護衛站在她身旁。
池毅奮和黃芹帶上來後,林微之看著平日裏養尊處優的二人說道:“韓琦剛才已經全招了,你們是想要嚐嚐這府衙大牢裏的刑具滋味兒呢,還是免受皮肉之苦,主動交代?”
她的話說完,兩人動作一致,痛哭流涕地說道:“大人,下官/草民不知該交代什麽,我們什麽都沒做啊。”
林微之嗤笑一聲:“什麽都沒做?看來是不願主動坦白了,那就從你開始吧,這裏麵的刑具,想必你是最熟悉的,不如先來一份全額套餐,都嚐試一遍?”
她指著池毅奮,還沒動刑,池毅奮的臉色變得慘白無色。
“大……大人,不知下官所犯何事,需要大,大人對下官動如此大刑?”
他心慌猛跳,卻死也不肯說出自己犯下的事,林微之沒那麽多耐心,隻手一揚,站在旁邊聽候差遣的侍衛便上前,將池毅奮抓起來,架到十字架上綁起來。
“大人,下官冤枉啊大人,下官清清白白,什麽都沒做啊……啊……”
他被綁在十字架上,侍衛便取來掛滿倒刺的藤編往他身上招呼,隻一鞭子,就疼得他差點暈過去。
一旁的黃芹見狀,身子不由得瑟縮一下,然後,身下出現一攤可疑的水跡。
林微之撐著下巴,一臉有趣地看著他。
“嘖,看來你膽子不大啊,怎麽樣,也想來一遍郡府牢房套餐?”
雖然聽不懂套餐二字是什麽意思,但眼前的刑罰確實實實在在的。
“大人,小的招,小的招。”
林微之撇撇嘴,還沒用刑呢,就被嚇尿了。
“好,本官也不是不講理之人,你既然主動招認,刑罰就免了,去隔壁說,好好招呼我們郡丞大人,得把他伺候舒服了。”
池毅奮:……“黃芹,你這個王八蛋,你……啊……啊……”
池毅奮話還沒說完,再次被痛的慘叫連連,說不出來一個字。
林微之起身,朝隔壁走去,那是審訊室裏麵的刑具房,一進去,琳琅滿目的刑具比外麵更過之無不及,黃芹單看著,臉色肉眼可見得發白。
他用力地吞了吞口水,心裏一陣陣後怕,還好他認罪快。
侍衛搬來椅子,這空間有些逼仄,不過並不影響。
“說吧,這些年的罪狀一一說清楚,若是有遺漏,這些刑具可不講情麵。”
“是,是。”
黃芹點頭哈腰地說來,然後便開始闡述這些年跟著邱瑜彥所幹的事情。
他才說到一半的時候,池毅奮終於堅持不住暈了過去,被鹽水潑醒之後,繼續受刑。
但連外麵的刑具都沒用到三分之一,他便堅持不住,主動認罪。
林微之看向祁月白道:“靖王,郡丞大人就麻煩郡王幫忙審訊了。”
祁月白一直充當背景板,也是為了給林微之震懾大牢裏的這些人。
這會兒聽到林微之的話,他也沒有拒絕,對她點頭道:“放心。”
說完,他轉身便朝外麵的審訊室走去,黃芹聽到林微之稱呼祁月白為靖王,多少有些不可思議。
原以為這次京城派來的,不過是個小小的巡查使,卻沒想到,靖王居然暗中跟著來了。
“繼續說啊,還有呢?”
看他走神,林微之不得不出言提醒,黃芹吞了吞口水,繼續說來。
等他說完之後,林微之拿過罪狀書給他:“簽字畫押。”
黃芹不敢違抗,林微之看他畫押之後,問道:“郡守府的賬本在何處?”
“在……”
“想清楚了再說,本官要的,是真實的賬簿。”
係統:【叮,宿主,黃芹手中除了邱瑜彥讓他做的賬簿,他私下還額外做了一本賬簿,記錄的一些東西,連邱瑜彥都不知道。】
林微之聽到係統聲音,不動聲色地看著黃芹,黃芹摸了摸額頭的汗,顫巍巍地說道:“假賬簿在我家中,真的賬簿在郡守府的書房一個暗格中放著。”
林微之敲打著椅子扶手,盯著他道:“那你私下做的賬簿放在何處?不要讓本官去找,否則,後果你承擔不起。”
“大,大人,草民手中的賬簿就隻有……”
“嗯?”
“就在草民書房書桌下一塊地板下放著,大人隻要去便能找到。”
他這話一說完,整個人都癱坐到地上,該交代的,不該交代的,他全交代了。
“大人,草民所做之事,與家人無關,他們並不知情,還請大人能夠饒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