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台之上的變化實在是太快了,雖然不能說沈非直接逆轉反敗為勝,但是張鬆的突然落敗,實在是讓所有人都感覺到匪夷所思。

但是這個結果無疑是在場的南火天才們喜聞樂見的,在南火天院榜第一的辰宮都被張鬆擊敗的情況下,這些年輕天才本來都已經不抱什麽希望了。

直到沈非上台,與張鬆戰得不相上下的時候,所有人的心神才有所恢複,但是沈非給出的這個大驚喜未免太過突然,突然到他們都沒有完全做好心理準備。

實在是前一刻沈非還在和張鬆拳頭對轟,怎麽後一刻這東木學院的第一天才便右臂爆裂慘不堪言了?

所以擂台殿之中才有了這一刻短暫的安靜,但是下一刻,爆出來的卻是更加激烈的歡呼之聲,整個擂台殿中,都因為沈非的這次“意外”獲勝而瘋狂了起來。

“沈非師兄威武!”

“沈非師兄太厲害了!”

“沈非師兄……”

“……”

到處都是對沈非的崇拜佩服,而這個剛剛進入南火天院才兩個月的獨臂少年,年紀固然比他們小得多,資曆更是沒法比,但這一聲聲的“沈非師兄”,叫得是那麽地自然與心服口服。

在這個大6之上,始終是實力為尊的,沈非雖然進入南火天院的時間不長,但是今天這一戰,可是讓整個南火學院揚眉吐氣的一戰。

原本在烈衣辰宮這些天院榜數一數二的人物都敗下陣來的情況下,所有的南火學院天才們已經不抱任何希望了,但是沈非,卻是生生將南火學院即將丟掉的顏麵從懸崖邊上拉了回來。

雖然說到現在他們也沒搞明白沈非最後那一刻施展了什麽手段,但什麽叫驚喜,這就叫驚喜了,在完全不知情的情況下出現的喜事,那才叫做驚喜。

可以說如果今天是辰宮或烈衣戰勝了東木學院的天才,那在場眾人都不會有這麽興奮和瘋狂,這種逆境之下的力挽狂瀾,才是更讓他們欣喜若狂的要原因。

“剛才那一下,怎麽回事?”

北方高台之上,七長老付榮一臉的喜色,但又帶著一絲極度的疑惑,種種表情浮現在臉上,顯得極為精彩,這一句話,似乎是喃喃之語,又似乎是想讓人給他一個答案。

但是,沒有人說話,就連一向對沈非看不過眼的辰懷,也沒有開口說點什麽,不過其眼眸深處跳動的那一抹冷意,卻是誰也沒有現。

這些南火學院長老的心情,其實和下麵的那些天院天才是一樣的,除了辰懷等少數幾人之外,沈非的獲勝,實在是讓他們欣喜若狂。

年輕一輩之間的戰鬥雖然他們並不看在眼裏,可是這關係到南火學院的聲譽,辰宮和烈衣這兩個天院榜排名第一第二的都已經落敗,沈非這次的獲勝,無異於一劑強心針。

要說其中最高興的,自然是月離了,擂台之上那個和她小徒弟有著感情糾葛的獨臂少年,果然沒有讓他失望,這一刻,沈非無比耀眼。

主擂台之下,青顏也是一臉的驚歎,伸手摟著上官玉的香肩,口中出聲道:“那個家夥,真的做到了,真是厲害啊!”

上官玉美目之中閃爍著異彩,幽幽地道:“是的,我從來就沒有懷疑過他能做到!”

對於場下的這些歡呼聲,沈非當然是聽在耳中,可是他此時的心神卻不在這些小事之上,那個被他噬魔槍冰寒槍尖指著的家夥,眼中竟然還有著一抹噬血的戰意。

丹魔一族是高傲的,被血魔蝕心術控製之下的張鬆,自然也和血丹魔是一樣的意識,沈非可以擊敗他,但是想讓他就此屈服,卻絕對辦不到。

對此沈非也是心中黯然,但是當此情形之下,他也不願意暴露這些隱秘,所以在口中之言落下之後,便是持槍後退了一步。

張鬆心中雖然不甘,但卻知道身受重傷的自己絕不會再是這個獨臂少年的對手,所以他隻是深深地看了沈非一眼,而後快步走下了擂台。

看著張鬆走下擂台的背影,沈非心中感慨,目光也是隨之一轉,登時轉到了擂台西麵的一老二少身上。

而此時的東木學院副院長慕容溪,臉上的憤怒可想而知,在他怒意剛剛升騰而起的時候,其身旁剛剛戰勝過烈衣的衛柏瞬間躍出,幾個縱步便躍到了主心主擂台之上。

衛柏的應戰並沒有出乎沈非的預料,因為另外那人萎靡的氣息他早已感覺清楚,東木學院能夠一戰的,就隻有這個站在自己對麵的青衣青年了。

“東木學院,衛柏!”

衛柏的脾氣可就比張鬆急躁多了,一句簡單的自我介紹出口之後,他的拳頭仿佛是和其口中之言一齊出,轉眼間已經來到了沈非身前不足一尺之處。

對於這個衛柏,沈非雖然不太了解,但也知道此人和張鬆是同樣的境地,這也是一名被血丹魔強者施展血魔蝕心術控製的年輕天才。

而這一次,沈非並沒有想去戀戰,在他手中噬魔槍刺出之時,那熟悉的嗚鳴聲也是隨之響起。

噬魔天音對於丹魔的克製效果真是屢試不爽,衛柏迫不及待擊出的一拳,離沈非胸口還有半尺的時候便因為天音的襲擾而酸軟了下來。

在噬魔天音的影響之下,衛柏隻覺自己全身血液都仿佛要爆裂開來似地,這種感覺真是讓他萬分不爽啊。

隻不過這次沈非有所收斂,並沒有將噬魔天音的威力催到極致,所以衛柏也沒有受到像剛才張鬆那樣的血管爆裂。

但隻是這一瞬間的血液影響,已經為沈非奠定了勝局,在衛柏全身血液一震又陡然一鬆之際,那漆黑色的槍尖,已經是抵在了他的咽喉之前。

相對於上一場與張鬆的戰鬥,沈非這一場勝得可就太過幹淨利落了,在眾人都還在想著那衛柏會何時落敗的時候,一切便已經塵埃落定。

“哇!”

當在場諸人看到沈非的長槍槍尖如同剛才一樣抵在衛柏咽喉要害之時,當下便是爆出一陣強烈的驚呼之聲,這種接連不斷的驚喜,今天他們算是嚐了個夠。

如果說上一場張鬆的落敗還有右臂爆裂這樣有跡可尋的話,那這一場的結果可就更加詭異了。一些迷信之人忍不住會去想這沈非是不是有什麽妖法,怎麽一出手之間,他的對手竟然就像著了魔一樣呆立不動呢?

沒有見識過噬魔天音之人,永遠也不會想到世間竟然會有這樣一門專門針對丹魔血液的音波丹武技,那種無形無跡,確實會讓人防不勝防,連輸都不知道怎麽輸的。

就比如說此時擂台之上的衛柏,他本就是個性格暴躁魯莽之人,平時隻知道修煉,腦子也有些不太靈光,這時被沈非槍尖指住要害,那氣呼呼的模樣,讓人一看就知道極不服氣。

對此沈非也不由暗暗好笑,當即開口道:“怎麽?你好像並不想接受這一次的落敗?”

衛柏臉上滿是不忿,聽得沈非之言,當下不由怒道:“你使了什麽妖法?我當然不服,我要和你打過!”

衛柏這道聲音可就比沈非的聲音大得多了,大到全場一大半人都聽了個清楚,看到這個家夥竟然輸了之後還要耍賴,當下便是鼓噪了起來。

實在是這些南火學院的天才也不知道沈非到底是用什麽方法取勝的,既然不知道這種方法,那沈非下一次是不是還有這麽好運呢?

如果沈非隻是施展了一門出其不意的手段,那施展過了一次,要想再騙過衛柏可就沒有那麽容易了,現在既然已經獲勝,這些南火天院的天才們自然是不想再冒這個險了。

但是沈非明顯並不在意場中之人的擔心,見得衛柏不服,當下右手一縮,噬魔槍的槍尖便是倏然離開了衛柏的要害。

聽得沈非淡笑著說道:“那我就再給你一次機會,不過這次要是再輸,可不能再死纏爛打了。”

沈非這話出口,看著他的雲淡風輕,場下諸人的心不由又都是放回了肚子裏,既然當事人都不擔心,那就是有一定的把握,他們又擔的是哪門子的心?

所以當下就有人隨聲附和沈非的話,高聲叫道:“是啊,可不能再死纏爛打了,咱們沈非師兄的時間,可是很寶貴的。”

這道高聲一出,場中聲音頓時此起彼伏,弄得沈非一時之間都有點恍惚,自己的聲望,什麽時候達到這種程度了?

這些揶揄聲音也根本沒有影響到衛柏分毫,在沈非話音落下的同時,他已經是再次朝著麵前的這個獨臂少年衝去。

而這一次,衛柏心神沒有一絲放鬆,那布滿全身的丹氣,都在隨時防備著會突然出現的詭異聲音。

衛柏雖然嘴上說著不服,但是他知道沈非那詭異的音波攻擊,似乎正是丹魔一族的克星,所以他想趁著沈非心神稍有放鬆的機會直接搶攻,要讓這獨臂少年騰不出手來施展那恐怖而詭異的音波攻擊。