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去火車站

半晌後,陳瀟咬牙,努力鎮定心神。 事已至此,一切都已經成了定局,更是不能怪她。當下上前從後麵摟住她的腰肢,頭靠在她的香肩上,輕柔的道:“別想了,一切都已經過去了。”

“我已經髒了,你不要碰我。”唐佳怡掙紮著‘抽’泣道。陳瀟緊緊摟住不放,這個時候如果放開,怕就是要永遠失去她了。

說任何話語都是蒼白,陳瀟決定用行動來表明不嫌棄她髒的決心。強行將她身子扳過來,尋上她的‘唇’,‘吻’了一下,又將她摟到懷裏,輕聲道:“不怪你,都是我不好,沒有保護好你。”

“你真的一點都不介意?”唐佳怡低聲問。

“嗯,當然。”陳瀟肯定的道。

唐佳怡格格笑出聲來,卻主動抬起頭,突然用力將陳瀟壓在‘床’上,兩人臉龐靠近,四目相對。她臉蛋上一絲淚痕都沒有,剛才分明是假哭。陳瀟再看到她眼中的感動和笑意,不由驚喜若狂,道:“你是騙我的對不對,你並沒有……”

“你太二了,當然沒有。如果有的話,孩子怎麽會沒事。”她熱情的‘吻’了下陳瀟的‘唇’,道:“這下你逃不掉了,我決定了,以後不管你有多少個老婆,我都跟著你。”

陳瀟大喜,這樣一個美人兒說這樣的話,是男人都會感到幸福無比。兩人熱‘吻’一番後,唐佳怡又講了跟張美昔日那段恩情,也徹底給陳瀟釋了疑‘惑’。

天亮,陳瀟就會恢複到他自信,鎮定的狀態之中。他的步伐之間總是有種無窮自信的感覺。這也是他最‘迷’倒‘女’人的一個原因,這種自信的氣質真是太有魅力了。

陳瀟出去買了早餐,打包回旅館房間吃。還特意買了一碗骨頭湯給唐佳怡補補身子,他其實是想燉魚湯,但是條件不允許。不過看著唐佳怡喝了湯後,麵‘色’紅潤了許多,他心裏也是高興。還嚷著要聽胎動,唐佳怡不由翻了個白眼,道:“陳先生,胎兒要再四個月後才開始成型,才會有胎動,你有沒有一點生理知識?”

陳瀟老神在在的道:“生理知識不懂,‘床’上的知識懂很多。”唐佳怡頓時臉紅,啐了他一口,道:“你就是個大流氓。”

吃完早餐,陳瀟道:“你收拾一下,我們去火車站。”

“現在是去濱海嗎?”唐佳怡問。

陳瀟搖頭,道:“估計沈‘門’很快能夠查來,現在一往濱海過去,他們就會察覺到我們的意圖。不著急,讓我再帶他們轉兩圈,把他們徹底轉‘迷’糊,到時再去濱海。”

葉璿那邊其實不需要太擔憂,因為沈‘門’想順藤‘摸’瓜的線早已經斷了。陳瀟則是在努力的繞圈子,好把這根線也繞斷。

出了旅館,陽光明媚。還有幾天就是十一的黃金周。如今的火車票就已有些難訂,陳瀟決定在十一前,順利踏上前往濱海的火車。不然到時火車太擁擠,唐佳怡有身孕,怕是難以承受。

乘坐出租車到了火車站,陳瀟買了兩張前往宜蘭的火車票。隨後又在黃牛黨手裏買了去往四個方向的火車票。查吧,查得你腦袋疼。

“買這麽多火車票,我們到底要去哪兒?”唐佳怡忍不住問。

陳瀟道:“就去宜蘭。”

十點鍾的時候,陳瀟又改變主意,用黃牛票踏上了去宜蘭反向的瀘州。在坐到瀘州一半路程的一個小縣城下車。縣城的火車站小而簡陋,比大城市的車站都小。不過不管怎麽說,人也是火車站。

進了小縣城,陳瀟給唐佳怡和他自己買了兩身衣物。將舊的直接扔掉,又給唐佳怡買了暈車的‘藥’。接著坐長途巴士,坐車途中路過一個加油站。陳瀟又帶唐佳怡下車,上了一輛去往昆明的車。

昆明自然也是沒有到達的,就在貴州下車。到達貴州已是兩天後,他在貴州一家不要證件的小旅館入住。這次並不是真住,在半夜的時候給唐佳怡換了一張麵膜,他自己也換了一張。這些麵膜都是有證件的,證件是國安做出來的,你敢說是假的麽?

做好這一切後,陳瀟提著箱子與唐佳怡半夜退房出了旅館。然後光明正大的入住一家星級酒店。並讓酒店幫忙訂了兩張去往濱海的軟臥車票。

陳瀟這次用的金卡是國安另給,屬於國外的賬戶,沈‘門’想從這裏著手查也是不可能。

在酒店套房裏,風塵仆仆的兩人終於能洗一個痛快的澡,睡一睡空調房了。倒是很愜意,陳瀟跟葉璿聯係過幾次,她們在五天後也能趕到濱海。這是林嵐的謹慎考慮,畢竟沈‘門’眼線太廣,去濱海去的太直接容易起疑。所以葉璿他們也繞了一個很大的線路。

洗澡時,陳瀟想跟唐佳怡一塊兒洗,結果被唐佳怡堅決拒絕。唐佳怡覺得陳瀟在‘性’方麵抵抗力等於零,那天要是‘陰’溝裏翻船,肯定是被‘色’‘誘’的。

陳瀟也很放鬆了,這樣的‘花’招轉換,沈‘門’是絕對找不到了。所以他在洗完澡後,與唐佳怡去逛了下貴州的夜市。並在一家要關‘門’的中餐廳,強行讓人老板燉了一鍋魚湯。

回到酒店房間後,唐佳怡喝了滋補的魚湯,氣‘色’好了很多。唐佳怡卻有些憂心的道:“我胖了。”

“以後還會更胖。”陳瀟一笑,說。懷孩子,總免不了,之後還會浮腫之類。唐佳怡輕輕撫‘摸’下了肚皮,問陳瀟,道:“你希望是男孩還是‘女’孩?”陳瀟自然道男孩‘女’孩都好。他著實沒有重男輕‘女’的心思。

唐佳怡幸福的道:“我還是喜歡男孩,可以幫你們老陳家傳宗接代呢,還有,要是男孩,我將來一定要他從小就跟你學……八卦拳,太極拳,還有……”她倒是如數家珍,就是幾套拳法說得‘亂’七八糟,改了名。最後興奮的道:“將來我兒子做天下第一高手,你說多威風。”

看著她小‘女’孩一般俏皮起來,一點也不像要做母親的人。陳瀟不由失笑,最後正‘色’道:“國術,所有的拳術都可以稱之為國術。國術是民國時期的稱謂,當時民不聊生,所以有幾位大師提出了強國強種,拋棄‘門’戶之見,將武術拿出來大家‘交’流。心中有國,手中有術,才是完整的國術。”

陳瀟對民國時期的高手們還是有些向往敬佩的,那個時代,湧現出了無數的宗師。郭雲深,楊‘露’禪,孫祿堂。還有死在洋槍之下的程廷華前輩。程廷華前輩是八卦宗師,他的程派八卦一直流傳至今,如今仍然弟子無數。卻因為不識洋槍,最後死在‘亂’槍之下。那時候就有一個說法,武功再高,也不敵洋槍。實際上這個說法是錯誤的,程廷華是將自己暴‘露’在‘亂’槍之下,他若像陳瀟這些年輕人知道槍支的可怕,焉會死在洋槍之下。

到了如今,國術並沒有衰落。但是沈‘門’,洪‘門’這些‘門’派裏麵的高手們都沒有那時的義薄雲天,沒有了強國之心,反倒成了毒瘤。

隨後陳瀟一歎,對唐佳怡道:“天下第一高手,我不希望我們的孩子將來走這條路。一個高手的誕生,必定是踩著無數高手的屍體往上攀爬,修為再‘精’,實戰經驗不行都是枉然。而實戰經驗從哪裏來?那都是要從生死對戰的磨練中得來的。”頓了頓,道:“但是我和你終有百年的一天,我已經有了仇家無數。孩子將來若不自強,怕也是難以存活。”

唐佳怡看到陳瀟麵上有一絲憂‘色’,不由掩嘴笑道:“拜托,八字還沒一撇的事情,你這擔心是不是有點多餘。車到山前自有路,兒孫自有兒孫福呢。”頓了頓,更樂,道:“咱兩這對話是不是有點像老夫老妻了。”

陳瀟也笑了出來。

火車票是明早九點的,今晚可以盡情放鬆。套房在酒店十八層,拉開窗簾,從落地窗往外看。城市繁華霓虹盡收眼底,抬眼卻又可看到漫天星空。

飽暖思‘淫’‘欲’,房間裏冷氣充足。陳瀟摟著唐佳怡的嬌軀,很快又有了感覺。唐佳怡著惱道:“我就說不能跟你一起,你還說你控製得住。”

陳瀟嘻嘻笑道:“要是我現在就對你沒‘性’趣了,那你才要哭嘞。”最後在他好說歹說的哀求下,唐佳怡沒辦法,隻能手口並用,學足了日本動作片的‘女’優,幫他釋放出來。

陳瀟舒服得想要死掉,他太愛唐佳怡幫他含‘弄’的感覺了。

腦海裏又開始想‘花’‘花’,什麽時候一手摟著葉璿,一手抱著唐佳怡,那日子過得才叫真男人呢。

想法很美好,任務很艱巨,革命尚未成功,陳瀟同誌還需要非常的努力。

沈‘門’羅生堂在東江遭受到的慘白很快在道上傳開,傳得繪聲繪‘色’。沈‘門’一向隻在高層貴族裏流傳,大家都將沈‘門’傳成了神話。但如今似乎印證了‘毛’主席說的那句話,一切反動派都是紙老虎。

沈‘門’聲譽威信嚴重受損。沈‘門’老爺子沈公望雷霆震怒。沈公望今年已八十高齡,最近幾年有孫子沈默然,養子沈遠星主持沈‘門’。他已經將權力放出去,開始頤養天年。

沈‘門’是由沈公望的爺爺一手創立,當初的沈‘門’興國興邦。後來到了沈公望手上,剛好迎來新中國成立。沈公望憑借著過人的膽識,努力進取,保存實力。更是在改革開放之際大肆發展斂財,最後真正成為抗衡洪‘門’幾百年基業的超級地下黑道。

到了如今的沈‘門’,更是不遜於美國,意大利那些黑道大梟,可以絲毫不懼怕中央政fǔ。沈‘門’就如沈公望的孩子,如今竟然丟了這麽大的臉,他如何不怒。

沈公望震怒之後,當即讓人去將孫兒沈默然召回。沈默然便是傳說之中的沈少。

在一棟秘密的莊園裏,守衛極其森嚴。

這莊園外樹林延綿,風景極其秀麗,並伴有天然溫泉,空氣質量指數達到十級。

沈少坐在一輛勞斯萊斯幻影裏,由一名光明甲成員開車。這名光明甲成員是白發少年,短寸頭,看起來才十八來歲。叫做白休紅,他整個人的氣勢猶如山洪待發,十分的駭人。

絕對的利劍,屬於沈少的利劍。而沈少則穿著華貴的範思哲襯衫,他的臉蛋上戴了黑鷹罩,隻能看到他的鷹鉤鼻,與堅毅的‘唇’瓣。從這個輪廓來看,他絕對是一位大帥哥。卻不明白他為什麽會戴上麵罩。

沈默然坐在後排,他淡淡的看著車外風景,沒有任何厲害的氣勢,就如一個翩翩貴公子一般。勞斯萊斯幻影在山下停住。有專業的沈‘門’成員放下吊籃。沈默然與白休紅上了吊籃,吊籃緩緩的滑向山頂的莊園。

到達莊園前,沈默然對白休紅道:“你在外麵等著!”

“是,大哥!”白休紅雖然桀驁不馴,卻對沈默然非常恭敬。

莊園兩排守衛恭敬鞠躬,齊聲喊少主。沈默然不加理會,朝那棟古樸的大房子走了進去。

書房裏。

沈公望頭發‘花’白,而且發絲很是稀疏。他的‘精’神頭卻很好,鷹鉤鼻,眼神狠戾,給人一種不怒自威的感覺。他的養子沈遠星在後麵幫他捏著背。沈默然進了書房,淡淡的喊道:“爺爺!”也不待沈公望吩咐,便自坐在了旁邊的椅子上。沈公望對此卻也不著惱,隻是冷冷道:“默然,事情你都知曉了吧,你打算怎麽給我一個‘交’代。”

沈默然淡淡一笑,道:“爺爺且放寬心,十天之內,我給您一個滿意的答複。”

沈公望‘露’出了一絲笑容,這對爺孫之間似乎沒有一點親情。沈公望道:“好,還有件事情我須問問你。”

“您說!”

沈公望道:“你那個男寵做事太不著調,我沈‘門’雖然威信無雙,但是也要講究個恩威並重,不可逆了大道。他前腳派人去抓……抓誰來著?”

沈遠星恭敬道:“唐佳怡!”

沈公望道:“沒錯,就是唐佳怡。道上的人敬畏我沈‘門’,立刻照辦。結果你那男寵轉手把幫他辦事的人給殺了。這件事情已經傳了出去,你覺得要怎麽給道上的人一個‘交’代?”

沈默然沉‘吟’一瞬,道:“我是君,他們是臣。努力幫我辦事,自該是要賞,張美賞罰不明,那就用他的死來給死者一個滿意的‘交’代吧。”

“你舍得?”沈公望凝視沈默然。因為沈默然戴了麵罩,卻是看不到他的表情。

沈默然淡淡道:“一條寵物而已,他聽話我自然當給他好處。他瘋了,自然要殺。”

“好吧,默然,我相信你的能力,我會拭目以待。”沈公望頓了頓,道:“對了,我讓你提前出關,你的修為?”

沈默然輕聲吐出兩個音節“‘混’元!”

何謂‘混’元,天地初辟,四處‘混’芒。唯有取得‘混’中元,成就‘混’元聖人,此乃即是‘混’元。

“好!”沈公望哈哈大笑起來,道:“‘混’元,‘混’元聖人,這天下,遲早要姓沈,哈哈……”“孫兒即刻去辦事,先告退了。”沈默然站了起來。

六個小時後,沈默然出現在沈氏醫院裏。

所有沈‘門’人員恭敬迎接沈默然,沈默然在白休紅的陪同下來到了張美的病房裏。

“少主,少主,是你來了嗎?”淒慘,兩眼黑‘洞’的張美‘激’動的喊道,想要伸手去抓,卻因斷手的緣故惹來一陣入骨劇痛。

沈默然微微一笑,道:“怎麽搞成這個樣子?”

沈氏醫院的規模很是宏偉,各種先進儀器,頂級教授,醫學專家都被高薪請了過來。一入沈‘門’,便是永遠的沈‘門’中人。沈‘門’可以給你應有盡有的財富,卻絕不容背叛。若有一人背叛,天涯海角,至死方休。

張美所住的病房是高級病房,他的四肢被廢,除了截肢並無他法。但是一下子也不能全截掉,那樣人會受不了。專家們正在日夜想辦法,這時候沈少的到來讓他們惶恐不已,生怕沈少會遷怒於他們。

夕陽的餘暉照‘射’進病房,也照在了幾盆青翠‘欲’滴的盆栽上,顯示這無窮的生機。但這一切張美都已經無法看到。張美以前總是覺得人生的悲劇是源於沈少,但如今絕路下,聽到少主這樣輕聲詢問,他竟然感動得想要落淚。隨即他‘激’動猙獰起,痛哭涕零,道:“少主,少主,您要替小美報仇啊,小美以後不能再服‘侍’您,都是被陳瀟和葉璿那對狗男‘女’害的,您一定要替我報仇啊!”

沈默然拉過椅子,悠然坐下,道:“這件事情如果仔細梳理一下,你還真怪不著你說的那……叫什麽?”

“陳瀟!”張美咬牙切齒。

“對。”沈默然道:“那陳瀟和葉璿本就是一對兒,你強行跑去‘插’一腳。這事換做是誰都不會樂意,別人惹不起你,準備遠走高飛,你卻非要把別人的幫都給滅了。一百多口人你殺的眼都不眨,難道你不知道,世間之事皆有因果輪回。種了惡因,自然要嚐惡果。”頓了一頓,他微微一笑,道:“當然,我種的惡因比你隻怕還多,但我能承受所有的惡果,將惡果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