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謝如鶴的表情一愣,而後斂著下顎笑出了聲。他立刻站了起來,大步走出了甜品店,到書念的旁邊,彎腰把她半抱了起來。

書念的腳還麻著,在原地緩了一會兒,之後才被謝如鶴牽著進了甜品店裏。

路過前台時,謝如鶴順手拿了本菜單。

書念終於意識到自己剛剛的行為好像有點傻,此時低著腦袋,覺得有些窘迫。她鬆開謝如鶴的手,先跑到前邊,坐到他對麵的位置。

桌麵上隻放了謝如鶴的電腦,紙和筆,還有一杯咖啡。

其餘的什麽都沒有。

謝如鶴看了她一眼,把手上的菜單放到她的麵前,也坐了下來。

這個菜單又厚又大本,像個稍薄的大型字典。書念費勁地翻開,小聲地嘀咕著:“我忘了蹲久了腳會麻……”

謝如鶴嗯了聲,漫不經心道:“下次站著。”

書念點頭。

一時也想不起來自己為什麽非要蹲著。

“你要不要吃個什麽?”書念翻著菜單,看著上邊印著的圖片,表情很猶豫,“感覺每個都挺好吃的樣子。”

謝如鶴的眼睛抬了抬,輕聲說:“你幫我點一個。”

“哦。”書念眼巴巴地看他,“點什麽都可以嗎?”

“隻能點兩個。”謝如鶴收回視線,補充道,“一會兒吃晚飯了。”

這話像是戳破的書念的心思,她的神情訥訥,硬著頭皮替自己解釋:“我就是幫你點,問你吃不吃,沒打算吃你那份的。”

“嗯?”像是在思考,謝如鶴很快又道,“那不用給我點了。”

“……”

-

不知道這裏的蛋糕多大一份,怕會浪費,最後書念還是沒多點,隻點了個慕斯蛋糕和一杯奶茶。她沒事兒做,湊過去看了看謝如鶴在做什麽。

沒多久,又坐回原位,抱著手機玩起了遊戲。

大致填好了詞,謝如鶴合上了電腦。

剛巧在此刻,蛋糕和飲品都上來了,書念立刻放下手機,先問了謝如鶴一句,確定他不吃,之後才自顧自地吃了起來。

謝如鶴想了想,問她:“試音怎麽樣?”

書念小口咬著蛋糕,溫吞地說:“我覺得還可以,應該這周會出結果。”

謝如鶴偏著頭,又問:“很多人去試音嗎?”

“嗯,十幾個吧。對了,我今天……”書念的聲音一頓,把嘴裏的東西咽下去,小聲地說,“就是,好像交到了幾個朋友。”

謝如鶴抬眼:“嗯?”

說著,書念把微信打開,遞給他看:“還加了微信。”

像是獻寶一樣,她盯著他,臉頰紅撲撲的,眼睛像兩顆星星,格外光亮,帶了點受寵若驚,情緒看起來格外好。

在別人看來,似乎是在平常不過的一件事情。

對她來說卻是許久未有的感受。

謝如鶴對上她的眼,喉結滑動著。

隨後,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低聲說:“那很好。”

-

書念選的電影院就在謝如鶴家附近。

吃完晚飯之後,謝如鶴幹脆把車開回了小區,把東西都放在車內,而後牽著她往電影院的方向走。

晚上的氣溫涼了些,沒有白日那般悶燥,多了幾分愜意。天空沒有一絲雲,能清晰看到星星在閃爍,偶爾還有飛機掠過。

書念百無聊賴地數了一會兒步子。沒過多久,她隨口問道:“你喜歡看動畫片嗎?”

謝如鶴誠實道:“沒怎麽看過。”

“一會兒那個很好看。”書念的眼睛彎彎,“主角是貓,很可愛的。”

“你也是貓?”

“不是。”書念說,“除了奶油貓還有四個主角,都是不同的動物。”

謝如鶴問:“那你是什麽動物。”

書念沒多想,直接說出來:“我是狗。”

謝如鶴側過頭,看到她略顯古板嚴肅的表情,頓了下,而後彎起了嘴角。下一刻,他伸手揉了揉她的發頂:“嗯,我養的。”

“……”

到了電影院。

這電影差不多要兩個小時的時間,怕書念中途會渴會餓,謝如鶴跟書念說了聲,到櫃台那邊去買爆米花和橙汁。

書念走到取票機前。

她很長時間沒來過電影院了,此時在取票機前皺著眉站了半分鍾,才意識到是要把二維碼翻出來掃。

電影院裏的人並不多。

書念旁邊的取票機前站了一對情侶。他們大約是臨時決定要來看電影,此刻也沒想好要看什麽。女人建議道:“要不看這個《奶油貓》吧?看海報還挺可愛。”

男人說:“可以啊,那我買票了?”

“誒,等會兒。”女人說,“國語配音啊……算了。”

聞言,書念下意識看了過去。

男人的動作停住:“不看了?”

女人點頭:“我比較想看原聲的,感覺配音會有點違和。看這個吧,最近上的喜劇片,票房還挺高。”

男人回:“成。”

書念抿了抿唇,收回視線,從取票口裏把兩張票拿出來。

與此同時,謝如鶴抱著桶爆米花和一杯可樂回來。他拿過書念手裏的票,把爆米花塞進她的懷裏。

兩人來的有點早。

電影還有二十分鍾才開場,此時還沒開始檢票。謝如鶴往四周看了一圈,幹脆牽著書念,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書念的心情有點低落,低頭悶悶啃著爆米花。

之前訂票的時候,書念其實就已經看到了,《奶油貓》的票房很低,上映一周的票房還抵不過其他電影一天的票房。

雖然這不是她該在意的事情,但聽到那個女人的話時,還是會覺得有點失望。

去G市譯製廠的那段時間。

書念過得充實又愉快,因為學到了很多知識,而且那裏的人,也同樣熱愛著配音,將它當做是一門藝術,並尊重它。

但如今譯製片確實不如從前那般盛行。

會覺得一定敵不過原聲,整個影片充斥著違和感;找影片的時候,也會刻意的避開譯製片,找不到原聲的資源就幹脆不看。

那些努力,感覺就直接白費掉了。

沒有人喜歡和在意。

察覺到書念的情緒,謝如鶴低下頭看她,輕聲道:“怎麽了?”

書念的嘴裏咬著爆米花,聲音有些含糊不清:“你會不會不想看這個電影?”

謝如鶴說:“不會,為什麽問這個?”

“譯製片呀。”書念說,“你可能看著會覺得有點奇怪。”

聞言,謝如鶴回想了下:“不會。我聽你以前配音的視頻,也不會覺得奇怪。”

“……”

“都挺好的。”

“對呀。”書念的心情好了些,忍不住說,“如果配得好的話,是不會覺得違和的。我那幾個前輩很厲害的。”

“我知道。”謝如鶴的聲音停頓了下,又道,“你也厲害。”

“剛剛聽到有人說,是國語配音,就不想看。”書念撓了撓頭,壞心情隨著謝如鶴的話散去了大半,“聽到就會覺得,是不是所有人都這樣想的。不過我其實可以理解他們這個想法,但就是會有點不開心。”

“……”

“不過也沒什麽了。”

覺得自己的作品不被人喜歡,會覺得不開心。但有譯製片的存在,就代表是有這個需求的受眾。在她看不到的地方,一定會有喜歡這個版本的人。

謝如鶴忽然問她:“書念,你想一輩子當配音演員嗎?”

不知道他為什麽突然問這個,書念愣了下,下意識說:“對啊。”

“好。”

“啊?”

謝如鶴的眼眸稍揚,細密的睫毛覆蓋在上邊,顯得雙眼越發的深邃。他的神情鄭重,認真道:“我也會一輩子喜歡你的配音。”

會喜歡你所有的作品,所以不會不值得。

也不會沒有人喜歡。

書念的嘴唇張了張,喃喃道:“你真的聽過我所有的作品嗎?”

畢竟她配過的群雜很多,一時間讓她想,也都想不到配過得全部作品。

“如果沒有漏掉的話。”謝如鶴輕笑了聲,“那就隻剩這個《奶油貓》了。”

-

電影結束後,書念的爆米花還沒吃完。她還抱著繼續啃,跟他說著電影的某個情節,說著說著就笑了出來。

謝如鶴也忍不住勾起唇角。

“我剛剛注意了一下。”書念說,“除了我們,好像都是大人帶著小孩來看。”

謝如鶴沉默了幾秒,說:“我們以後也帶小孩來看。”

“……”書念原本還想說點什麽,聽到他的這句話後,大腦瞬間當機,嘴巴也隨之閉上,傻乎乎地被他牽著往前走,“什麽小孩?”

兩人出了廣場。

謝如鶴側頭看向書念,定了幾秒後,突然撐住她手裏爆米花的底部,傾身吻住了她的嘴唇,舌尖探入,嚐到她嘴裏甜膩的爆米花味。

周圍還陸續有人在進出。

隻幾秒,謝如鶴就退了出去,啞著嗓子問:“你說什麽小孩?”

-

書念的試音結果在三天後的下午出來。音頻送去給製片方那聽過,他們商量了一番,在其中兩個人裏敲定了書念。

她很順利地通過了。

黃麗芝通知她,讓她隔天去棚裏拿劇本。

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書念正一個人在房間裏玩遊戲。忍著激動地黃麗芝說完話,掛斷電話後,她立刻蹦躂起來,在房間裏找著謝如鶴。

想跟他分享這個消息。

書念往客廳裏轉了一圈,看了眼廚房,隨後又往謝如鶴的房間裏轉了一圈,都沒找到他,猜測他應該是在家用錄音棚裏。

也沒進去打擾他。

最近謝如鶴的工作量像是大了不少。

除了吃飯上廁所陪書念玩,大部分的時間他都呆在錄音棚裏。不過他也不介意讓書念進去,門沒有鎖,但會關著。

怕自己音樂放得太大,會吵到她。

書念想了想,沒有進去,靠著那扇門坐下。她拿著手機,猶豫著要不要給謝如鶴發條微信。過了半分鍾,她改變主意,發了條朋友圈。

僅謝如鶴可見。

——打開門,你就能見到我啦。

發表成功後,書念還有點不好意思,刷新了下朋友圈。

恰好看到五分鍾前,柯以晴也發了一條朋友圈:嗬嗬,有種男人,自以為條件很高,殊不知姐姐我隻是!把他當成個打發時間的樂子!

書念愣了下,沒太在意。

過了十多分鍾,她再打開朋友圈的時候,發現柯以晴的這條朋友圈下方,顯示著賀祐點了個讚。

又過了幾分鍾。

書念再去看朋友圈的時候,就已經看不到柯以晴發的那條朋友圈了。

而她發的那條朋友圈,還是沒有一點反應。

書念看著手機上方的時間,想著再過十分鍾,如果謝如鶴還不開門的話,她就直接進去找他。

她又打開了遊戲。

打發時間般的玩著,不知不覺就忘了時間。

不知過了多久,身後的門突然被打開。書念的注意力被轉移,抬了頭。下一刻,她整個人瞬間騰空,失重的感覺鋪天蓋地襲來。

書念下意識摟住了他的脖子,手機差點掉下去。

謝如鶴沒說話,看上去有點疲倦,鼻梁上架著一副無框眼鏡。書念很少見到他戴眼鏡,隻有偶爾工作的時候,他才會戴上。

膚色白的像是不能見光的吸血鬼,有點病態,卻又格外好看。

謝如鶴抱著她進了錄音棚,把她放到她常坐的那張椅子上。

以為他隻是出來的時候,剛好看到她坐在門口。書念也沒多問,調整了下坐姿,小聲問著:“你還在工作嗎?”

“嗯。”謝如鶴說,“休息一會兒。”

書念說:“我感覺你最近好像寫了特別多的歌。”

謝如鶴拿起杯子喝了口水:“想弄個新專輯。”

“新專輯?”書念眨了眨眼,“你是不是很久沒出過新專輯了。”

謝如鶴低低地應了一聲。

“你自己一個人弄嗎?”

“嗯。”

書念雖然不了解這個,但也清楚一個人來做的話肯定會很累。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忽地想起他之前送給自己的那個生日禮物。

“你之前不是,送了我一首歌。”書念說,“我找過,網上沒有的。”

聽到這話,謝如鶴掀起眼皮:“嗯?”

書念老實地說:“你也可以加進去。”

謝如鶴的腳撐著地,轉椅向後滑,位置變得跟書念麵對麵。他歪著頭,額前散落著細碎的發,眼裏泛著溫和的光:“你聽過了?”

書念回想起那歌播到最後,冒出來的那句話。

——“這首歌送給你,包括歌名。”

她舔了舔唇,點頭:“嗯。”

“聽到最後了嗎?”

“……嗯。”

謝如鶴輕聲問:“不介意讓別人聽到?”

聽到這話,書念嚇了一跳,連忙搖頭:“不是,可以刪掉,然後再加歌詞。”

“改不了了。”謝如鶴的聲音一頓,拖著尾音說,“那個就是歌詞。”

“……”

書念默默收回了自己剛剛那個提議:“那我還是不還給你了。”

“嗯。”謝如鶴的桃花眼狹長,勾著旖旎的意味,他笑了聲,湊過去親了親她的嘴角,“不用還給我。”

過了一會兒。

書念突然想起自己過來的目的:“對了,剛剛老師給我打了電話,說我試音過了。”

她看著謝如鶴,睜著圓而大的眼,模樣像是在等待誇讚。

原本謝如鶴已經重新亮了電腦的屏。

聽到書念的話,他又轉過頭,像沒聽清一樣,問了一遍:“試音過了?”

書念小雞啄米般地點頭。

“猜到你能過。”謝如鶴扯住她椅子上的扶手,將她連同椅子都扯了過去,俯身再度吻住她的唇,“但還是給你獎勵。”

書念沒反應過來,想說點什麽。

謝如鶴親吻的力道漸漸加重,將她所有的話都吞入腹中。

良久後。

書念把腳放到他的腿上,借助他往遠離他的方向挪了些,嘴唇紅的像是充了血。她忍不住踹了他一腳,鬱悶地說:“這才不是獎勵。”

也許是室內太熱,謝如鶴的耳根也泛了紅。

他沒有說話。

書念一本正經地說:“每天都有的東西才不是獎勵。”

“……”謝如鶴舔了舔唇,“一會兒給你買吃的。”

聽到這話,書念的悶氣才散去了些,也不再去打擾他,自顧自地在一旁玩著手機。玩了好一陣子,她悄悄往謝如鶴的方向看。

他還在工作。

書念覺得有些無聊,退出遊戲,打開微信看了一眼。

朋友圈那顯示著一個紅圈。

隻能是現在在工作的謝如鶴回複或者點讚的,在她進來錄音棚之前。因為在之後,書念沒見他拿起過手機。

書念好奇地點開看。

他點了個讚。

還久違地發了一條新的朋友圈。

隻有了一個字。

——好。

-

隔天,書念到錄音棚裏拿了劇本。

這次的角色是個在法國留學,之後回國內工作的設計師,所以劇中會有法語的台詞。

黃麗芝給她提供了音頻,也給了她充足的時間,讓她練好之後,最後在來錄這一段音。但書念總覺得自己的發音不太對。

她覺得很困難,自顧自地苦惱了一陣子。

某天在房間裏練法語的時候,謝如鶴剛好切了個蘋果,拿進來給她,恰好聽到了她發的音,而後平靜地給她糾正。

那一刻,書念才忽然想起來,謝如鶴在法國呆了好幾年。

接下來的時間裏,書念每天都纏著謝如鶴教她說劇本上的法語台詞。為了加深記憶,她還傻乎乎地用筆在旁邊標注著漢語的發音。

每天過得相似,卻又充實而愉快。

醒來後,到錄音棚裏,認真地錄進每一句台詞,反反複複地修精。下班之後,準時在門外見到謝如鶴,跟他一起軋馬路,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

回家洗完澡,在謝如鶴的目光下把藥吞下,然後拿著劇本跟著他進了錄音棚。

他坐在電腦前工作,她坐在他的旁邊練著法語,說錯的時候立刻被他糾正,然後繼續練習,不知不覺就趴在旁邊睡著。

醒來的時候,發現在無意識的情況下被他抱回了房間裏,身旁是閉著眼,眉間帶著倦意,還在睡覺的他。

之後又是新的一天。

是比夢境還要美好的生活。

這個三十集的網劇,花了書念近兩周的時間,她才完成了所有的進度。她想讓嗓子休息一陣,在家裏窩了好幾天。

謝如鶴依然沒有休息。

像平時一樣,見書念在做自己的事情,他便進了錄音棚裏。

把錄音棚當成家。

書念在客廳看了一會兒電視,擔心謝如鶴會工作到生病,想讓他休息一下。她想了想,下了沙發,輕手輕腳地進了錄音棚。

但他此刻似乎沒在看電腦,低著頭不知道在做什麽。

像是感應一樣。

下一秒,謝如鶴就轉過頭來,看著書念,而後不動聲色地把手上的東西放進口袋裏。

書念沒注意到,坐到他旁邊。

謝如鶴問:“怎麽了?”

書念隨口道:“我之前跟你學法語,我感覺還挺好玩的。”

“嗯?”

“你再教我幾句呀。”

謝如鶴點頭:“你要學什麽話?”

“都好。”書念想了想,“就比較日常的話,比如‘你好’、‘謝謝’這些。”

他思考了下,而後慵懶地用法語說了句“謝謝”,聲線低沉,發音標準清晰,講起話來像是在唱歌,矜貴又優雅。

書念艱難地學著。

謝如鶴耐心地一遍又一遍教,偶爾會告訴她怎麽正確發音。

花了半個多小時學了幾句日常的法語。

書念想著他應該也休息的差不多了,正準備跟他說一聲,就出錄音棚的時候。

謝如鶴的視線一頓,像是想到了什麽。他的喉結上下滾動著,突然湊過來,抓住了她的手腕,把她的手放到了自己褲子的口袋上。

書念愣住,能感覺到裏邊有個方塊狀的硬盒子,卻不知道是什麽。她茫然地看他,問道:“怎麽了?”

謝如鶴認真道:“我再教你一句。”

書念重新坐好,乖乖地應了聲:“好。”

謝如鶴盯著她,緩慢地冒出了一句:“Tuveuxm'épouser?”

這句比剛剛的任何一句都長。

聽完之後,書念的腦袋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該怎麽說,懵懵地問:“這句話好長,什麽意思呀?”

一瞬間,錄音棚裏安靜下來。

謝如鶴低著眼,把口袋裏的東西拿出來,而後與她對上了視線。

書念的目光從他漆黑的眼,挪到了他掌心裏的那個紅色絲絨盒子上。她的目光定住,嘴唇張了張,大致能猜到裏邊的東西是什麽。

謝如鶴還盯著她,舔著唇,鄭重道:“你願意嫁給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