緋揚冷冷地盯著她,終於仰起臉:“我知道你說的是誰,但這個人行蹤一樣不容易把握。”

“你錯了!”斯琴說:“我沒說要你把握他的行蹤,隻是印證他的身份!……這是一個方向性的問題,因為不管這個人是不是那個人,兩人都是極端危險的,任何形式的打草驚蛇都會不明智,從而葬送一切,我們的機會也許隻有一次……”

麵對這個侃侃而談的年輕女孩,緋揚心中突然升起一種奇怪的感覺,就是:隻有她才配成為她的合作夥伴!

兩個大戰之餘的幸存者、兩個年紀相仿、智慧相近的年輕女孩能夠聚集在一起,這是不是天意?

“啊嚏……”劉森突然打了個噴嚏,怎麽回事?調皮的一縷秀發末端鑽進了他的鼻孔。

懷裏的姑娘動了一動,依然繼續睡,摸摸她的寶貝,托曼縮了縮,更緊地縮進他的懷裏,將寶貝牢牢握住,調整一下,托曼呢喃一聲:“別動……”

不動!將疲倦得香軟如泥的嬌好身子緊緊抱住,托曼的臉塞進他的胸前,舒服地繼續睡。

天大亮,外麵傳來敲門聲,敲門聲一響,托曼猛地驚醒,一驚醒就大羞,她全身軟綿綿的,自然也是赤條條的,這種情況下她應該將自己塞進被窩的,但外麵的敲門聲怎麽辦?

“妹妹!”是哥哥的聲音:“那紮先生醒了嗎?”

看這話問的!拜托,這是大姑娘的閨房,問一個男人醒了沒有?

托曼急了,彈起,衣服快速無比地穿好,在穿衣服的空檔,她身上的春光無限。在床上男人的色眼下也沒辦法兼顧了,衣服穿好,小姑娘好急,好尷尬:“怎麽辦呀?”聲音好輕好輕。但已是團團轉。

“別急,趴在床邊睡!……我自有辦法!”劉森猛一彈起,在飛起之際。全身衣服穿好,穿好之時,托曼早已趴在床邊,一張滿是春情地臉也藏起來了,搞什麽啊?不管搞什麽,這好象是她最好的辦法,起碼不用麵對哥哥的疑問。

房門打開,門口的克勞遲疑著看過來,劉森指頭豎起:“別打擾她。我昨晚喝多了,她照看了半夜,才剛剛睡著呢!……辛苦她了!”

還是妹妹細心啊,克勞看著趴在床邊地妹妹,聲音直降八度:“我爺爺醒了,問過你!”

劉森的聲音也很輕:“告訴你爺爺,我要走了,將來再會!”

床邊的托曼身子輕輕一震,糟了。他要走?這可不行。但她沒忘記自己隻是照看醉鬼而疲倦睡著地人,不動!臉上的春情彌漫倒有效地消除了幾分。

“這個……這個……”克勞既不敢留又不敢答應,遲疑好久才說:“先生,有一句話我想說,你……你別生氣。”

“說吧!”

克勞遲疑半響,才說:“那紮先生,你對我家的恩惠我們都知道。也知道你偽裝成索隱隻是一個計策。向她……”指一指沉睡中的妹妹說:“……求婚也是索隱家裏的事,本可以不理會。但……但我看得出來,我妹妹真的喜歡上你了,你要是離開,她……她怎麽辦?”

好哥哥!真的應該親親你!托曼在心裏大叫。

“這個……你家裏人什麽意見?”劉森遲疑地說。

克勞興奮了:“爺爺是什麽意見我不知道,但父親、母親和伯伯們的意見都一致,隻要那紮先生不嫌棄我妹妹不懂事……”

“我明白了,我會回來的……回來聽聽她自己地意見!”劉森一句話出口,克勞喜笑顏開,激動啊,這個神人真的答應了,會回來的,隻要他答應這句,哪怕比較含蓄,妹妹的終生就有了依靠,劍神居就會因為妹妹而輝煌,本來他認為劍神居已到了輝煌的頂峰,但現在他才知道,這輝煌的頂峰也許根本不是頂峰,頂峰就是:與這個神人拉上關係!

“我出去了!”克勞跑了!

克勞一跑,房門一關上,劉森回頭,床邊的女孩狠狠地瞪他:“想跑啊?沒門!”

一躍而起,準確地投入他的懷中,緊緊地抱住他的頸:“把人家欺負個夠,我不準你跑!”

“什麽欺負過夠?”劉森反手抱住:“欺負夠了嗎?好象才兩次……”嘴兒被托曼一把按住,紅紅地臉就在他臉邊:“還不夠啊?我媽媽說了,女孩子嫁人後才能那樣呢……你都做了,我……我不管了,我要你做我地……丈夫!”

“保證!”劉森握住她的手:“我保證你會是我的女人!”

托曼盯著他的眼睛:“不離不棄的那種!”

“不離不棄的那種!”劉森回答:“我會回來,回來接你去我的家!”

“你家在哪兒啊?我有點怕……”托曼輕聲訴說:“有人說了,你是天上地神仙,就住在白雲深處,如果你不來……我怎麽辦?”

“會回來地!”劉森的唇落在她地唇上:“親一親,蓋個印!”

“嗯……”托曼滿足地低語:“我在家準備嫁衣,那天我就穿著大紅的嫁衣,你帶我在天上飛,一直飛到我的新房……”

“我爺爺過來了!”劉森的低語打斷她的話:“再見了,我的寶貝,記得嫁衣做實在點,自己的東西總不會做假吧?哈哈……”

笑聲中他的人突然不見,托曼直跺腳,又提做假,不就是做了一盆假花嗎?老在提!

房門敲響!

“我的孩子,他去了哪裏?”洛夫目光四處掃視。

“他怕爺爺揍他呢!”托曼咬著嘴唇說:“跑了,看爺爺本事多大……”

洛夫抓頭:“小丫頭!……你奶奶已經訓過了!”

蘇爾薩斯學院,劉森得到了平生第一次風光,尋找那紮文西,順利找到,從而徹底終結聖境殘餘,這如果說是一場無比偉大的功績的話,阿克流斯也終於在對抗聖境的偉大戰役中作出了自己的貢獻,這個貢獻雖然在那紮文西的光芒下黯然失色,但一樣是無可替代的!

在對他的成績充分肯定的同時,素格拉斯等幾位元老級的人物也有了深深的後怕,聖境的陰謀無人能知,直到今日大白於天下之時才讓人產生後怕的感覺。

國王陛下換成了聖境之人,王子殿下也換了,劍神成了牢獄中的階下囚,魔法之神約瑟成了敵人四使之一,大陸公會完全落入聖境掌握之中,如果不是那紮文西,在不久的將來,所有的抵擋力量都將被合理清除,整個大陸都會落入聖境之手,這也是侵略,而且是高層次的侵略!

與聖境士兵在戰場上刀槍相見雖然凶險無比,但在這場戰鬥中,形勢更是千均一發,可以說全天下的命運盡在一戰之間,那紮文西的形象算是豐滿了,在大西北大殺四方,成就威名開始,到殺盡聖境中人,歸隱大海之時,他留給世人的隻有一樣,他的魔法及他的神奇。

但在這場無人能知的戰鬥中,從信中發現玄機、解救劍神、從劍神口中得知聖君的存在、有意識地布置圈套,巧妙安排,先外後內、先散後集中,解救王子、最終與聖君一決高下,這一切已不是單純能用魔法與神奇來概括,而是可以加入一個嶄新的概念:精巧!

他的智慧、他的勇敢、他的神奇在這一役中展示得淋漓盡致,他的聲名已是真正的如日中天!

“這一去,他又會歸隱於大海嗎?”素格拉斯仰望藍天,這是他的疑惑。

“不知道!”身邊的格裏導師說:“但不管他去了哪裏,我們都知道,隻要大陸有危機,他依然是大陸的希望!”

兩人的目光穿越萬水千山,好象也在追尋這位大英雄的蹤跡,大英雄究竟在何處?為何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

“我們的阿克流斯也需要重新評價!”格裏沉吟道:“不管他是什麽樣的人,在大局麵前還是能夠把握原則的!”

素格拉斯微笑:“這一點我很欣慰!”

“我更欣慰!”格裏的聲音很奇怪:“我很久以前就希望他是他父親那樣的人,但現在,我希望他不僅僅是他父親一樣的人!”

“我知道你與他父親是老朋友!”素格拉斯微微側身。

“是朋友嗎?”格裏的目光中凝聚了無窮的感傷:“院長,你知道嗎……有時候,朋友兩個字是一切,有時候,卻是一個最大的桎梏!”

象往常一樣,提到這個朋友,格裏就會離開。

他的背影此刻變得充滿蒼涼的感覺,素格拉斯久久地看著這條背影,無語!也許每個人都會有秘密的,這個人也一樣,他的家世、他的孤獨、他的淒涼都是他的秘密,這麽多年來,還沒有人能夠走入他的內心,包括他這個院長,哪怕格裏對他是如此的忠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