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呼吸慢慢變得平和,看來藥效已經在過去,她快要醒了,劉森臉上的溫柔更加濃,他要做的也許是在她睜開眼睛一刹那間,給她一個以後深夜想起來都會心動的溫柔麵孔,和一雙關切的眼神!
對於一個幾乎鑽進死神懷抱的女孩子而言,這樣一幅麵孔也是殺傷力極其巨大的!
緋揚的眉頭突然皺起,仿佛睡夢中開始有了痛心的感覺,她的手也突然伸向下體,伸向她的
雙腿?劉森手一揮,一股深藍色的水幕突然罩住了她的下體,在深藍色的光幕之中,緋揚臉上的痛楚慢慢消失,再次舒服地進入睡眠狀態。
月已中天,緋揚的睫毛在輕輕顫抖,仿佛是春天泥土中的一棵嫩芽,想看一看外麵明媚的天空,又有些害怕刺目的陽光,終於,她的眼睛睜開了,一睜開眼睛,就接觸到了一雙關切的雙眼,還有一張帥氣而溫柔的麵孔,這麵孔帶著笑容,聲音也充滿溫柔:“姑娘,你醒了?”
緋揚看著他,艱難地轉了一轉脖子,這時正是星光滿天,四周的花兒在靜夜之中悄悄吐著芬芳,她深深吸了口氣,眼睛也重新閉了一閉,好象在確定自己是不是做夢。
不是做夢!耳邊傳來男人的聲音:“別怕,有我在這裏,沒有人能傷害你!”
緋揚眼睛睜開了,眼睛裏有夢幻般的色彩,這色彩好美麗,好現象啊,一個女孩子眼睛裏露出這種表情的時候,劉森就知道應該怎麽做了!
他俯下身。輕輕抱起她的上半身,讓這上半身偎在自己懷中,緋揚沒有掙紮。好順從!這又是一個好現象,神人加帥哥的殺傷力果然大!
“你的腿斷了!”劉森努力讓自己地唇邊熱氣鑽一鑽她的耳朵:“但我用魔法幫你治好了!你沒事了!”
“謝謝你!”懷裏的女孩終於有了回音:“如果不是你,我……我就算死了也……也不會安寧!”她地身子還在輕輕顫抖,也許是心有餘悖。
“別怕!別怕!”劉森溫柔地安慰:“一切都過去了……”
“你為什麽要救我?”緋揚緩緩地將身子在他懷裏轉一轉,一張臉轉向他的臉:“能告訴我嗎?”
“雖然我們並不相識,但我絕不能眼看著這些肮髒的小怪物侮辱你,因為在我的眼中,你是如此的冰清玉潔,就象是午夜的天使!”這聲音如詩如歌。足以撩動任何一顆少女的芳心。
“你還治好了我的雙腿!”懷裏的緋揚聲音也變得溫柔。
“因為天使也需要一雙翅膀,這雙腿也許就是你地翅膀!”
緋揚眼睛慢慢閉上了。好陶醉的感覺!
“姑娘。你叫什麽名字“別說話!”緋揚輕輕地說。
沒有聲音,兩人久久坐著不動,終於。緋揚地眼睛慢慢睜開,盯著他地眼睛:“索隱,這種感覺很熟悉,是嗎?那天在山洞裏,我們也是這種感覺!”
劉森臉皮僵硬了,但依然努力地保留著一份笑容。
“也許我叫錯了,那隻是你曾用過的一個名字……那紮文西!”緋揚輕聲說:“這個名字總不至於叫錯!”
劉森的臉色沉了下來:“你怎麽發現地?”
緋揚腰微微一挺。從他懷裏起身。緩緩站直,劉森也站起。冷冷麵對,緋揚根本不看他,她看的是前麵的崖壁,淡淡的聲音如流水:“我出來本就是為了證實一點,現在已經得到了證實,阿克流斯就是那紮文西,索隱當然也是你!”
“聰明!”劉森冷笑:“但我不明白這個證明是如何證明的!”
“全天下唯有兩個人精通風魔法、水魔法和空間魔法,就是阿克流斯和那紮文西!”緋揚淡淡一笑:“所以,兩人是同一人的可能性至少有五成;兩人從來沒有同時出現過,可能性上升到六成;今天阿克流斯露了一手神妙的土魔法,可能性增加到九成,完全證實則是剛才!”
剛才是什麽讓她完全證實?她沒有說,莫非是抱她地感覺與索隱一模一樣?是女孩子對於抱她地男人一種不足與外人道的獨特感覺?
原來是魔法屬性上尋找地答案,這個問題劉森考慮過,但他不可能為了隱身而放棄自己的魔法,放棄了魔法也不可能打敗聖君,這次抓住斯塔,囚於地底隻是為了驗證他的土魔法屬性,這又有誰能想到?
“至於索隱……”緋揚的聲音有一種奇怪的波動:“知道那紮文西善於改變形態,索隱是誰也就呼之欲出,你進入大陸公會的時間理論上說,應該是在殺掉公會信使,並且開始你失敗相親的那天,不知這個猜測是否準確?”
“完全準確,你實在是一個聰明人!”劉森笑了,笑聲一過,轉為陰森:“但你今天卻是愚蠢的,一個聰明人變成愚蠢的人,為什麽會如此容易?”
“你的意思當然是……挑破這層窗戶紙,無疑就是給了你一個殺我的理由,對嗎?”緋揚轉身,目光閃爍。
“這個理由真的足夠!”劉森低頭看著自己的手,緩緩地說:“我並不想這麽早就殺你,也許並不想……親手殺你,你為什麽要逼我?”
緋揚沒有看他這雙隨時可以殺人的手,她看的是天空:“我真的是太愚蠢了,你本就在勾引我,隻要我不說出這番話來,完全可以裝作什麽都不知道,隨便編造一個假身份,陪你演一曲大戲,說不定還有殺了你的希望,可我偏偏就說了……我真的愚蠢到了這種程度嗎?”
劉森目光落在她的臉上,是的!隻要她不說出這番話,不將窗戶紙捅破,她不會死,起碼眼前不會,在得到真正秘密之前,自己不可能殺她,而在演戲的過程中,一個有心、一個無意,她也未必不能找到最好的機會殺了自己,甚至她還可以在他奸計“得逞”、在她身上快活風流的時候,一招殺了自己!
他的目光掃過四周:“也許你埋伏了一個什麽人,也許你自認為我已經非死不可,才可以在計策得逞的情況下,將一切和盤托出,表示你是一個聰明人!”四周風聲隱隱,他看不出敵人,這也讓他略有幾分不安。
“你錯了!”緋揚輕輕搖頭:“我已沒有任何人手,否則這件事情不會由我親自出馬,我告訴你這番愚蠢的話,也許是自尋死路,但我還想告訴你一點……閃族之人雖然是聖境中人,但並不是聖君的部下,而隻是履行自己的諾言,我的諾言也已經用一條手臂履行了,這條手臂是聖君親手拿走的,在九泉之下,他也會承認這一點!”
劉森眼睛裏有了光芒閃爍,閃族之人的忠誠隻是一個承諾,這個承諾已經履行?她不再是聖君的部下?她想告訴他什麽?從現在起,她不是他的敵人?不管他是阿克流斯、索隱,還是那紮文西,她都不是他的敵人?那麽,她是什麽?
他又憑什麽相信她?
“我的話說完了!”緋揚坐下了:“如果你想殺了我,可以動手!”
劉森久久地看著她,沒有動手,他也坐下了,坐在她的身邊。
“我有點餓了!”緋揚突然說:“有吃的嗎?”
自己性命都不在心頭,還在乎餓了,居然找可能親手殺掉她的人要吃的,這真是太奇怪了,更奇怪的是,劉森手一翻,一塊冒著熱氣的龍肉出現在手中,遞給她,同時還遞給她一把匕首,正是寒金匕:“這是你的刀,我把你揀到了!可以用來切肉!”
“謝謝!”緋揚接過,咬了一口:“好香!”
“你一般在野外是怎麽睡覺的?”緋揚的問題很奇怪。
“這樣!”劉森手一動,兩張毛皮飛出。
“可以給我一床嗎?”緋揚說:“如果我明天再也睜不開眼睛,我會很安寧!”
毛皮一卷,她鑽進了毛皮,居然睡著了,起碼看起來是睡著了。
她睡著了,劉森可就有點難度了,殺了她?她會很安寧,但劉森覺得自己下不了手,離開是最好的辦法,所謂眼不見、心不煩,但他一離開,誰能保證這山穀中不會有地精再次進入?讓這個小妞兒吃飽喝足,治好傷勢等著地精們寵幸?她一睡一了百了,艱難的選擇全都交給劉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