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微之朝尹衛居走過去,冷不丁地響起係統聲音,尹衛居對她的好感,居然比邱瑜彥高。
不過也不是什麽好東西就是了,林微之麵上不顯,不動聲色地朝尹衛居走過去。
尹衛居連忙上前相迎:“今日一早就收到林大人要過來的消息,特在此等候,下官尹衛居,見過大人。”
態度很是不錯,若不是有係統提示,還真能被他表麵這幅做派給糊弄。
“尹大人辛苦了。”林微之客套地說了一句,一行人往縣城內去。
兩旁的百姓看到林微之一行人,紛紛好奇地探頭探腦,隻林微之坐在馬車裏麵,外麵的人看不到。
到了縣衙,尹衛居道:“林大人,下官為林大人擺了接風宴,還請林大人能賞臉。”
“尹大人,如今難民四起,接風宴就不必了,本官此番前來,隻為體察民情,巡視河道,如今河堤決口,尹大人還是說說,河堤的具體方位?如今又采取了哪些政策吧。”
林微之不想浪費時間,尤其是係統還在抽風中,能夠把事情早日調查完畢,便能夠早日回京複命。
而且,在此處呆的時間越長,也越危險,她還沒有拚到拿命來做事的地步。
“林大人年紀輕輕,卻心係百姓,是我等楷模。”
【少拍馬屁多做事,是楷模也沒見你學著點,廢話怎麽那麽多。】
林微之心裏吐槽歸吐槽,麵上卻是不顯,她道:“為官者,應如是。”
“要說河堤,共計三十二處,其中十處為主河堤,主河堤被衝垮了六個,其餘四處也岌岌可危,六處河堤衝垮之後,與之相連的二十處支線河堤,接連被衝毀。”
“安平縣下共十八個村子,其中靠近安平縣縣城的四個村子沒受影響,其餘村子均受到波及。”
“最為嚴重的當屬最下遊的五個村子,分別是太和村,劉家灣,陶屋村,小溪村和大山村。”
“如今這五個村子的水已經形成一片汪洋,無法排出,死傷無數,能夠逃出來的人,寥寥數幾。”
這些東西,就算是尹衛居不說,林微之稍微一打聽就能夠知道。
“尹大人,本官要去河堤巡視,還請尹大人帶路。”
尹衛居看了看天色,隻道:“林大人,天色已晚,晚上不安全,不如明日一早前去,白日裏,也能看得更清楚。”
已經快到酉時,確實會很晚,“那好,明日一早,本官再同尹大人一同前去。”
尹衛居原本安排林微之住在縣衙裏麵,但林微之拒絕了,去了縣城的驛館住下。
當天晚上,林微之出門,找了個裁縫店換了女裝,喬裝打扮一番出去。
安平縣不小,名下能夠有將近二十個村子就能看出來,這個縣很大。
但因為年初洪水泛濫,導致如今夜晚的街道上,人並不多。
林微之隨便進了一家茶樓,隻見裏麵說書人,居然是個和尚,隻聽得他講法相眾生芸芸,林微之聽了一會兒,怎麽越聽越覺得耳熟。
【這怎麽感覺給人再洗腦一樣,什麽以“無念”為宗,“無相”為體,“無住”為本?這不就是係統跟我說的笑彌勒,這人是邪教的和尚?】
她抬頭看去,隻見那講台上的和尚也朝她看過來。
就在這時一個小和尚手持佛珠走到林微之身邊:“施主,小僧淨空,明鏡大師看施主有緣,請施主一見。”
林微之看著眼前的小和尚,跟想象中那種心懷慈悲,帶著憐憫眾生眼神的和尚完全不同。
這小和尚眼中,充滿了勢力與算計,包括台上在普及法相的和尚也是一樣,麵上看著慈祥,實際上,眼神中透露著些許貪婪之色。
【我倒要看看,這所謂的笑彌勒到底是個什麽樣的組織,能夠把百姓忽悠地團團轉。】
“好。”
林微之起身,跟隨淨空小和尚去了二樓。
二樓雅間中,上位坐著一名身著袈裟的老和尚,下麵坐著三四個小和尚。
林微之進去後,那幾名小和尚就起身出去,淨空也轉身出門,順手將門關上。
“明鏡大師。”
“施主,請。”
明鏡老和尚手持佛珠,端的是一派高僧之相。
“不知大師叫我來,所謂何事?”
林微之在明鏡對麵坐下,明鏡大師佛珠掛在手上,對林微之行了個佛禮:“阿彌陀佛,施主剛入門時,老衲便與施主有緣,可否為施主觀麵?”
【我倒要看看,你能看出朵什麽花來。】
“好啊,大師請。”
林微之端坐在位置上,任由明鏡大師打量,但漸漸的,林微之感覺有一陣陣頭暈,她蹭地一下從位置上站起來。
動作極大,但明鏡大師卻老神在在地坐在位置上,一動不動,反而平靜地開口。
“施主莫急,老衲隻是觀麵稍久,施主可是京城人士,家中長輩在朝為官,自身雖是女兒身,卻扮做男子,入……”
“什麽狗屁高僧,胡說八道,本小姐還有事,先走了。”
林微之感覺十分不妙,她就頭腦越發不清晰,打斷明鏡大師的話,跌跌撞撞朝門口走去。
明鏡大師依舊沒有動作,任由她走,“施主入朝為官之後,我朝皇帝對施主尤為看中,施主也為朝廷做了不少事實,但施主……”
“你們想軟禁我?”
林微之去開門,門被人從外麵鎖住,根本打不開,明鏡還在那裏一直說話,林微之隻感覺自己耳鳴目眩,怒從心起,卻渾身無力。
“若施主肯加入我們,成為我主助力,將必飛黃騰達……”
“放你娘狗屁。”
林微之懶得聽他的話,她抱著腦袋,退到牆邊的桌子,桌上又一個花瓶,她順手拿起花瓶,就朝明鏡狠狠地砸過去。
但她眼睛看東西都是重影,砸向明鏡的時候,她一陣眩暈,花瓶砰地一聲落地,自己也朝前方撲過去。
【完犢子了,祁月白你快來救我,出師不利,我要死啦。】
林微之昏迷前,心裏喊著祁月白,但還是忍不住,昏迷過去。
明鏡看著距離自己還有十幾丈遠的林微之,歎息一聲:“施主這又是何必,老衲也不想這樣,罷了罷了,一切都是緣。”
砰
“老禿驢,不如你也嚐嚐這個味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