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前往郡守府大牢,邱瑜彥被關在裏麵一個多月,人看起來比外麵的乞丐還髒。

頭發也亂糟糟的,倒是身上的那股傲氣依舊不變,聽到有人進來,他抬起頭朝外麵看去,在看到林微之過來的時候,他直接從地上站起來,手腳上帶著的鐵鏈叮當作響。

“林大人真是好生威風,無憑無據把我抓進大牢,到底是幾個意思。”

一個多月了,他感覺自己在裏麵都要被關瘋了,然而林微之卻一直沒有出現。

一開始他還擔心自己做的那些事被找到證據,但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半點動靜都沒有,他就知道,林微之根本就沒有找到有利的證據。

僅憑那一份字據算什麽,所以他現在才有底氣說話。

林微之莞爾一笑,對著牢房裏的邱瑜彥說道:“二十年前,你殺害朝廷派來的欽差大臣梁平,後來又將鹽田運作成私戶……”

林微之將條條款款的罪行一一數落,但邱瑜彥卻麵不改色,等林微之說完,他輕描淡寫地說道:“林大人,這種事,都是要講究證據的,可不能憑空捏造,誣陷好人才是。”

“你想要證據,本官給你證據。”

說完,她在心裏把係統揪出來問:【係統,八卦一下邱瑜彥這些年跟著他做事的人員名單,以及他的賬本在何處?】

曾子固罪證集中提到,邱瑜彥有兩本賬,一本是交給朝廷看的假賬,一本是真實的賬簿。

那本真實的賬簿中記錄每一筆銀子的去向,好明白銀子到底花在什麽地方,又從中盈利多少。

但沒有人知道他這個賬本在何處,曾子固也隻是無意中發現,但那賬本被藏得很嚴實,根本就找不到。

係統:【叮,宿主,邱瑜彥這些年跟著他的主要人物有三名,郡丞池毅奮,養子邱祥和黃芹。】

【池毅奮作為郡丞,不少事情都沾染其中,為他出謀劃策,邱祥領導刺客,為他暗中鏟除異己,殺了不少朝廷大臣,黃芹則掌管所有的賬本,做的假賬也是出自黃芹之手,黃芹是他小舅子,從中撈取了不少好處。】

【邱瑜彥剛被抓的時候,黃芹和池毅奮兩人害怕,想要連夜跑路,被邱祥派人攔下,他們不敢再逃,邱祥手下的人,會直接要了他們的命,這時候,他們才知道,邱瑜彥手中居然還有這麽一支隊伍,心中後怕不已。】

【邱祥曾派人營救數次失敗,但見他並無危險,也沒有被判決,所以他覺得,宿主是沒有證據,遲早會將人放出來。】

林微之沒想到,她隻是沒時間管儋陽郡的事,反倒是給他們造成誤會了。

【可知道他們三人現在在何處?】

既然他們覺得自己遲早會放了邱瑜彥,那就一定不會逃跑,她回到儋陽郡城的時候,也並未通知任何人,所以,現在抓捕三人是最好的時機。

係統:【池毅奮在自己家中,邱祥在儋陽郡東邊的一處私宅中,準備再次施展營救計劃,裏麵有三十幾名刺客,黃芹在儋陽郡的醉紅樓,正在溫柔鄉中做美夢。】

【此八卦消耗瓜能六十六點,餘二百五十八點,瓜能補充中……】

聽完係統的瓜林微之也沒有離開,當著邱瑜彥的麵,當場叫人。

“來人。”

侍衛小跑進來,林微之吩咐:“帶人去郡丞府上把池毅奮抓來,在醉香樓溫柔鄉中的黃芹抓來,還有……”

林微之故意停頓一下,然後看向邱瑜彥,勾起嘴唇一字一句地說道:“東邊一處大型私宅中,把邱祥抓來,記住,那裏麵有幾十個刺客,多帶點人去。”

“是。”

侍衛領命而去,在林微之說前麵兩個人的時候,邱瑜彥反應還沒有那麽大,但最後聽到她說邱祥的時候,他激動地瞪大雙眼。

“邱祥?你怎麽會知道邱祥?”

係統:【叮,宿主,邱瑜彥好感-10,目前好感值-20。】

係統聲音穿插響起,林微之並不在意,反正邱瑜彥對她本就恨之入骨。

邱祥是邱瑜彥的底牌,他是被邱瑜彥從小扔到萬仞窟中培養起來的殺手,也是他培養的殺手中,最滿意的一個,無情絕愛。

最重要的是,邱祥隻隸屬於他一人,也隻聽命於他,沒有人知道他的存在,他是黑暗中行走的刺客,專門為他排除異己。

“這並不重要,邱祥想要營救你,但每次都以失敗告終,他隱藏得再好,出現的次數多了,總能露出蛛絲馬跡。”

“邱郡守,你若是現在招了,或許本官還能再聖上麵前替你美言幾句,倘使你執迷不悟的話,那就別怪本官不念同僚之情了。”

林微之說完,邱瑜彥冷哼一聲,拖著鐵鏈叮叮當當地往裏麵走去,席地而坐。

“別白費口舌了,你以為你將他們抓來,就能奈何得了我,哈哈哈,天真。”

林微之沒有說話,這時候,一直在隔壁牢房的韓琦朝林微之大喊。

“大人,小的是冤枉的啊,大人……”

他們朝說話的方向看去,隻見韓琦原本肥胖的身體,在牢房呆了一個月,倒是消瘦了不少。

“喲,這不是韓大老板,一個多月前,您不是還跟囂張嗎?你說你冤枉,本官如何冤枉你了?”

林微之直接將物證拿上來,這是韓琦多年以來走私販鹽所留下的證據。

“你要不要看看我手裏的東西,不僅僅是販賣私鹽,你手上沾染的人命,可也不少,單單是這個,足以讓你死千百次了,韓琦,你還有什麽話好說?”

韓琦是真的感到害怕了,一個多月時間,他要是還沒想明白,就真的是豬腦子了。

“當初在安平縣大牢,我被人救走,是你們故意為之,就是為了讓我等放鬆警惕,好讓你們順藤摸瓜找證據,是不是?”

林微之將物證放好,雙手為他鼓掌,“不錯,那又如何,韓琦,你若是坦白交代,或許,本官念在你坦白從寬的份兒上,可以請求皇上,免了你沒犯過事的家人一命。”

犯沒犯事,要調查了之後才清楚,韓琦由於了一瞬,響起自己多番勸解自己的兒子,他眼睛一閉,咬著牙道:“好,我說。”

“韓琦,你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