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有聲音在補充,是特納的大笑:“寒金匕專破各種防護,閃族之人天生擅長暗殺,那紮文西,認命吧!”

在這黑暗之中,他的聲音是否會引來攻擊?不,他的聲音盤旋而起,忽高忽低,忽左忽右,根本無從捉摸,甚至帶來山洞一片回音,在回音之中,任何人的感應都會亂,這居然也是暗殺最有效的補充!

洞中沒有任何劍芒,也沒有任何劍光,隻有呼呼的風聲,風聲良久方絕,完全靜止。

“結束了嗎?”特納長長地籲了口氣。

“結束了!”有聲音就在他的身邊,這本是特納最想聽到的回答,但這聲音一入耳,他整個地愣住,這是敵人的聲音!

唰地一聲,長劍出鞘,幾丈長的劍芒一出,洞中血紅的光芒下,一個帥哥站在他的前方,臉上是得意的笑容:“特納先生,你輸了!”

地上全都是屍體,不僅十多名閃族殺手屍橫洞內,還包括他的兩名接近大劍聖的助手,在黑暗之中,無聲無息地死於對方手下!

“不!不可能……”特納的手劇烈顫抖,血紅的光也在顫抖。

“我的確不知道閃族的特征!”劉森淡淡一笑:“但你也明顯對我缺乏了解,我的疾風眼一樣可以在黑暗中視物!”

特納心底一聲呻吟,天啊。對方也能在黑暗中視物,有了這一點,費心費力地將他引入洞中,再封閉洞穴就是一步臭棋!這步棋對於任何人都是一步精妙地棋,哪怕是神也都無法逃生,但有了這個見鬼的“疾風眼”,這步棋就臭無可臭。臭得無以複加!

叢林中閃族還可以憑借超快的速度和開陽的地勢閃避,在這洞中閃避的餘地太小。反而更有利於他屠殺!起碼那兩名助手,如果在外麵,決不會一劍都不刺出就死在他的手下,在這黑暗之中。他們沒有半點躲避的餘地。本想設置一個妙計,反而成就了他,特納都有了自殺地衝動!

“特納先生,你外麵還有多少人?”劉森笑得極輕鬆。

“我們放手一搏,如果你贏了,我告訴你!”特納深深吸一口氣,這一口氣好長,吸入之後應該就是與劉森放手一搏!

按劉森的性格,也應該是在最後地時刻與敵人首腦周旋一番。林雷比較放鬆地周旋,順便還套一套敵人的軍事情報。

但一口氣隻吸一半,劉森臉色變了!手徒然一起,快如閃電地一指點在特納眉心,這一指是如此的快速。簡直是他速度的極限!

一指點實。劉森才放下心來:“看你地架勢,我實在有點擔心你自爆。如果你自爆,這個洞可就危險了,而且還危及我下一步地計劃!特納眼睛鼓出,充滿悲哀,他的確是想自爆,這也的確是自爆的先兆!

這樣的自爆沒有人能防備,但凡大劍聖,總得在山窮水盡的時候才自爆,而他明明沒有受傷,手中也有劍!明明不到自爆的時候自爆,是他留下這個惡魔的最後一計,但這個惡魔實在是太機警,根本不給他這個機會,連到手的情報都不要,他就沒辦法了!

外麵已是天色微明,巨大地石頭被艱難地移開,黑暗的山洞中突然傳來一個聲音:“聖域狙擊隊,全體洞中集合!”

聲音蒼老而威嚴,正是特納的聲音。

聲音隨風而去,傳遍整個山穀,整個山穀突然活了,樹活了,草叢活了,土地也活了,無數的人影從土裏而出、草叢裏而出、有的甚至是直接從樹洞裏鑽出,居然多達二百餘人!

二百餘人走向山洞,魚貫而入,全部進入山洞。

特納地聲音從黑暗地深處傳來:“是否全部到齊?”

“是!”整齊劃一的聲音。

“太好了!”昏暗地山洞裏風聲大作,慘叫連連……

足足過了一個多時辰,洞口一個高個子帥哥漫步而出,看看天空的豔陽,臉上有笑意:“他娘的,你會用計,難道老子不會?”

一天時間!隻花一天時間,劉森感覺收獲實在太大,第一,這批殺手是如此離奇,如果不除,將來進入大陸實在是一個絕大的隱患,任何一個人都有可能成為一個頂級高手的克星,因為他們不僅善於隱藏,而且手中還有專破護身術的寒金匕,一舉清除,可謂勞苦功高,值得用女人來獎勵的那種功績!

第二,特納其人也是一個危險的首領,他手下的殺手不僅速度、偽裝離奇,而且極工於心計,將屍體偷梁換柱,自己偽裝成屍體再進行攻擊足見殺手隨機應變的功底,而他巧妙地引自己進入山洞,更是匪夷所思的妙計,如果自己不會黑暗中視物,隻怕還真的得栽在他的手中。

有了這兩樣,這個殺手集團的可怕一目了然,屬於連神都不放過的頂級殺手集團,在他手下如此順利地清除,除了天意之外,還多少受了點特納的啟發,所謂謀他人所謀,巧妙施展計中計!

收獲當然還有兩樣,第一樣是他空間中的幾百把寒金匕,這種匕首專破護身術,倒要好好研究研究,順便當作禮物送送人,如果送給曼影小姑娘,她不好好地吻自己一回還不信邪了!

收獲的最後一樣是最奇妙的,他知道聲音的妙用!這也許是風魔法的某種附屬魔法,屬於自己的老本行,以前改變聲音隻是與麵孔配套,現在他才知道,聲音用到妙處,克敵製勝的妙用不亞於魔法,或許可以叫聲音魔法。偽裝特納的聲音一舉將二百名殺手聚而殲之,痛快之處,遠勝於苦苦搜尋!

大森林依然如舊,但在劉森看來已有不同,太陽是如此的明媚,透過樹枝射向下方,帶著柔柔的綠,帶著五彩的光,樹林裏的小鳥兒叫聲也分外動聽,也許是它們知道這裏已經變得寧靜。

連前麵的一隻魔狽也向他露出了笑臉----貌似這是它的本來麵目,劉森裂裂嘴,回了一個燦爛的笑臉,手輕輕一揚,魔狽連滾帶爬,差點滾落山崖。

劉森哈哈大笑處,山穀中薄霧飛卷,他的人飛身而起,腳尖在樹梢一點,飛向森林的外圍。

前麵紅光滿天,當是謎穀的果園,讓婭娜醉、讓曼影情動的謎果就出在此處,劉森一掠而過,果樹上紅果滿天飛,片刻時間,空間裏略有消耗的水果堆規模明顯增大,這些水果是如此奇怪,不但功能不一,而且不管放了多久,都沒有絲毫腐爛變質的跡象,也許還帶著酒的特性,放得越久越香!

出謎穀,蘇爾薩斯學院近在眼前,青色的草地就象一個美麗的隔離帶,劉森一晃而過,前麵就是院牆,身子剛剛飛起,一個聲音傳來:“哎!”

劉森目光一落,笑了,院牆上一個小腦袋瓜子伸出來:“我等你呢!”

“格芙!”劉森手一伸,隔著院牆將她提起,抱入懷中。

“嗯,親愛的!”格芙緊緊地抱住他的頸:“我等你好幾天了!你怎麽才回來呀?”

“想我了?”

“嗯!”格芙乖巧地伏在他的懷裏:“事兒辦完了嗎?”

“辦完了!”劉森微笑:“蘇爾薩斯已經安全!”

“太好了!”格芙直跳腳:“我親親你!”不管三七二十一,抱住他的腦袋直啃!

這個小姑娘與別人完全不同,如果是別人,肯定會追問到底遇到了什麽人,會為他的戰鬥而漏*點澎湃,會為他捏一把汗,也會有無數的驚叫,但格芙不同,她的擔心隻在他沒回來時,回來後就不擔心了,隻是趴在他懷裏快活地折騰。

“今天天氣真好,你帶我出去玩!”格芙在他懷裏仰起臉,充滿希冀。

“想去哪裏?”劉森多少有些愧疚,成為他的女人後,她幾乎和以前沒什麽大區別,以前是在後院之中,現在是在學院之中,自己還從來沒有帶她出去過。

“騎一匹馬,我們飛馳過大草原,讓大草原上的花朵兒在身後開放……”格芙微微閉上眼睛:“這是你給我講的故事!”

“馬?”有馬嗎?劉森目光抬起,格芙也在他懷裏抬頭,有馬!一匹馬從遠方的大道上疾馳而過,直奔蘇爾薩斯學院,奔跑得如此快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